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第18章


再次闭眼凝神,这次听觉所及地更远更广,似乎是进到了深宫中的某个屋里,出现了一个孩子清亮稚嫩的声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儿才几岁,就会念《诗经》了?”轩辕靳朗朗笑声一层层被放大,传进云小惑的耳朵里。
“是母妃教儿臣背的。”
“那皇儿知道这句诗词的意思吗?”
“不知道,不过母妃说等儿臣长大了就会知道了,父皇你知道吗?”
“皇儿是要考父皇吗?”
轩辕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门外疾入的脚步声打断,他扬起头正看到小雀子带著一个道士跨过门槛,进了屋。
“皇上,国师和掌门让贫道来问皇上一句话。”进来的道士正是通天山四长老之一的天隐道长。
“说。”
“这九尾狐妖已有两千五百年道行,要生擒绝非易事,皇上是否执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若确定,那国师和掌门必定全力以赴,皇上最後见到的将是一只九尾狐的尸身,若不然,掌门可设法将其收入法器中带回百妖塔镇压,至少能饶其一命。”
“朕说过的话从不收回,若国师和天悬道长不能生擒那个妖孽,那就剥了他那张狐狸皮给朕!”
“是。既然如此,还请皇上先随贫道去个安全的地方避一下。”
“恩?”轩辕靳双眼微眯,原本还有些懒意的眼里豁然精光一闪,兴奋道:“他来了?”
“正是,国师和掌门已在太和殿前布阵。”
“好!朕要去亲眼看看!”
“皇上!”小雀子一听之下大惊,赶忙拦道:“皇上怎可以万金之躯去如此凶险的地方?不如还是随天隐道长去避一下得好。”
“多嘴!”轩辕靳横眉厉声道:“到底谁是主子?”
“奴才该死!”小雀子慌忙跪下。
“道长,朕相信,你们一定会护朕安全,是不是?”
天隐道长踌躇了一下,还是点头回道:“也罢,但皇上要答应贫道只可在殿内廊上远观,且绝不可离开我们四长老半步。”
“朕答应你们就是!”轩辕靳抱起身边的大皇子,捏著他鼻子问:“皇儿要不要跟父皇一起去看捉妖怪?”
“要!”
“你不怕?”
“父皇不怕,儿臣也不怕!”
“不愧是朕的孩子!”轩辕靳赞许地一点头,抱著大皇子朝太和殿走去。
云小惑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下,心里几次起伏,终是被强压下心头。
虽然明知国师和天悬已经在太和殿布了阵等他,但他却不能不去,毕竟青还在他们手里,所以即使明知是刀山油锅他也要去闯,更何况,轩辕靳本就冲著他来的,若自己不出现,难保以後不将魅他们扯进来。
想到此,他仰头看向逐渐西沈的太阳,而後双脚轻轻落地,竟是靠著城墙坐了下来。
反手张开的掌心中,一团金色的火光慢慢成型,而在火光的中心,一簇跳动的白光却在一圈圈扩大,直到将里头的画面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火光中,一个五岁的男童正趴在案边,小小的身体半蹲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只毛笔正煞有其事地写著什麽。只见他写一写,又停了下来,奶胖的身体朝前挪了几分,未拿笔的左手一搓脸蛋,顿时把五个墨色的指印留在了白嫩的脸上。
“奶妈,奶妈,快来看。”孩子见有人推门而入,兴奋地直叫。
“怎麽了?”
“奶妈,您瞧,净儿会写自己名字了。”孩子炫耀般地捏起纸张的两角,将它竖起拉开。
粗燥的淡黄色纸上,写著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云净 ' 。
“少爷真聪明!”被称做奶妈的张婶并不认字,可也不想扫了孩子的兴,连连夸道:“写得真好!”
“下次爹来了,我要拿给他看。”云净乐呵呵地放下手里的纸张,“我还要写爹的名字,爹看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爹一开心就会多多得来看净儿。”
就在这时,云小惑忽地收起掌中的火球,颓废的垂下臂膀,盯著地面的双眼似乎还能看到云净那张白乎乎的脸蛋,而脸上是与轩辕靳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五官样貌。
这些年,随著一年年长大,云净的五官是越发地像轩辕靳,每次看到他,云小惑的心里总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恨不得直接用利爪把自己的心给挖出一块来。
所以他慢慢减少了去看云净的次数,可到现在,明白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十月怀胎生下的小孩,他又万分地舍不得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多去看看他,或是直接将他养在身边,那该多好?
云小惑这时再後悔却已是来不及,明知自己命定的劫数就在眼前,过了今夜,怕是灰飞湮灭也不过分,只苦了这个孩子,本就不该逆天将他生下的。
收敛了下情绪,直到天色渐渐沈重,云小惑才重新站起身,他转过头朝著玉隐山的方向看了最後一眼,慢慢瞌上了双眼。
只见嗖地一道红光直直穿入城墙内,笔直而空旷的城墙外道上,再没有人影。
作家的话:
突然之间2012就来喽~~~新年快乐!
还有啥想做的没做的快去做啊!!!!
哈哈;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如果能太平得过到2013;我一定要走遍全世界!
对了对了;还要更正一下;虽然首页横挂广告上写著青蛇是二月出版;但那是个bug哦;预计是在2012年1月10日出版!(去资讯一栏可以看到);那麽;一起倒数吧!!!
小青青都回来了~~~我们的楚少将军还会远吗?????说一下;我有很勤奋地在写的续文!!!握拳!!!
第八回 '下'
轩辕王朝历代的国师,都是由上一代国师亲自前往通天山挑选出的极有天赋的道童,一般都在十岁左右。被选中後先由通天山掌门亲自教导至二十岁,之後就由上一代国师带进宫中培养,直到上一代国师寿终正寝。
如今的国师道号天机,已近百岁,历经三代轩辕帝王,且与通天山掌门实为师兄弟,平日里除非祭祀大典,不然并不轻易露面。
因此这次天机和天悬联手,即使云小惑已有二千五百年道行,胜算却依旧不大。
像是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云小惑的心反倒沈淀下来,一身红衣紧贴著纤细却挺拔的身型,勾勒出一副妖娆的体态。
每走一步路,他就想一想这两千五百年来还留著的记忆,有的伤感如白素凌,有的不舍如云净,有的放不下如玉隐山,而有的只留下一片麻木、如轩辕靳。
他突得想起在西湖畔与轩辕靳的相识,那人一脸痞气地凑上前来,非要弄明白他在断桥上打伞的原由;他又想到第二次相遇,还是在断桥上,他硬是要挤进他的伞下,也不问他愿不愿意;再到第三次的时候,那人陪著他过七夕,喝著酒听他说牛郎和织女的故事,还一起看过烟火。
最後的一切被定格在了凤凰山脚下,一段平静如水的日子让他真真正正做了回人,也真真正正学起了人间的情爱。现在回想起来,云小惑仍旧忍不住上扬起嘴角,那个时候的轩辕靳,对他是那样得好,好到成了今时今日也无法甩掉的痛。
“白白,其实做人,真的不好。”云小惑停下脚步,他的周遭是一片黑暗,而在通道的尽头,一片冷青的月光正反射在地面上,他缓缓伸出手,将凌乱的长发扎起盘在脑後,这才吐出一口气,又独自道:“可是,我们应该都没有後悔过,不是吗?”
太和门上的黄色琉璃瓦在月光下显出一片阴冷的光亮,巨石铺成的中央御道笔直地通向前方的内金水河,河面上有五座精美的汉白玉桥,连接著对面的太和殿。
云小惑选了最中间的那座,踩著脚底的玉石板轻飘飘地过桥,而後停在了殿前空旷的广场上。
呜呜的风声如泣,在无遮无掩的广场上肆虐地东游西荡,只听哗啦啦几声响,原本停在檐梁上的乌鸦顺著风势、扑腾著翅膀而去,让这份寂静多了几丝苍凉的意味。
云小惑就这麽昂首站在广场中央,脚底下是一条雕刻著龙型图腾的汉白玉御道,而御道的尽头,站著两个丝毫不动的人影,正是天机和天悬。
“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划破半空,虽看不清,但云小惑认得这是通天山掌门天悬老儿的声音。
“我来了。”
云小惑柔软的声音刚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广场周围四个角落各燃起一大束火光,将广场的一切照得通亮。
“本王想问问天悬掌门,可看到我家那不成气候的青蛇妖?若您看到,就请让他跟了我回去。”
“他已经在被送回通天山的路上。”天悬一挥手里的拂尘回答。
“呵。”云小惑无奈地苦笑,“他终究是输了。”
“现在轮到你了。”天机永远庄严地摆著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吐出的话也跟他的人一样,冰冷而直接。
“我知道。”云小惑抬起头,顺著台阶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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