《飞花碧玉录》第2章


边。四皇子谢琰驻守北疆之边,与北狄交锋已过了四年。
谢弘慨叹:“内忧外患几时休?傻丫头,你既是天朝公主,某些事又岂是你想怎样便能怎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挑衅
谢弘雇了一辆马车与偃珺迟同往皇宫。这一路上,偃珺迟与谢弘甚少说话。她掀开车帘,看车外银树飞雪,还有马车碾过的一行行印迹,说不出的烦闷心绪。
“还在生气?”
谢弘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偃珺迟放下车帘,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拌了几句嘴,她岂会真的生他的气?只是,她马上就十四了,他虽允诺要助她,她又岂能逃得过一世?此次回宫,又能找什么理由出宫呢?
谢弘牵过她的手,她的手心不出意外的沁凉。将她身上的披风又系得紧了些,才道:“那就别胡思乱想了。”
偃珺迟点了点头,忽然盯着谢弘笑,“不如我们私奔吧?”
谢弘一愣,继而笑道:“你……是认真的?”
偃珺迟笑着眨眼,却不说话。
谢弘手指点在她的眉心,训斥:“那些胡话,在别人面前可别乱说!”
偃珺迟笑得开心,又故作委屈道:“我不过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你又不是外人。”
谢弘叹气:“真是无法无天了!”
车内不再沉闷,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天都。都城中人来人往,虽算不上繁华,也算热闹。偃珺迟听闻卫国在去年扩建了都城,现下的卫都与天都一般大小。此事已触犯诸侯国都不可大于天都三分之一的法则。卫国实是要与天都公然抗衡。
谢弘也正在想此事。
偃珺迟见谢弘深思,沉默一晌才道:“我生辰之日,侯国都会派人前来……”
谢弘点头。
偃珺迟明了,他们都是求亲来的。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马儿一声惊呼,马车摇晃了数下才停了下来。谢弘与偃珺迟同时撩开车帘,见一辆豪华马车正从身边疾驰而过,马车惊吓了街道两旁不少的庶民百姓。
“谁的马车?” 那马车比谢弘雇的要好上数倍。偃珺迟正琢磨着如此肆无忌惮的马车出自何处。谢弘已哼了一声,道:“卫国。”
卫国果真如此蛮横,偃珺迟看着谢弘。谢弘眯了双眼,对车外沉声吩咐:“赶上去!”
马车飞驰而去,车内也颠簸了许多。偃珺迟双手紧紧抓住车壁才没有被摔倒。谢弘听着车内磕磕碰碰的声音才睁了眼,一把将偃珺迟稳住,噗嗤笑了出来:“看来,我还得再教教你骑马了。”
偃珺迟瞪了他一眼,伸头去看车外。卫国的马车已在前方不远。偃珺迟对马夫道:“再快些!”
只听一声断喝,马车又快了不少。偃珺迟的身子随着马车一晃,谢弘的手也没能稳住她,她“哎哟”一声终于摔在了地上。
谢弘将她扶起来,偃珺迟苦着脸看着谢弘。谢弘笑得合不拢嘴,手掌抚在她额头上,道:“傻丫头!”
而车外两辆马车已并驾齐驱。谢弘有令,让那卫车前不得,退不得。那城道正好够两辆马车并驾,没有多也没有少的地方。卫车想加快,哪知总快不过身旁的马车,想让,那马车也跟着慢下来。卫国马夫一阵骂声,却没有法子。最后,谢弘的马车车夫对着卫马使劲挥了一鞭,卫国马车如飞箭离弦,女子“啊”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是个美人。”偃珺迟笑道。
谢弘“嗯”了一声,又道:“没想到卫国公主竟来了。”
卫、楚、宣三国的势力可与天都相敌,在十二诸侯国中,便是只有这三国能目无天朝法纪,数年不来朝贺,对天都的大事小事,也都只派臣子前来。这次卫国公主能前来天都倒是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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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宫中已是午时。谢弘亲自将偃珺迟送到了她的寝殿——承光殿。只是,二人一踏进殿门,便见皇后王氏已高坐正殿。
两人赶忙行礼。王皇后点了点头,两眼一直盯着偃珺迟,声音不高不低却兀自透着皇后威严。“大半年了,你可是知道回宫了?”
偃珺迟礼毕起身,也平声应道:“知道。”
谢弘在一旁似笑非笑,也不作声。王氏看了谢弘一眼,又转向偃珺迟,斥道:“真是没个规矩!天朝的公主哪一个似你这般胡闹?即使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也不像你整日往外跑!”
偃珺迟恭敬地对皇后再行一礼,也不同她辩驳,只低声应着“是”。
王氏知道她的性子,表面恭敬,心中不知有多腹诽,只是,因她的表面恭敬,她也不宜再多说什么。只得说些警示之语,下不为例的话。即使要罚她,她却欣然接受,让她这个皇后再也无话可说。
只是,这次她并没有罚她,只让人取了些衣饰来,再斥责几句,叮嘱她既然有公主名分就不该常年在外,辱没了天家的名声。再过几日便是十四岁生辰,在生辰宴上切不可同平日那般无拘无束。
偃珺迟极是诚恳地应下。待皇后走后,又有几名皇子、公主前来说了一些想念之言,道了些体己之话后,便离开了。
皇子、公主们来时,谢弘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地喝茶,偃珺迟也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心中却有些厌烦。
待他们都走后,谢弘才站起身来叮嘱了偃珺迟几句也要离开。
偃珺迟将谢弘送至门口,叹着气。迈出殿门的谢弘转身朝她笑:“皇后也拿你没辙,还叹什么气?你要是真有皇后跟前的那些规矩,我也不用操心了。”
偃珺迟瞪了他一眼,催他快走。
待谢弘也离去,偃珺迟看了看皇后送来的东西,都是些上好的物品。她选了一只玉镯,左右细细地打量一番,那玉镯通体润泽,青翠似水欲滴,确也好看。
婢女素云在一旁笑着说道:“奴婢听说皇后一向不喜这些玉饰。像这镯子一样好的也是极少。奴婢还听闻皇后年轻时,皇上送了一只玉镯给皇后,作为定情之物。若是奴婢猜想得不错,这应该就是皇上送给皇后的定情之物了。”
偃珺迟将那玉镯戴在手上,绿玉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愈加好看。她瞅了素云一眼,笑道:“素云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那你说说,我在外的这半年,皇上去了皇后那里几次?”
这些消息,宫中之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说,私下里却议论得不少。偃珺迟又甚少约束宫人,素云在她面前便是有什么说什么。
素云两眼转悠了两圈,心中默默计算着,末了才道:“似乎有过三次,至多不过五次。”
那便是一个月也不会有一次了。偃珺迟看着那玉镯似有所叹。命素云将衣、饰收起,并让她在外殿候着,有事叫她才进来。
素云领命而去,偃珺迟走到几案一旁,铺了张纸,提笔在上面缓缓书写。片刻后又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树枝在风中摇曳弄姿。她被封为公主,住到皇宫,曾被许多女子所羡慕。而她却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地方。
从前,她总认为自己孤苦一人,再无牵挂,因此,尚能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如今大些了,要考虑的事情当真是越来越多。因为在这皇宫之中也有了关心她及她关心的人。
她正想着,忽有一个闷响声传来,偃珺迟将头伸出窗外,看到一双幽亮的双眸亦朝她望来。眼睛的主人十来岁,正趴在地上皱着眉头。偃珺迟料想他是爬窗手滑而摔了个跟头,她噗嗤一笑:“胤儿不走正门,和谁学的爬窗?”
谢胤排行十一,母妃因生他难产而死,为无所出的丽妃所养。偃珺迟听说当初皇后同丽妃争夺抚养之权,那时皇后因母家兄长贪污受贿,被皇上冷落。皇上便将谢胤交给了丽妃。
谢胤瞅了瞅四周,低声说道:“我不能走大门,我正受罚面壁思过呢。若是被人瞧见了,告到母妃那里,我又要受罚了。”
偃珺迟捂嘴偷笑,也望了望周遭,见无人,旋即翻身出窗,牵起谢胤的手朝北方而去。
谢胤哑然,随即小声叫道:“珺迟也学我翻窗呢。”
偃珺迟敲了敲他的脑门,笑着斥道:“说过多少次了,姐姐不会叫么?难怪你经常被丽妃罚,这次受罚又是因为什么?”
谢胤嘻嘻笑着,拉着偃珺迟,要她弯下腰来,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这阵子正向姜先生学画呢。姜先生说画画要充分想象,要有意境。然后我便充分发挥想象,画了一幅母妃年老时的模样。哪知被母妃瞧见了责我不用功,没有学好,便罚我面壁思过。”
偃珺迟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很难想象倾城绝艳的丽妃在几十年后的模样。她拍了拍谢胤的头,笑道:“古灵精怪。”
谢胤笑得开心,忽而问道:“珺迟见过姜先生么?”
谢胤新换了先生,偃珺迟出门在外,自然不知。她摇头。
谢胤有些疑惑:“可我见姜先生画珺迟的时候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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