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试爱》第39章


「不要碰我,不要!」她在伶梦里叫苦哀求,跟她一起痛苦的却是梦外的第三者,夏照愈感无力了。
「对不起,我保护不到你,我甚至不能帮你减少些许的痛苦,相反,我回来即让你再次成为铁木攻击我的工具,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夏照哭了。他哭的,是自己的无能与为伶带来更大的伤害,他更为深爱的可人身上的伤痕而心如刀割,她别过脸甩开他的手时,那美丽的脸蛋竟是红红黑黑的一遍,夏照看得出,那竟是一个手掌印,他没差点就可看见施虐者的手指模了。
「那天我被押离之後,他究竟又对你怎样了?告诉我!」夏照怒吼起来,两手直把伶单薄的肩膀拉扯而起,使她半坐在床,他却把那粉颈以至胸口之间的吻痕看得更清楚,他的愤怒也如火山一样爆发了。
「魔鬼,滚出她的梦!不要再缠住她,不要再来折磨她,不要!」他猛力地把那伤痕累累又娇弱无力的身体一再的摇晃,大喊,「伶,醒来,不要再受他困扰,你受够了,受够了!」
可是,伶就是没有醒过来,痛苦的神情与眼泪没完没了,夏照不禁紧紧的把她抱住,泪水也一样的没完没了。
「我究竟要怎样才可以救你?伶。」夏照哽咽了,他两手把那布偶一样软弱的女体紧抱,在她耳朵细细的说,「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爱你,不管是什麽邪魔,我一定会救你,让你摆脱他!我会爱你、保护你,永远也不会留下你一人,再也不会,伶!」
早上的晨光终於充满了公主的房间如初春般温柔,水儿看见那紧抱的二人在明亮如往昔的房间里,为同一的爱情流著各看的眼泪。
、23。1梦魇
「夏照大人,你且尽快离开,我怕邪神要快来了。」水儿已多次提醒了,「那些守卫每天也会向铁木汇报公主的状况,今天出了状况,他很快便会知道,大人,你得尽快离开,可则……」
「不,我不会再离开伶。我好艰难才能看见她,我……不能走,死也不走。」夏照素来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可是,到了此地步,要他再次抛下伶,实在难啊。
他一直守在伶的床边,伶却始终昏沈地迷失在梦里,没法醒过来。他垂头悲叹,伶就在自己的身边了,这失散了的数月让他牵肠挂肚的未婚妻,她仍然如此美丽动人,即使饱受摧残,她却如雪中莲花般纯美,即使她的身体已不再贞洁,他却依然坚信伶是最完美的。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去把她细看。
每当他瞥见这本应完全属於自己的美丽女体上尽是那人留下的爱痕,他要如何忍受?
「水儿!」伶仍在梦里向水儿求救,夏照听得心更伤了。究竟在伶的心中尚有夏照的人没?自己仍是伶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吗?她仍会像徕前一样依赖、信任这未婚夫吗?可能吗?
「伶……我在啊,我回来了,夏照回来了,你听见没?」夏照忍住悲恸,以平日温柔如轻风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再的说,伶却没有听见,他彷佛已成为伶生命之外的人,他再也进不了她的心。
「对不起,伶!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在你被欺负的时候,我没能够保护你,在你面对困难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旁,跟你分忧、协助你。甚至於此刻,你就在我眼前,我看著你被困在梦魇之中,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我什麽也干不了!你不再信靠我,把我视作路人了吧,我是活该失去一切的大蠢材……」
他伏在床边轻抚那因恶梦而汗湿了的美人尖,那白晢的肌肤依然透著她独有的花香,然而,他就是嗅出另一种气味,是铁木的气味!他气上了心头,竟扯住自己的衣袖便往那漂亮的额角猛察,再移向那颈则如片片花瓣的吻痕。
「夏照大人,你在干什麽?」在旁的水儿大惊,连忙拉住夏照已然失控的手,「停,你怎麽了?」
「我要为她擦去那人的痕迹,她本来是如此的纯洁无瑕……」他愈擦愈用力,只见伶的脸红了一大遍,水儿生气了,也管不了那人是谁,横腿正要劲踢而来,夏照却猛地呆住便一屁股的呆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伶,你原谅我啊!」
夏照心伤透了,从踏上灾後的大鹰国土开始,他遭受一浪接一浪的打击,他都一一从容面对,将一切视为生命之中不能少的考验,但是,到了此刻,他颓然如死的瘫痪了,这是他人生中最受创的一天,他终於发现自己是何等的无能、不可靠又鄙俗。他发现自己的妒恨,他没法原谅自己,也恼恨铁木把他的一切毁去,他却更恼恨他自己,他发现自己竟不能正视无辜受创的伶。他以为自己的爱可以盖过铁木留在伶身上的污点,却完全是自欺的废话。
「我刚才已说了,你若是不能接受现在的伶公主,你就不要见她。」水儿气得举起了双拳,「她受的苦已够多了,你还要为她添新伤吗?」
「那是铁木……是铁木的痕迹……」他愤恨得想立即把伶带到大神殿,用阿蒙神的圣水给她彻底洁净,可是,那真有用吗?圣水能洁净她的身体,但她的遭遇是没可能洗去的!那是将永远烙在他跟伶二人的心里,成为永远不能结疤的伤。
「水儿……救我……」伶再次在梦中呼救,水儿立即把怒容御下,再次扑到伶的跟前,她却只能眼巴巴地乾急,伶始终没有从梦魇中醒来。
「怎麽办?公主之前也未试过这麽久也不醒过来的,她会不会此後也不再醒过来?」水儿拉住伶的手猛摇,「公主,醒来啊,是不是那邪神走到你梦里了?那只是恶梦啊,你快醒来啊!」
「都是因为我!」夏照自责地说,「铁木是因为我而加倍地折磨伶,伶却又因为要救我而跟铁木再次交易,她已被折腾得无法招架,即使那只是梦魇,她也放弃反抗,任由梦里的恶魔把她囚禁。」
「那要怎办?」水儿没辨法说下去,她不是一个太会哭的人,可是,在这段苦难日子里,她在伶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痛苦、悲愤,原来看著自己珍爱的人受苦,竟是如此的难受,而她能为伶做的,却只有流泪,她真痛恨自己的无能。
「铁木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的暴虐已摧毁伶的意志。」夏照缓缓的说,一双向来灵秀睿智的眼睛,现在已充斥了悲与愤的血丝,他却一再被伶吸引住,只见那近乎完美的脸更形痛苦,那本已刷白了的唇忽地红了,而且红得冒出血来……
「伶!」夏照惊讶地发现伶竟刻意地咬伤自己,他心痛得有如自己受伤了。
「怎麽了?」水儿更是惊讶了,「她怎麽会受伤了?」
「不,她是要把自己弄醒,只有真实的痛楚才可以把自己从梦魇中拉出来!你的小主子在挣扎著要醒来啊!」夏照既喜亦悲,阿蒙神何竟要如此苦待一个弱女子?他何竟别过面去不看顾她?
他小心地捧住那张痛苦的脸蛋,惟恐加重了她的痛苦,看见一丝鲜红从睡公主的唇瓣涌出,她却依然没法醒来,他焦急得要命。
「公主,快醒来,醒来啊!」水儿更是有如热煱上的蚁,不禁大喊起来,「怎麽办?血都流出来了,那麽也不足以痛醒吗?究竟要怎样才可拉她回来?」
「冷静,冷静地想啊,夏照,好好想一下!」夏照擦了擦额角的汗,提醒的说,「伶最痛的是什麽?她最恨的又是什麽?她最不要面对的又是什麽?」
「呃,那当然是铁木了,他把公主折腾得太惨了,他就是要使我家主子无地自容,使她没面目见你。」水儿太了解伶了,「公主最痛恨的就是没把初吻送你,甚至没让你一吻,她的清白全都被那恶魔夺去了!」
夏照听得心里扯痛,眼睛也热了。原来伶仍然如此重视自己,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排除於心怀之外。他却也痛恨至极,自己一直严加守礼,对伶奉若女神,他多番克制自己的欲望,怕亵渎了伶的高贵神圣,可恨,她的一切竟全被那邪神攫夺净尽,他恨得要死了。
「那恶魔让你太痛苦了吧?」他低声地在她耳边说,却是哽咽了,「你知我有多想吻你?有多想好好的抱住你?」
水儿也不禁的鼻酸了,才发现她应该退去,就让夏照跟小主子好好相处,即使伶依然昏睡著,那也是他二人刧後相逢的珍贵时刻,更何况,她有需要当个把风,好随时通报夏照逃避铁木的来人。
、23。2梦魇
夏照细看著伶仍在淌血的唇,眼睛里却浮起那粗暴的铁木把她力压在床上强吻的记忆,他只能看著她的唇被掠夺,以至於受伤淌血,他完全没办法施以救助,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邪神疯狂地刺入她的身体……他实在没法忘记,他要疯了!
此刻的伶受困於梦魇,她在梦里惊惶,在梦外尖叫,是什麽让她在梦中也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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