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第110章


“快说吧!”
“你家老施最近没有什么动静吗?”
“口袋里没钱,工作上没权,他动静什么?”
“哎呀,他是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啊!”
洪红憋不住了,也顾不上再卖关子了,“昨天,他在我这里喝酒,胡闹,还找了个*小姐伺候着!”
“什么什么?”
“哎呀,就是男人找女人你不知道啊!”
“我们家老施?”
“对呀,我发现是他,就让领班格外注意他。他给了那小姐很多钱,一般来说给*小姐那么多的钱,还不是要……”
“别说了,这个王八蛋,我非杀了他不可!”
“你别发怒,先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再和他算账啊,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你摊上。”客鸾站起来就走,“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火车站周围全是商业街。*,车水马龙的,霓虹灯闪烁,流光溢彩,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现代化城市才显出她真正的魅力,一个历史悠久的观念传统的民族在现代化经济市场中的自我扬弃,自我挣扎,自我蜕变的过程。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诱惑,太多的陷阱,太多的机会,太多的欲望……
有人飞跑着,有人平步着,有人彷徨着,有人却倒下了。
天桥上,有行人匆匆走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施子航。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四个小时了。他的周围丢下许多烟头,他还在拼命地吸着。海风吹过来,烟雾立刻散去,笼罩在他心里的阴云却挥之不去。
前天,他要去海关报关,据说,这是部主任自己的生意, 因为他不想给其他懂行的人知道了,所以就悄悄指派他去。他去车队开车,车队的那个潮汕人刚喝完茶回来,嘴里叼着牙签,斜着眼说,你就干这点事也要车?
施子航一听火了,冲着他说,我有车哪会儿,你在哪儿挖泥呢!
潮汕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你去坐你的车啊,干嘛来跟我要车!施子航看见他嘴里的牙签随着他的嘴晃动,就是捅大便也用不着牙签嘛!
“*!”施子航用家乡话骂了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坐公共汽车,正翻过来倒过去地找站牌呢,被人拍了肩膀,“老施吗?”来人竟然是施子航老单位的党委书记孔繁林。尽管原来两人相处得不是很好,施子航辞职来W市 自然和他有些关系,但是,今天得一相见,就是有缘分啊,自然还要互相客气寒暄吹捧一番了。
“老施,W市 人了,啊,你看,这派儿就是不一样了啊!”
“怎么,还当着书记呢,好啊,咱厂少了谁都不能没有你啊!”
“哪里啊,你走后,厂里损失可不小啊!”
“怎么,你也想来W市 工作?”
“考察,学习,学习啊!”
“哦,哦,是啊,是啊,要学习学习啊!走,我请客,咱俩好好聊聊!”
“你已经发达了,当然要请,要请了,哈哈!”
酒到三巡,胆大妄为啊。施子航趁着酒兴找老孔算起老账,“咱俩搭班儿,你老可是没有为我使到劲啊!”
老孔知道他是对他在党委会上没投提他厂长票的事,“你说那事啊,你小子有能力,我使不使劲,你还不是照样当选了吗!”
施子航一饮而尽,“是啊,那时候,我算是有能力吧,要不从一个车间主任爬到几千人的厂座的位置,我容易吗!”
“是啊,是,你现在是W市 人了,怎么样,干得怎么样?”老孔真很关心的语气,施子航很明白听出了他想要知道的是他的惨相,说不定他本来就有所耳闻,他只是想证实一下?不能告诉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底细,想起他在党委会上,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幸灾乐祸地谈到自己混得如何惨……施子航的酒都吓醒了。
“咱撵不上好的,还摊不上差的么?”施子航斜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对手,给他卖个关子。
“你这中不溜儿的,少说也有个上千万的身价了吧?”老孔故意激他。
“五年前买了一栋别墅,前不久买了一辆车,W市 人该有的,咱有,W市 人该花的,我能做到了,还凑合吧!”
“你有车啊,我看你在公交车前看站牌,还以为……”
“哦,我刚好经过那里的么!”
“哦,你在哪家公司做老板,挣那么多钱哪?”
“哦,喔……一家贸易公司!”
“法人老总!”
“哦,你还是那么精明啊!”老孔一脸好清醒很认真地说:“这我可要挑理了啊,既然咱们是老交情了,你又发了大财,依你的身价地位,你不该在这里请老兄我啊?”
“哦,有时候,上酒店请客吃饭是个负担,这里咱俩可以划拳嘛!”
“哈哈……”
两人喝到深夜,直到人家催着要他们结账,酒馆要打烊了。施子航死死地抓住孔繁林的手,“老孔,我,我来,我来,啊,好歹我是个W市 人嘛……”
施子航喝醉了,但还是坚持要买单。把钱包硬塞到孔繁林手里,“拿,拿去,你要是不拿就是瞧不起我啊,我可是跟你没完……”
老孔只好打开施子航的钱夹买单。钱包里只有十元钱,老孔很认真地找了一遍,只有这十元钱了。施子航醉眼惺忪地在一边儿喊,“别客气,只管花,没有现金了,咱还有信用卡……”
老孔又翻了一遍,只有一张饭店打折卡,哪儿有什么信用卡的影儿!
“你呀,别给我省啊,拿来,我给你找……”施子航摔倒在地上。“哦,找着了,在这儿,在……”老孔知道这个醉汉的底细了。
他站在这里,手里是一张“辞退通知书”。
老孔送施子航回的家。他和客鸾谈了三个小时,临走时,他眼圈红红地看着施子航,“别太为难他了,实在呆不下去了,我们随时欢迎他回来!”
他上午十点钟到了公司大门口,才猛然想起了主任的那张报关单。
主任连问都没有问他,直接交给了他一张“辞退通知书”。
……他只记得有个年轻的女人把他从天桥的栏杆上拉下来。他记不得是怎么和那个年轻女人来到了酒店。他隐隐约约地记得他喝了酒,那女人的*擦得血红,紧贴着他的*很是诱人。后来,他掏出了辞退他的薪水,扔给女人……那女人带他去了公园,他躺在草坪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上起来,他发现自己睡在公园的草坪上,衣服全湿了。
他不想回家,什么都瞒不了客鸾,他回去就能被她发现。
他不想让她知道被辞退的事,他不想听她的奚落,受够了她的数落。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每次都是她重新为他找工作,她张罗着买东西送礼去求人,然后又不停地向他发牢骚泄私愤时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他的心。
原来,不管她是车间主任太太,处长太太,还是厂长太太,他都是尽量在自己的权利范围之内,给予她最大的方便和实惠,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他要让她比其他女人优越,满足,幸福,他要她以做自己的太太而自豪,而对他心存感激。他是她真正的丈夫。
有一天,她说她要有自己的事业,想拼拼自己的实力。吵闹了将近大半年,终于有一天,施子航回家后,发现了客鸾离家出走了。施子航气得就是不回应客鸾的信,电话也不接。最后,他收到了客鸾的一封最后“通牒”,离婚协议书和一张W市 某小学录取施弛的通知书。儿子想妈妈都快要疯掉了,客鸾的娘家坚决地要送儿子找妈妈,根本和施子航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施子航昏天黑地的过了几天后,小凝突然找上他。他压根就怕小凝,更说不过小凝那张嘴,他听不下去客鸾过的孤寂艰辛的日子,他舍不得客鸾和孩子,他知道这是他惟一的机会了。
他没有选择,只有舍下自己和自己相依为命了十八年的工厂。
他有太多的过去,过去那些难忘的经历,曾经的辉煌,对于一个人来说,那是什么,那才是事业,那就是人生啊!他曾经的人生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同样是他啊!
W市 对他而言,是个永远走不进去的陌生城市,是别人的城市,是投机发财的城市,从来就不是家的城市。
他对着它发过誓:重新开始他也能够再次辉煌。
他对着它讥笑过:*党培养了十八年的人才,在这里只能为刚出学校门的研究生打杂。
他对着它哭泣过: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以后就只能混口饭吗?
他已经记不得已经有过多少次找工作的经历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94。
客鸾不让施子航管教孩子,所以她对儿子倾注了许多,儿子就是她的一切,儿子就是她的希望。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儿子的所为,就好像自己被刀割伤了心,一切希望都破灭,“我该怎么办”般的绝望!她无法原谅儿子的所为,就好像她无法相信事实一样,她有些憎恨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女孩子*了自己的儿子似的,所有的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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