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极天》第4章


峰的力道而去。方亦如想抽回鞭子却怎么也收不回去。袁一峰一边拉着鞭子戏耍着方亦如,一边笑道:“方姑娘的功夫又长进不少。”
方亦如白了她一眼并不答话,使劲扯着自己的鞭子,那张秀气的脸有憋得通红。
袁一峰见她真是生气了,便不再同她玩闹,轻轻松了手,然而那一头的方亦如因为方才用力过大,一时失了力,竟踉跄向后倒去。
袁一峰怕她摔倒,几个箭步上前,稳稳将她托住。
方亦如气极,甩了他的手,狠狠瞪了袁一峰一眼就往台下跑去。
袁一峰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一边笑看着她背影,一边道:“方姑娘,承让了。”
莫子箫见这袁一峰和方亦如似乎是旧相识,不免有些好奇,就听旁边有人闲聊道:“这方亦如还真不死心,听说她自从上届大会败给袁一峰后一直上武当找袁一峰决斗,两人一见面必开打,就跟冤家似的,这方亦如从来就没赢过。”
另一个人应和道:“袁一峰连续几届的冠军,哪儿那么容易输。”
莫子箫终忍不住笑了,看来方亦如这急脾气也只有袁一峰这样的泼皮才能止住。
接下来是上届第二的桑铭所使的凌云杖。桑铭的武功其实并不在袁一峰之下,如果他想挑战一下袁一峰,胜负未必就能确定,但是他虽也是卿雪山庄的人,性子却和方亦如大相径庭,方亦如直爽泼辣,而桑铭低调沉稳,他不争第一自然有其道理。
如此半日下来,大会前三的兵器已经确定。第一第二还是武当袁一峰的若水剑和卿雪山庄桑铭的凌云杖,上届第四的峨眉派掌门慧能的峨眉刺这次升为第三。
莫子箫在台下看得蠢蠢欲动,身边的莫辉也是头一次见这阵仗,也兴奋得很。
此时台上站着的是连城帮的帮主,他刚挑战了上届第七的兰心儿,并由第九暂时升为第七。
莫子箫看了眼身边的莫辉,莫辉明白他的意思,阻止道:“公子可不能去,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莫子箫打开扇子扇了扇,忽而觉得今天的扇子香味和往日不太相同。
“莫辉,你有没有动过我的扇子?”
莫辉摇头道:“没有。”
莫子箫正自疑惑,忽然一阵巨大的阴风从台上吹来。众人都没料到会突然变天,发出一片片惊呼声。莫子箫觉得有些头晕,眼前风沙四起,吹得他睁不开眼。
“莫辉,莫辉?”莫子箫急呼着,却没有任何回应。突然后颈传来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第4章 四
莫子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人绑着躺在一个四面不通风的黑暗密室内。密室里别无他物,只有一扇石门紧锁着。而莫辉也早不在他身边。
他起初有些慌乱,然而慢慢定下心神,因为只有稳住情绪才能把前因后果仔细想一遍。
他记得自己原本是在兵器谱大会上,连城帮的帮主正立在台上等待下一位挑战者,自己也蠢蠢欲动想要上台与之切磋一番,却突然从台上刮过一阵阴风,卷起满地的尘土,然后他觉得头有些晕,正自疑惑间后劲传来一阵痛,便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已经在这个密室中了。
看来有人早就准备好了想要抓他了。那么这个人会是谁?自己又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头晕呢?
扇子!莫子箫突然想到他的扇子,挥动扇子的时候他问到了一阵极轻的香味,自己的扇子往常是淡淡的檀香味,而这次的香味和往常不一样,檀香中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气味。莫子箫向来鼻子灵敏,这不会是他的错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长袖,扇子应该就放在里面,然而现在他两袖空空,什么也没有。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便在密室中四下寻了一番,一无所获。看来扇子是被抓了他的人得了去了。只是,到底是谁?从京城道沧州,虽不能说十二万分的隐秘,但毕竟也鲜有人知道他离开京城这件事。难道是老五他们?莫子箫起初怀疑他的几个哥哥弟弟,但是马上又否决了,若真是他们,他们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把自己抓了的,虽说这些年相处下来多有隔阂和嫌隙,但毕竟有着兄弟这层关系,何况上头还有人看着,谁也不敢这样轻举妄动。既然不是他们,又会是谁,难道是尤逍忘?打从一开始莫子箫便觉得这事透着几分蹊跷,但实在在沧州没有落脚之处,便只得现在尤府住下见机行事,为了怕尤逍忘起疑,他还特地叮嘱莫辉让暗中保护他的人先在城郊等他。当然,若尤逍忘真有什么目的,那他这一步无疑是很险的,他在赌,赌尤逍忘别无他想,然而赌是要付出代价的。
莫子箫隐约听到密室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渐近,莫子箫听得出来有两人。二人在石门前停了停,接着“啪”得一声,石门竟自动移开了。
来人手中持了火把,然而光线还是很暗,又穿着一身灰衣,蒙着脸,莫子箫看不清他的长相。而另一个人藏在石室外,并不进来。
“交出来。”灰衣人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开门见山道。
莫子箫心里一紧,灰衣人的目的也猜准了八九分,心下明镜也似,面上却装傻道:“交什么?”
灰衣人冷哼一声,道:“谅‘它’也不在你手上,你只消说出‘它’的下落,自然有你的好处。”
莫子箫摇摇头,道:“我听不懂你的话。”眼睛却不时的瞥向石室外,心想这个灰衣人应该不过是个手下,而外头的人才是主谋。
灰衣人往前一步,道:“只要你说出‘它’的下落,我们便会在望京祝你一臂之力。”
莫子箫眼睛一跳,道:“望京与我何干?”
灰衣人冷笑道:“别以为你身份尊贵,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莫子箫心道此人想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又一上来就问他要那样东西,再装糊涂下去也没意思,便问道:“到底谁是主使?你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把那东西交出来,想必不是五哥他们的人了。那么到底是谁?”
“是我。”隐蔽在石门外的人终于走了进来,借着火光,莫子箫看清了来人的长相,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果然是你,尤公子。”他道。
此人正是尤逍忘,此刻他立于莫子箫面前,俯视着他,道:“莫公子,哦,不,我应该称呼你孟公子,或者六皇子,孟梓潇。”
的确,莫子箫真名不是莫子箫,而是孟梓潇,祈王朝的第六皇子。
孟梓潇眼露寒光,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皇帝昭告天下,几位皇子之中能集得四枚苍极令者便可继承大统,既如此,众皇子必有所行动,尤某自然要在京中布些耳目了。”
孟梓潇点头笑道:“原来早在我来沧州之前你便已洞察了我的行踪,甚至还知道我要去望京就必会经过沧州。恐怕我与庞姑娘‘偶遇’也是早在你盘算下的了。”
尤逍忘手中握着孟梓潇遗失的那把扇子,淡淡道:“青岚不是我安排的,我本想找个别的法子引你出来,没想到青岚的玩闹之举帮了我一个大忙。”
孟梓潇摇头道:“只怪我自己太过大意。”
“你的确大意。那天你就不该吩咐莫辉让你的手下都转移到城外。”
“你都听到了?”孟梓潇惊道。
尤逍忘冷笑一声,道:“你以为门窗俱开就没人敢靠近窃听你们谈话了吗?尤某自小习武,自问耳力不错。”继而又说:“你自小长于宫中,算是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但是江湖远比皇宫要险恶的多。在宫中哪怕杀条狗还需要理由,可是在江湖上,即便灭了谁满门,根本不需要理由。所以是你太高估了自己,又太低估了江湖。”
孟梓潇盯着尤逍忘许久,指了指他手中的扇子道:“你在这扇子上动了什么手脚?”
尤逍忘打开折扇,道:“并没有。”
孟梓潇不信道:“没有?那么我又怎会突然头晕目眩。”
“我只是在前日饮的酒中加入了一品红的粉末。”
孟梓潇听说过一品红,这是生于南疆的一种植物,误食后会使人中毒。
“为何到今日才发作?况且当日你和我饮的是同一壶酒。”
尤逍忘把扇子扔还给孟梓潇,道:“一品红的毒性并不算大,只要未摄入过度并不会中毒,而我只是加了少许的粉末,自然影响不大。”
“难道是一品红微量的毒素和我所接触的其他东西中和了?可你又说没在我的扇子上动手脚。”孟梓潇仍然不解。
“你猜对了七八分,但我的确没动你的扇子,除了方才,它从没离过你身边,我无从下手。”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兰心儿。”
孟梓潇这才恍然大悟,兰悠谷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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