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仙度拉》第3章



刘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周子孓:“子孓去吗?”
她们姐俩,子孑是姐姐,眉间有颗黑痣,子孓是妹妹,眼皮一双一单。只要记住这两个特点,其实很好分辨。
“不去,周末和笑宇约好了一起打高尔夫。”子孓面带桃花,满脸期待。
“恩,把功课做足了,好日子还在后面。”刘丽沉声说道。
“你们都没有要带的?那我不管你们了。”
“斯琪,你有什么想要子孑带的吗?”一直默不做声的谢恩泯突然开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咻”的聚焦在正埋头扒饭的我身上。
“没有,爸。”
我的话音还未落定,周子孑猛得起身,带得饭桌和她身后的椅子吱嘎作响。一阵风似的从我身后走过,不经意间狠狠撞了我一下。
“你看这孩子……”刘丽悻悻地开口了,不知在说子孑还是在说我。
谢恩泯开始咳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怎么搞的?最近咳这么厉害?上楼歇着去吧,改天我陪你去趟医院。”刘丽起身,作势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碍事的,老毛病了……”他说完缓缓起身离开餐桌。这个家里也只有我,才会把他当成已然病入膏肓的人:“爸……”我欲言又止:“注意身体……”
他上楼前转头看了看我,轻声说道:“知道了,放心吧。”
“王妈今天回家带孙子了,你把碗筷收拾了。子孓你和我来,我有事跟你说。”刘丽和我交代完示意周子孓同她上楼。
“什么事啊妈?”
“邹笑宇有没有和你说过……”刘丽回头看了我一眼,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拉起周子孓的手往楼上走去。
看着满桌的碗筷,我足足做了十次深呼吸——淡定,在我还没有能力脱离这个家之前,一定要保持淡定。
两天后,出纳吴姐把我叫进财务室,递给我6张破旧的100块。
“不是700吗?”我来回点了两遍,确定少了张100。
“这个月你有两天病假,扣了100。”
《劳动法》在这个时候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我张了张嘴,义正辞严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有什么好去争辩的呢,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圣诞刚过,临近新年,整座城市如同一杯热朱古力,处处浓情蜜意,温馨无比,仿佛美好的童话世界。衣着土气的我跟这样好的气氛十分不搭调。在一家门脸极小的琴行里,我与老板娘讨价还价半天,终于买了把音质还算凑活的小提琴。拿出白天在电脑上抄下的一大串地址,拎着一把价值全部家当的小提琴,开始找工作。
柏瑞琴行位于SJ百货广场的顶层,销售各类中高档乐器,另有十几间小教室用于器乐培训。培训部经理在听过我的自我介绍后淡淡地说:“你演奏一首我听听吧。”
拿出琴来,调准琴弦,一曲《流浪者之歌》很好的演绎出了如今我的生活状态。
“下周来上班吧。”
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琴技,但初次面试便能如此顺利地找到工作仍是我意料之外的:“太好了!谢谢您!谢谢您!!”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牢牢的握住了培训经理的手。
他的表情有些纠结,很不自然的抽出了被我紧握的右手了推了推眼镜,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从柏瑞出来,我来到了与SJ百货仅有一街之隔的SJ白金五星酒店。比起带学生,在酒店大堂演奏虽然辛苦些,但收入可以好很多。大堂经理在听了我的来意后并不排斥,依旧是那句:“你演奏一首我听听吧。”
还是《流浪者之歌》,效果却因酒店大堂举架高、混响重,显得更为醇厚悠远。
“后天来上班吧。”
Y‘E‘S!——中乐透,也不过我此时的心情。
“我的琴能放在这吗,每天来回带很不方便。”我实在不想因蚊子姐俩看见我的琴而惹上麻烦。
“可以,你一会去找李经理领把柜子钥匙,再领一套演出服。”
“好的,谢谢您。”我点头如捣蒜。至少,人生重新来过的这个开始已让我十分满意了。
办完手续,将从酒店大堂离开的时候,我的余光瞄到大堂咖啡厅里一个熟悉的背影;远远看去很像、很像、很像一个我曾经见过的人,费了点劲,终究没能想出那人是谁,在哪见过。
新年
辞掉了佳成的工作,一心打工挣钱的我,根本不知道最近家里在折腾些什么。
12月31号,当我结束酒店打工回到家时,才隐隐发觉到异常。
我进家门从来不走位于2层的正门,而是从半地下的车库边的小门直接回我的房间。而今晚,车库边停满了各类高档轿车,把我的小门挡个结实。
实在是很无奈。硬着头皮上到2楼,刚要按门铃,发现大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皱眉推开门,屋里竟是漆黑一片,而就在我伸手摸索着开灯的时候,水晶吊灯“刷”地亮个通透。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直觉想要转身离开,却显然为时已晚。
我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这个错误的场合——在场所有脸戴面具身着礼服的男男女女们正在向我行着注目礼,我冷静的扫他们了一圈,想,太不公平了,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他们却将我看个清楚明白。
直觉里很想说一声对不起,走错了,你们继续。转念一想,这是我的家,对着不相干的人,为什么我要离开?
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走向楼梯,下了一层回到我的房间。“啪”的一声用力带上门,结束了这首插曲。
几分钟后,楼上大厅的音乐声渐渐响起。看来今晚想睡个好觉都是奢望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似乎已经睡着但又没睡踏实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我翻了个身,实在懒得去理。
敲门声还在响。
我拖起被子,蒙住了整张脸。
敲门声还在响。
恨意顿时让我清醒,我翻身下床,猛地开门大骂:“你丫脑子进水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抽抽!!”
还没骂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当我打开门的一瞬,发现这个人的影子完全罩在我的身上还高出许多,要真打起来,我实在没有胜算。
“哈哈哈哈……”我把头仰了近45度,终于对上一张夸张大笑的脸,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我头顶上方震动。
“你是谁?”我警觉的问,却发现自己问的多余。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斯琪!还不快跟他道歉!邹笑添是我妈请来的客人,你竟然这样骂他,脸都给你丢尽了!!”
这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一只大蚊子正指着我做羞恼状。我撇了她一眼就要关门,却被这个大高个紧紧挡住了门框:“我听子孑说你是她的妹妹,今天大家一起守岁迎新年,你怎么自己在房间里呆着呢?出来一起玩多好!!”
我冷眼看着这个操着蹩脚中文的健硕男孩一脸欠揍的表情,厌恶地说道:“谢谢关心,我更喜欢一个人睡觉迎新年。”说完我开始掰他抓着门框的手,想使劲把门带上,却不知怎的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拖着我就往楼上走去。
“走吧走吧,一起玩一起玩。”他像猫捉耗子一样拎着我上楼,我根本连脚都没有落到地面。
“你这个疯子,你放手!放手!!”我穿着睡衣披头散发,他居然要这样将我丢进客厅。来不及多想,我低下头,对着他拎着我的手狠狠咬下一口。
“啊!”他吃痛喊出了声。
这一喊,简直更快地将我暴露人前。
刘丽两步上前,啪得甩了我一个耳光,耳朵嗡嗡作响,似乎听见那个大高个在说不关她的事,刘丽在说这个孩子太没教养早就该好好教教,子孑说啊笑添哥哥你怎么流血了疼不疼,还有什么什么的,都是嗡嗡的响。
我缓缓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甜腥,抬头茫然看去,对上的竟是那双眼睛。
“很甜吗?”
他曾经这样问我,带着调侃的笑意好奇地看着我,给我拍着后背。
而在我狼狈不堪的此时此刻,他怎么会在这,怎么会用这一双冷冽无情的眼睛看着我。
不过,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轻笑着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下楼,如果再飘逸一点,我一定像极了黑发及腰一身惨白的女鬼。
大高个卷舌的中文在身后传来:“真的不关她的事刘阿姨,是我不好。”
刘丽冰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让她自己反省去,大家接着玩接着玩。”
狠狠关上门,咽下打湿眼角的泪。叶文裴,只是一群与你不相干的人罢了,何须介意。
第二天虽是法定假日,但我白天的工作照旧。中午,培训经理递给我张门票,说是SJ集团冠名赞助的新年音乐会,作为员工福利发给大家,让我晚上有时间去看,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着正装。
我接了票谢过他,看了看票面上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大字:“中央交响乐团”。老东家了,场还是要捧的。至于今晚的首席是谁,陆涛会不会参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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