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无忧》第10章


他又惊又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我山庄绝学?”
来人剑如狂风,逼得沈不孤连连后退,桀桀怪笑:“什么四绝山庄年轻一辈的高手,不过尔尔!”
沈不孤心念电转,一个名字倏然划过脑海,“何修文!”他咬牙挤出三个字。
“小子还不笨!”来人阴阴一笑,剑招愈发凌厉,沈不孤左支右绌,咬牙苦撑。他功夫扎实,却苦于实战经验不多,且来人内力雄浑,远非他所能敌。
如此不过十招,沈不孤身上已是剑痕累累,鲜血染透青衫,出招愈发迟缓。来人似是不希望他死的太快,手里剑势缓了下来,就如猫逗引老鼠一般,只不停地令他受创,却不立下杀手。
沈不孤恨得咬碎一口钢牙,却无可奈何,心里暗道苦也,莫非今日要丧命于此?正想着,不防来人冷笑一声,长剑一递,沈不孤只觉胸口一凉,身体一顿,还来不及思考,来人飞快的回剑入鞘,又是一掌重重的拍向他的胸口。
沈不孤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树上,又重重的跌落在地,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胸前的伤口更是血如泉涌,不一会儿就流了一大滩,甚是恕?br /> 沈不孤低咳一声,有些喘不过来气,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隐约间似乎听到人声,下一刻,他头一歪,堕入黑暗中。
许老才是山里的猎户。他今年已是不惑之年,年前妻子因病过世,遗下一个未及弱冠的儿子许有礼。父子俩相依为命,每日里靠打猎换些银钱度日。
这日一早,父子俩又早早的进了山。检视了一番前几日布设下的陷阱,得了一只兔子,许有礼耳朵尖,听见一阵响动,他兴奋地告诉许老才,父子俩悄悄摸了过去。
待走到近前,却又没了声息。地面上有新折断的枝叶,也有打斗的痕迹,父子俩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探去。许有礼到底年轻,眼尖的看到一颗老树下露出一角青衣。绕过去一看,却是一个人躺在树下,身上衣衫已被鲜血染透。
许有礼骇了一跳,忙唤来自己的老爹。许老才过来也骇了一跳,看了看地上的沈不孤,叹口气道:“这娃娃怕是不中用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蹲下身来,探了探沈不孤的鼻息,已是气若游丝了。许老才忙对儿子道:“还有救!你快去请药神来,赶快!回头再叫几个人来帮忙,快去!”许有礼听了拔腿就跑。
许老才看看沈不孤仍不住涌血的前胸,麻利的脱下自己打满补丁的外衫,使力撕成几条布条,狠狠地在沈不孤身上绕了几圈,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又将布条染透。
他不住焦急的往山道张望,尽管他知道药神断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正焦急万分时,一道柔婉的声音响起,“许大叔,您在这儿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许老才一听声音大喜过望,急急转过身来道:“仙子救命,这小哥受了重伤,性命忧急!”
一道青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后面还跟着个八九岁的小童,背着小药篓,拿着小药锄。
青衣少女疾步上前察看沈不孤的伤势,须臾,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白玉瓷瓶,倒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将之纳入他的口中。她看了看还在不停渗出血来的伤口,微皱秀眉,稍稍解开许老才缠上的布条,头也不回的道:“许大叔,您给按一下这几处穴道。”
许老才闻言,忙上前搭手。说也神奇,按了不一会儿,血渐渐没那么涌的欢了。青衣少女面色依然凝重,对那小童道:“石头,把那颗三叶香拿给我。”
石头一听不大情愿:“可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青衣少女喝道:“什么药草赶得上人命重要!还不快拿过来!”
石头撅着嘴,从怀里掏出那颗三叶香递过去。
青衣少女毫不犹豫的将之放在口里嚼烂,再吐出来敷在沈不孤的伤口上。血渐渐止住了,青衣少女毫不停歇,又将沈不孤其他伤处一一稍作处理,这才直起身来,抹了把额上泌出的薄汗,道:“今日本为采药而来,身上所带药物不多,暂且只能如此了,熬不熬得过去,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旁的许老才由衷的道:“仙子姑娘宅心仁厚,医德高尚,不愧仙子之名,若这小哥果真熬不过去,那也是命数使然,与仙子却是无干的。”
青衣少女面颊微红,不好意思的道:“许大叔谬赞了,救治伤患乃医者本分,我不过略尽绵薄,那里当得起仙子之名,大叔此言,真是折煞我了。”
她样貌普通却胜在柔婉,此刻一番羞涩,却平添一股动人的气质,加之其荆钗布裙,眉目间清恬淡然,少了金银的恶俗,多了清逸出尘的淡雅,倒是真有几分仙子的味道。
一旁的石头长得虎头虎脑,煞是惹人喜爱,此刻在一边低声嘟囔:“什么宅心仁厚、医德高尚,阿栏就是一个烂好人,看到什么都要救,这下可好,把我辛辛苦苦采到的三叶香都拿去了……”他倒是不去想三叶香有多么珍贵,只是见自己辛苦半日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拿去了,心里头不高兴,到底也是小孩子心性。
两个大人闻言不由失笑,许老才拍了拍石头的小脑袋,笑呵呵的道:“小石头,赶天大叔去给你采那个什么什么香,采个十篓八篓的,叫你背也背不动。”
少女闻言扑哧一笑,石头更是得意地扬起下巴道:“大叔,三叶香可不是狗尾巴草,满山满地都有,稀罕着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颗,大叔你到哪去采个十篓八篓的的?别看我人小,说起药来,你可不如我呢!”
青衣少女拍拍他的小脑袋,笑斥道:“才采了一颗三叶香就这么神气了?看把你能的,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不快向大叔赔礼。”
石头吐了吐舌头,许老才憨憨的笑道:“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没他懂得多,这也没多大的事儿,小家伙懂得多那是好事,了不起啊,仙子就别说他了。”
少女正要答言,一旁的石头却飞快的抢道:“我才不是小家伙,我今年都九岁了!”一边说着,一边把小胸脯拍得山响,逗得两个大人忍俊不禁,
少女边笑边道:“好好好,石头不是小家伙了,是小大人了。”
石头撅着嘴不依:“不是‘小大人’,是‘大人’!”一旁的两人再次喷笑出声。
好容易缓过气来,少女看了看沈不孤,有些担心的道:“地面寒凉,受伤的人可禁不住啊!大叔可有法子将他搬回去?”
许老才道:“仙子不必担心,我那小子已经回去叫人来帮忙了,想来再过个把时辰也就到了。”
“如此甚好。”少女点头,又颇为无奈的道:“大叔,我跟您说了好几回了,您别老是叫我仙子仙子的,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哪里能当得起仙子之名,大叔莫要折煞我了。”
许老才呵呵一笑,并不答话。
少女情知他并未入耳,只得无奈的一笑,重又蹲下身去,执起沈不孤的手来细细把脉。
放下沈不孤的手,她蛾眉轻蹙,选了几个地方为他推宫活血,不一会儿额上就泌出薄汗。
许老才见状忙道:“仙子还是让我来吧,我别的本事没有,力气倒还有几斤,你告诉我怎么做便是。”
推宫活血是件体力活,少女一听,自己也确实已无后力,这事也并不难,遂也不再坚持,起身让许老才,只在一旁轻声指点推拿要领。一旁的石头也不甘落后,眼珠一转,脱下自己的小褂子盖在沈不孤身上。少女看他一眼,赞许的摸了摸他的头,石头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
如此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许有礼带着三四个中年壮汉匆匆赶到,离得老远就喊:“仙子,可找到你了,药庐里一个人影也没见着,我寻思着你们定是又出来采药了,就叫三叔、刘叔他们来,先把人抬回去再说!”
少女对他点了点头,又冲着一行猎户打扮的几人笑了笑,道:“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几人都是有备而来,他们手脚麻利的把沈不孤放在临时做成的简易担架上,也不多话,抬上肩膀就健步如飞的往回奔。
待回到药庐,药栏又是好一通忙活,直忙到月上枝头才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走出屋子。
几位猎户早已走了,药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寂静。她轻唤道:“石头,石头,师父呢,还没回来吗?”
石头捧着一本《药草经注》凑着微弱的烛火似模似样的读着,听到唤声放下书钻出来,撅着嘴委屈的道:“阿栏,我好饿。”
药栏一听,不觉歉然:“石头乖,我马上去做饭。”又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吃过晚饭,药栏借着微弱的烛光缝补衣衫,一旁的炉子上煎着药。石头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阿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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