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第164章

看到柳浣的回信让他欣喜又担忧，他不想她冒险，也不想她能位置及做什么，只要她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她没有，她去了武三思的身边，宁愿成为他的侍妾也不愿成为他的夫人，唯一的妻子。一个两个，都不是他。这让他嫉妒，怨恨得发狂。
“不是。”她是在信里说过，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可不代表成为武三思的侍妾是为了帮他，当时，她是怀着报复李哲的想法。后来回到上官府，她又动摇了，进宫之后，她别无选择，若是她说孩子是李哲的，以武则天的手段一定会除了她，也不会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家的血脉，她一早就看中了上官婉儿，那天进宫就没看见上官婉儿，现在，她的孩子应该有五个多月了吧！
回到长安也没听见李哲纳了妃子的消息，武则天不会亏待她。而上官婉儿却是是李哲的妃子，上官昭容，这点，从一开始他就清楚明白，还好陷了进去，最后弄得遍体鳞伤还不知悔改，还对他有所期待，那天，跪在殿外，她在想，会不会看见他，她在中宫跪了一天，他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不愿意。宫中根本就没有秘密，一点风吹草动很快便会传遍整个皇宫。可他没来，连带着她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洗去。
“当时，我不得不这样做。”笑了一下，扭头掩饰眼中的苦涩“现在我觉得很好，他对我也很好。若是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我也不会发现，以前，我是多么的不知足，有了你，有了萱儿，还不知足。现在，我们都回不去，连缅怀都让人后悔不已。”
“我恨皇家，恨他。晋哥哥，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目标，这也是我写那封信的原因。你是不是很惊讶？”苦笑着，泪水夺眶而出。柳晋上前，轻轻拥进怀里，拍着背安抚。若是以前有的怨恨，在看见她苦涩又伤心的眸子，全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浣儿，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什么都不在乎。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浣儿，好好地，不要让我看了心疼。”扶着她的肩，余光落在尚且平坦的小腹。眼睛被刺了一下，落在她脸上抚了抚“回去吧，她们会着急的。”
“晋哥哥，你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让那个…”
“崔湜。”柳晋笑着补充，看着他拧眉纠结的样子，就想起了小时候的时光，那时，她们是多么的开心，除了小小的不足说成烦恼的烦恼。现在，他们长大了有太多的无奈。
原来那个强盗叫崔湜，柳浣想着点点头“就让那个崔湜或者你信得过得人传递，你不要露面。”他一露面就危险多了，他是朝廷命官，不少人认识他。
“我记住了。你快回去吧！”话音刚落，柳浣就听见芜菁的声音，远远的还听见武洁的声音，武洁是柳浣从洪州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最后交由武三思照顾，武三思收她为义女，取名武洁。这些天一直粘着柳浣，却很怕武三思，武三思下朝回来来到浣居，她就会行礼离开，多一秒都不敢逗留，原因无她，她害怕武三思查她功课，琴棋书画，名门之女要学的都让她学。她一直野惯了，现在被拘着肯定会害怕，而且又好动，不喜欢那些东西。
柳浣进了府就长长粘着她，若不是芜菁哄着，有时柳浣也觉得头疼，她小时候就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现在她体会到柳妈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觉得钦佩。
“夫人…”芜菁的声音越来越近，柳浣回头，已经看不见柳晋的身影才松了口气，应了一声走了出来，看见柳浣，面上一喜，连忙迎了上来，上上下下看查看一遍，见柳浣无奈的叹气才松了口气“夫人去哪了，让奴婢好找。”
“觉得这里清幽，景色不错，走着走着竟然迷了路。”柳浣平静的撒谎，芜菁相信了。
“下次夫人想去哪一定要让奴婢跟着。”柳浣看了看身后，点点头。芜菁好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菩提树，她根本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好奇的多看了一眼。柳浣先走了几步，见她离开，连忙收回视线追了上去。
坐在马车里，武洁兴奋的说着看到的东西，挨在柳浣身边，柳浣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你的功课过关，我就吩咐下人让你出门。”闻言，武洁忽略前面的一句脸上放光，突然意识到什么，可怜巴巴的望着柳浣，像讨食的小狗，对于这招，柳浣已经百毒不侵了，索性闭上眼假寐。武洁叫了几声娘便泄了气，捧着脸纠结不已。
对于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女儿，柳浣受惊不少，还记得武三思带她来见她的时候，听见她第一声就是叫她娘，而不是姐姐，她当场愣住，听见武三思解释才知道这一声娘的由来，后来每每听见，她就全身不舒服，商量着让她叫她姐姐，她反而老成的摇头断然拒绝，说那与辈份不服，小道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她都怀疑，她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后来，她也妥协了，只是让她喊的次数少一点。
马车突然震了一下，然后停下来，车里的人都惊了一下，柳浣睁开眼，芜菁扶着她。武洁兴奋的掀开帘子，芜菁冲她使眼色，她偏着头装作没看见，还不忘吐了吐舌头，柳浣笑着摇摇头任她去。芜华出声询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回夫人的话，车轮坏了，还请夫人下来休息一会，奴才很快就修好。”也只能这样了，柳浣点点头，芜菁帮她蒙上面纱，小心扶着下了马车，看见躬身低头退在外面的下人，芜华吩咐他快点。车夫把马车赶到路边便开始动手，她们真好进了城，不远几步就有一个茶楼，芜菁怕柳浣累着，扶着她去茶楼坐着，问老板要了一个包厢，看她们穿着华丽，蒙面女子气度非凡，知道是城中那位贵人府中的夫人，目光落在柳浣发间的木簪，觉得奇怪不由多看了几眼。芜菁皱眉，看着掌柜的正要张口，掌柜的适时闭了嘴，说是上好的包厢，让小二带着上楼。
芜菁瞪了他一眼，见她赔笑作揖才冷着脸上了楼，芜菁点了几个柳浣喜欢吃的糕点。小二很快就送了上来，一路奔波，柳浣也觉得饿了，拿了一块尝了尝，觉得不错，正要吃第二口就听见门外喧闹的声音，一个女人嗓门拔高，嚣张跋扈。
“你说什么？竟然没包厢，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竟敢怠慢。”
“小人不知贵人到临，实在得罪，只是，最后一位包厢也被刚才的夫人定了，夫人若是不远坐在大堂，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家茶楼，他们肯定还剩有包厢，希望贵人见谅。”掌柜的被那气势吓住，这城中的贵人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唯唯若若的应着。
“夫人？”明潇潇皱了皱眉，突然想起进门前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马车，笑了一下“我那也不去。”说着便径直走上了楼，回头看着掌柜的问道“方才进来的那位夫人在哪个包厢？”
掌柜的看着一脸找事的明潇潇，在心里哀悼，又不敢隐瞒，就怕她一个一个推门，到时得罪的就不是两个贵人，而是整个包厢里的贵人，想到这便指了指右边靠里间的包厢，对着明潇潇作揖讨饶。明潇潇笑了笑，没理会他的哀求。
听见脚步声，柳浣也没在意，喝着茶，看着窗外，听见推门声抬头一看就看见大摇大摆进来的明潇潇，扬着下巴居高得意的看着柳浣。
难怪觉得那声音耳熟，原来是她们。芜菁，芜华，武洁都不认识明潇潇，自然不知道她就是太子侧妃明妃。拉住就要说话的武洁，别看武洁平时跳脱得不行，有些时候她异常敏感，就像现在，柳浣拉了她一下就知道她的意思，闭嘴退后几步站在她身后。芜菁，芜华看着她的举动，又看看明潇潇的装扮，珠光宝气，都不是凡品，看着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自古最好的一定在皇宫，看见她腰间的玉牌，目光一暗，顿时了然。
“奴婢见过，明妃娘娘。”柳浣福身行礼，身后的人也跟着行礼。明潇潇看着低声下气的柳浣顿时觉得快意，在心里冷哼一声绕过她走到上位坐了下来，鄙夷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差点冷笑。柳浣背对着她，知道他不会无辜找上来，沉住气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过了没一会，双脚开始颤抖，还是没见明潇潇叫她们起身的意思，其实她只是针对柳浣一个人，柳浣知道，就是不知道她要针对到什么时候。
又过了一会，明潇潇还未发话，柳浣吸了口气“奴婢给明妃娘娘请安！”
“啊！原来是浣儿小姐，起来吧！”
听见她恍然大悟的声音，武洁气极，她没见过这些，不由怒意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欺负我娘，你…”下面的话被柳浣捂着嘴吞下肚里。
这时，站在明潇潇身后的兰心发话了，瞪着柳浣厉声道“哪来的野孩子，竟敢顶撞明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