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第138章

女人之间的寒暄过后，两人接过菜牌开始点菜。蓝倩儿把菜牌交给服务生，对雪平说，“雪平小姐，我不太会点西餐，请和你一样，好吗？”
她真聪明！不会就是不会，也绝对不让你看得出。她的坦率反倒让人感到她对你的信任，让你自卑。
“雪平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杯‘波斯猫’（鸡尾酒），可以吗？”
雪平简直让她彻底给击败了。“她不会点西餐，居然会喝这种鸡尾酒？”这种鸡尾酒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也不见得喝得惯。
她莞尔一笑，“原来我不喝酒，从心里厌恶它并且抵触它。后来我发现我需要它的时候，它变得挺可爱了！你愿意试试吗？”
雪平很矜持地说：“好啊，我来一杯吧！”
一杯酒拉近了两个女人的心。
两个十分聪慧和善良的女人，为了自己，她们的心彼此流动了。　
“我不是因为离婚才喝酒，我是因为寂寞才喝酒……那段貌似锦绣的生活，耗尽了我的热情和勇气，我们的悲哀在于，我非要得到他的爱，而他始终不肯尝试着给我……我知道，他不是拒绝我，他是拒绝权势的炫耀，在拒绝轻蔑……”
服务生端来了“波斯猫”酒。
蓝倩儿很优雅地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我爱他！”雪平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
“他爱你吗？”蓝倩儿的话音充满了冷漠。
“他爱歌星雪平！”她也喝了一口酒，眉头稍微地皱起来。
“哦！”蓝倩儿的表情很世故，隐藏着一丝看不见的得意，虽然只是一瞬间，雪平还是察觉到了。
“味道怎么样？”
“不错！”
蓝倩儿的眼睛里充满了梦幻般的光，“我真舍不得放开他，但我更舍不得看他死在我的身边……爱的那一半儿是属于他的，可他不爱我！”
“他是爱我的，我感觉到，你要帮帮我！”蓝倩儿看见那女孩子眼睛里闪烁着急切和乞求。
“帮你？你觉得我可以帮到你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惨败的吗？这个世上，一个我还不够吗？”
“你一定要帮我，我没有他活不了……至少你努力过，你做过尝试，你知道了你对他的爱有多深！而我呢，什么机会都没有……”那女孩子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看得出来，她是真实的。
“如果说，我离开他是为了爱，你信吗？”蓝倩儿并没有顺着她的感情而上，而是逆着而上了。
“认识你之前我不相信，现在，我信……”女孩子长长的睫毛上闪动着泪花。
“我很长时间不愿意提起了……我想一切都会过去的，其实没那么容易……要有来世，或许我们还会走到一起，我不想和他做夫妻，可能会是兄妹或者是父女，我渴望做他的情人……”
雪平听明白了蓝倩儿话中的意思。
“我知道这样求您太过分，但是，我真的很爱他，我只想得到一次机会……”
“然后呢？”蓝倩儿的态度变得十分严肃起来。
“我希望是好的结局……”
“你知道我的失败是什么吗，就是拿婚姻做赌注！赢不了，也输不起！”
“他是爱我的呀……”
提到了“爱”，蓝倩儿叹了口气，“虽然说爱一个人或者是让一个人爱你很难，但这也是你惟一的资本了！”
蓝倩儿喝完了杯中的酒，白皙的脸上泛着青色，看上去就像被雕刻过的象牙。
雪平招呼服务生，让他把存放在这儿的法国干红酒拿出来。
“这是一瓶非常好的葡萄酒，请尝尝吧！”雪平给蓝倩儿斟上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端起来，“蓝倩儿小姐，谢谢您！”
蓝倩儿手里酒杯举到一半，停住了，“哦，谢我什么？”
“你肯和我谈司马！”
蓝倩儿眠了一小口酒，放下酒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了什么啊！”
“司马的项目遇到了麻烦，他很苦恼。”雪平说到这里犹豫了，“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该怎么样能帮他？”
“没什么，我能理解，你可以找一个人，他可以告诉你该怎么样去帮司马！”
“是吗，我一定会去的！”雪平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蓝倩儿把李伟光的联系电话告诉雪平的时候，窝在心里边的一些事儿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她知道现在应该去做什么事了。
司马回到家，发现家里变了样，很干净整洁，蓝倩儿从厨房里面探出头，她两手湿漉漉，十只指尖翘着。
“喂，你在做什么？有好吃的东西呀，我还没吃饭呢！”
“没有，你先喝杯咖啡，你要吃的，这里都有！”
“还是我老婆心疼我啊！”
“少贫嘴！”
蓝倩儿端上桌三个菜，又忙着做汤。司马坐下来，不说什么，看来很习惯地端起碗就往嘴里扒饭，吃得很香。蓝倩儿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把汤放在他面前，跟着说了句， “烫啊！”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司马已经“哧溜”一口进了肚，烫得满嘴乱倒口水。
“喂，告诉你慢点儿，又没有人和你抢！”她把纸巾盒递过去，看着他“嚓嚓”抽出几张，擦了汗，胡茬上留下了纸渍。蓝倩儿站起来，到卫生间拿了他的洗脸毛巾，递到他手里，司马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还是没有把我当外人，才会这样放松的吧！”蓝倩儿看着他的吃相，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不该放开他，他应该是我的……”
司马去卫生间漱口去了，蓝倩儿坐在饭桌前，竟想得出了神，司马连着叫她两度没有听见。
“你没事吧？”司马用手摸蓝倩儿的额头。
蓝倩儿拿开他的手，慢慢地叹了口气。“我见过雪平了！”
司马不是吃惊，而是充满了疑惑，“你见她干嘛？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
“是她约的我！”
“她约你，你就去见吗？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见她还有什么事可折腾啊！”他眼睛不再是眯着了，以往的那种诋毁的愤怒又充满双眼，“你还有完没完哪！”
“她能够帮你！”
“怎么了，我不靠你了，就去靠她吗！我不需要！”
司马很烦躁地点上一支烟，两人都不说活。
蓝倩儿说：“我已经告诉爸我们已经离了婚，我明天就把离婚证书影印件传给他！”
司马站起来，“我不能带着离婚证上董事会解释，在合同背后再附上离婚证影印件吗！”
蓝倩儿出人意外地没有跟着他大吵，而是很有耐心地劝司马，“找李伟光再商量商量吧！”
司马看着蓝倩儿，“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看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蓝倩儿再没说什么。但是，自见过雪平后，她心里就知道自己应做什么了。
蓝倩儿回到家里面，心里就很平静了。她坐在电活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电话。
“爸呀，是我，倩儿，你好吗？”
电话里传出了老省长显得很苍老的声音，蓝倩儿听到后，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倩儿，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我想和你一块儿看看你妈，后天是*忌日……”老人家的声音哽咽了，蓝倩儿的眼泪掉下来。
“爸，你等着我啊，我明天就回去陪你啊！”
蓝倩儿放下电话，眼泪止不住下掉。老爸的口气让她很担忧。其实，滋扰着老省长的并不单是因为司马的项目，多年来，他心里对冷落倩直到失去她的愧疚。他一生经历过太多的事，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经历，不想再有什么奢望和争斗。女儿和司马离婚对他是个打击，蓝倩儿对他说是，不想再成为司马的负担，再给他压力。把司马的过去拥有的选择自由还给他。他骂了声，“混蛋！”就摔了电话。蓝倩儿伤心了几天。
烨曾告诉他，女儿和司马离婚是早晚的事。当时，他很粗暴地呵斥了她，说她只懂得画儿，不懂得做人。后来，烨临终前对他说，让女儿和司马分开吧，给他们机会快活起来，因为他制造了他们的不快活，她不会原谅他。
烨的话并没有让他清醒。烨死后，他抱着她留给他最后的几句话，守着她的画整整坐了几天几夜，他明白了烨为什么同意让女儿和司马离婚。
烨写道：我可以把终生的爱和理解溶进了画里，用沉默来面对着你，倩儿怎么办？司马呢？他们无法面对你，更无法面对这个社会，最终他们只能抛弃你。女儿坚决地跟了司马离开了家，真是应验了烨的预言了。他给他最亲的人制造了烦恼和痛苦，给自己带来的是背叛和孤寂。他没有了爱，没有了感情，没有了支撑他的精神力量。
如果是因为他而影响了司马的项目，那他就更应该考虑自己的位置和处境了。既然女儿已经和司马分手，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能是烨在天之灵的意思吧！
老省长到机场接蓝倩儿。蓝倩儿的神采飞扬让他大吃一惊。本来他来是想安慰一个被伤透了心，哭哭啼啼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