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第114章

第八十八章　黄竹歌声动地哀　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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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签。”柳浣松了口气，看着薛绍嘴角浮起一抹笑，薛绍看着柳浣突然笑着，愣了一下，沉声道“你说过的要做到，我要你以上官家的名义起誓。”
“我拒绝，浣儿绝不会起誓，更不会用上官家的名义起誓。”柳浣严词拒绝。看也不看薛绍，他的怀疑她能理解，可她不能接受。看了一眼桌上的休书，柳浣提醒道“时间不多，难道薛大人想要拖到明天吗？这会管家应该还没脱身，邓氏应该好好的待在她该待的地方。”
“你做了什么？”
“这话应该是浣儿问的，薛大人做了什么。放心他们不会有事，我答应的一定会做到。”薛绍狐疑的望着柳浣，思量半响，才在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柳浣拿起来吹了吹，等墨迹干了才折好揣进怀里，然后当着薛绍的面拔开瓷瓶的盖子，将里面的毒药倒进一旁的花盆里，方才还青翠的树叶，娇艳的花朵瞬间枯萎死亡，看得薛绍目瞪口呆。柳浣收回瓷瓶看了一眼枯死的花草，侧头看了一眼薛绍“处理干净，不要留下把柄。”
“从现在开始，邓氏不是你的妻室，她已经被休离。一时想不开服毒自尽，外人并不知道她有了孩子，这多亏了你掩藏得好。”可还是被天后知晓了“她的尸体就葬在城外西山，你可以给她立一个衣冠冢，如果我是你，会在里面放进一头死猪更能掩人耳目。真正的邓氏我会让人把她安顿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她的孩子也能平安生下来。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现在，你带我去见她。”
“你要把他们送去哪里，要是你食言了怎么办？”薛绍不能放心，他想看着他们平安到达。
“就算我食言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况且在你的眼里浣儿就是这么不堪的人？不要忘了，现在是我在帮你。用我的生命在冒险。”柳浣咬重冒险二字，见薛绍目光一顿。知道她的话说多了，不理会他的神情，偏开脸。
薛绍取出钥匙打开后院的门，房内光线很暗，掩在假山后面的树荫下的一间房子，却是够隐秘的，难怪天后近来才知道，若不是薛绍带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间屋子。听见动静，邓氏小声出声“是相公吗？”
“是。”薛绍看了一眼柳浣，见她并未出声，薛绍便推门而入，柳浣跟在身后拉住薛绍的袖子，薛绍回头，看着柳浣沉声道“难道你想反悔。”
“你最好不要隐瞒，我不想带她离开之后，还不知道真相。”薛绍看了柳浣一眼，点点头。柳浣松手退了出去，顺便关上门走开几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门被打开，依稀可以听见低低的抽泣声，柳浣知道薛绍已经对她说明，走上前去，就看见薛绍落寞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柳浣，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愤怒。柳浣也不在意，而是看着他身后走出来的女子，面容清秀，脸上带着泪痕，视线落在隆起的腹部“马车已经在后门等着，现在就离开，邓夫人，你应该已经知道，浣儿就不多说。浣儿还有事不能亲自去，不过你放心，他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已经你肚子你的孩子。”
“相公…”邓氏看着薛绍，嘤嘤哭泣“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将他抚养长大，告诉他，他的爹爹并没有抛弃他。”
“娘子…”
柳浣突然不忍，偏开脸“薛大人，时间不多，不要让浣儿为难。”
看着邓氏上了马车，柳浣嘘了口气。转身看着薛绍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薛大人了，浣儿有命在身，不能多做停留，孩子出世之后，我会让人通知你。”柳浣带着绿茵已经几位公公出了薛府。
大约半柱香之后，邓氏被休，服毒自杀的消息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同时也传到了武则天的耳朵里。
赵邦国站起身，见武则天脸上风平浪静，并未多言，而是候在一旁看着武则天与李哲下象棋，上官婉儿站在武则天身边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一会儿看看武则天，一会儿看看李哲，为他们势均力敌的局势担忧。
武则天看着上官婉儿担忧的神情不由好笑“婉儿觉得这一盘谁会赢？”
“若是天后娘娘饶恕婉儿。婉儿就知道谁会赢。”上官婉儿娇声一笑，看着武则天不禁为难。
武则天看出她的顾虑，看了看李哲，沉声道“朕准了，你快说谁会赢？”
“这个…”上官婉儿认真的研究了一会，突然笑着抬头，脸上如绽开一朵花，李哲看着这相似的容颜，不由与印在心上的人儿重合，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笑。这笑被武则天看在眼里，又是另一番情境。
“婉儿看这一盘谁都不会赢，最后只得平局。”说着抓起手边的筹码，得意的笑了笑“今天赢得最多的是婉儿。”
“就数你鬼灵精怪的。”武则天点了一下上官婉儿的额头，似嗔似怪。李哲在一旁看着，笑了笑，低头收拾残局。走到最后确实只是平局，从一开始李哲就知道。所以上官婉儿说出的时候他并不诧异。
摆好棋盘，武则天与李哲又开始另一轮的角逐。胜负已经出现，武则天略微比李哲赢了两盘，其余几盘都是平局。这一局，李哲胜券在握，神色自然，反观武则天，则神色紧促，微微皱着眉看着棋子不知如何下手，手里拿着一个卒转玩着。
这时，赵公公再次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武则天，凑在她耳边低语“浣儿小姐回来了。”
“嗯。”武则天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看了眼手里的棋子，举棋不定。眼睛瞄到李哲的走势，又紧蹙着眉头，好半响才抬头，看了一眼赵邦国“宣她进来吧！”李哲听见赵邦国的话语，眉头松了松，耳朵支着，看着棋盘有些心不在焉。上官婉儿站在武则天身侧，听得更加清晰，看了一眼李哲，见他神色如常，缓缓低下头，手里的筹码掉了一根，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在空旷的大殿，静寂无声中突然响起的响声，即使几不可闻，却还是有人听见。
李哲倾身，手刚触摸到筹码，另一只手覆了上来，两个人怔了一下，抬眼相对，顿时觉得尴尬，李哲慌忙收回手，余光瞟到站在门口的人。察觉到李哲看过来，柳浣慌忙敛好神色，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上官婉儿拾起地上的筹码，察觉到武则天看来，顿时脸庞微红，低下头，默不出声。武则天假意没看见，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看了看走近的柳浣“事情如何？”
柳浣看了看武则天，低下头，恭敬回声“已经按照天后娘娘旨意办妥。”余光瞟到站在天后身侧脸颊绯红的上官婉儿，眼里闪过方才两手相握的情景，柳浣闭了闭眼。在心里暗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才怪？并不是近视眼，看得清清楚楚，连那惊慌的神色都异常清晰。柳浣，不要自欺欺人…
“很好。”武则天满意点头，眸光一转，看着柳浣说道“浣儿可会下象棋？”
“浣儿只会一点，并不精通。”柳浣出声回答，视线一直落在脚下，并未抬头。
“没关系。”随即看着李哲“这一盘朕让浣儿下可行，输了算朕的，若是赢了就是浣儿的。太子殿下认为如何？”
李哲看了看柳浣，目光不由变得温柔，见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心下顿了顿，看着武则天点点头“全凭母后的意思。”目光清明，看不出一丝情绪。
“天后娘娘，太子殿下，浣儿…”
“本太子不会相让的，浣儿小姐可要小心。”李哲打断柳浣的推辞，笑吟吟的看着柳浣。
柳浣看了一眼武则天，见她点头。握着的手顿了顿，她虽然会，可并不精通，以前柳晋总会让她悔棋。现在，柳浣觉得为难。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了上来，蹲在武则天身侧，看了看棋局，顿时脑袋一片空白，神色一沉，抬头看着天后，为难道“天后，浣儿可不可以认输？”
“浣儿…”
“是。战场之上除非战死，决不能有逃兵。”柳浣说得坚决，点点头。她这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看得武则天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赵公公站在身旁，眯着眼笑看着柳浣。柳浣顿时觉得窘了，她不过表明自己是一个好战士的决心而已，这就叫气势，虽然结果可想而知。柳浣也不能在气势上被压倒。
李哲含着笑，看着柳浣无意鼓着腮帮，一时心动，正想在她脸上捏一捏。看她那古灵精怪，惹人爱怜的神情，若是眉毛没被帽子遮挡，想必能够看见微微蹙着的眉头。视线在柳浣眉心方向顿了一下，李哲收回视线，察觉上官婉儿看着他，李哲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上官婉儿浅笑望了过来。视线相对的瞬间，李哲偏开视线，看了看上官婉儿身后抿嘴发笑的赵邦国。赵邦国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