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妃不得宠》第28章


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以后就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段云锦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中一痛,是要失去她了吧,他一直都知道的,染儿看着柔软纤细,可毕竟还是将门之后,又有那样一个不俗的母亲,她的骨子里,流着的是桀骜不羁骄傲洒脱的血。
“站住,你还想走么,身为王妃,善妒成性,陷害琳琅的孩子,也不守妇道,竟然怀着来历不明的野种,如此心狠手辣的因娃*,还想一走了之么?”王妃厉喝一声,让人缚了她去。
“母妃,你这是干什么?”段云景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王妃的行为,失声喊道。
“怎么,谨儿,你还想为她说什么么?只是,这件事情你也没法做主了,母妃要上报给皇上去。”王妃微挑了眉,*着手上的玉镯,淡淡的开口。
“母妃,等父王回来再说吧。”段云锦不敢去看花音染的眼,他不知道说什么,忽然觉得疲惫从心头生来,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男儿的力气留到朝堂上建功立业吧,这事母妃会处理好的,有空,你还是陪陪琳琅吧,她可糟了大罪么。”王妃扫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正文 幻灭1
而琳琅则趁机柔柔的依靠在他身上,蝶翅状的长睫轻垂,掩盖住了眸中盈盈流动的异样光彩。
“夫君,琳琅好疼啊。”她低低的痛呼着,白色的裙裾上沾染了嫣红的液体。
“怎么还会流血呢,来人,快去找太医。”段云锦回头一看,瞳孔骤然一缩,扬声喊道。
总算还不是太蠢,王妃看了她一眼,轻扯了下嘴角,吩咐人把花音染关进柴房,自己急着进宫禀告。
花音染没有让那些人抓她,自己一个人往柴房走去,离开的刹那,她分明看见,琳琅面上淡淡的得意,只是,值得得意么,就为了打击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她想,她永远也明白不了这个女人的想法。
柴房里阴冷而潮湿,一到了晚上,这里就静的只能听见角落里隐隐约约的蟋蟀叫声,花音染蜷缩成一团,抬眼望着天空的一轮圆月。
若不是她之前动了胎气,她早就可以离开了,哪里会落得如斯地步,如今,她抬眼望了下外面站立的侍卫,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心中不止一次的悔恨,怎么不多花点时间学武,若是能像师父那般,出入王府如无人之境,她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不知王妃是故意还是确实忘了,她派了这么多人守卫这里,却偏偏忘了让人给她送吃的,早上就喝了一点粥,如今已经是傍晚了,她的肚子早已饿了又不饿,然后又饿,反复的折腾,让她精神也委顿起来。
而且口渴,没有水,比没有吃的更难以忍受,此刻虽说是六月天,白天还骄阳灼人,有些热意, 可一到晚上,凉凉的夜风吹过身上,只留下一阵阵瑟人的凉意。
她把身子蜷缩的更小了,低垂着头,默默地把手抵在怀里,就算是在艰难,还有孩子陪伴着她,这个,属于她的,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翕动,似乎,有谁在和侍卫说些什么,她没有花费精力去听,现在她整副心思都用来抵御饥饿了,哪里还管得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小王妃。”低低的嗓音在门板外传来,静瑶就着依稀的月光,看着柴房里蜷缩着的人影,心仿佛被轻轻扎了一下,提着食盒的手指也莫名的一颤。
花音染没有回头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么些年来,她们两个在王府里相互扶持,她早就把她当做亲人一般对待,也一直全心全意信赖着她,可也正是她,从背后狠狠地给了她一刀。
让她痛彻心扉。
让她刻骨铭心。
“小王妃,不关怎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您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怎么也要为肚子里面的孩子多多打算啊。”静瑶沉默地站在一边,见她半点反应也没有,面色越发苍白,白的就像是寂静的雪原,她慢慢的等待着,眼神被她的无动于衷划开一道道伤口。
她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再次开口,那悲伤的声音仿佛漂浮在了水上,顷刻间消失在深蓝的水雾里。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道孩子,花音染总算是回过头来,她的手还放在腹部,维持着保护的姿势,一双眼睛越发清亮,就这么看着她,让她自惭形秽起来。
什么时候,那个对她笑的温婉,声音柔和的小王妃,也用这般防备的姿势对着她,静瑶只觉得心中大恸,瞬间,只觉得万箭穿心。
“小王妃,静瑶对不起你,只是,我若是不这么做,我的哥哥……”她的声音像是从破开的冰面上挤出来的,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睛酸涩的厉害,却不敢用手去擦。
“我曾以为,你是我的亲人,只是,好傻……”花音染叹息一声,终于沉默下去,好傻,她唇角翘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她早已经是孤儿了,还想奢望那根本不可能的亲情。
她的眼光已经完全寂灭下来,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就连那眼神,都像是万载寒冰,寒入心扉,静瑶终于受不了那样的眼光对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她还记得,那天,小王妃说她喜欢江南,还问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看看。
她还记得,最开始跟着小王妃时,她那双清冷的眼睛,对着谁都是防备谨慎的,直到好久以后,才拉着她的衣角,轻轻地唤她静瑶。
那一瞬间,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闪耀的光泽,那张纤细的瓜子脸上扬起的笑靥,让她发誓,她一辈子都要好好照顾她。
只是……她仰头看着有些青白的天,不想让眼中陌生的液体就此泛滥……只是,她却背弃了誓言……她知道,这一辈子,她再也得不到她的谅解了。
她浑身力气全失,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那普天盖的的痛像海潮般涌来,几乎将她灭顶。
而花音染,怔怔地看了那放着的糕点,忽然一把抓过来,就着静瑶给的一壶清水,狼吞虎咽起来,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坚强,她大口大口吞着,却抑制不住,有热泪滚落下来。
王妃早已经将府里的事情报告给了皇上,早朝一过,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下面魂不守舍的段云锦,开口让他去御书房。
段云锦心事重重地跟着去了。
“谨儿,朕找你来所为何事,你可知道?”龙椅之上的帝王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帝王的威仪展露无疑,明明只是那般淡然的语气,却吓得段云锦里衣湿透。
“还请皇上示下。”段云锦只觉得迫人的压力迎面扑来,他忍不住跪了下去。
一边帮着皇上处理奏折的段云霭瞥了一眼他不寻常的脸上,心头有些奇怪,父皇不是很喜欢云谨的么,怎么才一问话,就把云谨吓得这般。
“你先起来吧,虽说这件事是你内院的事,可事关皇族尊严,朕也不得不插手了,谨儿,最近你办差很好,就是妻子没娶好,也怪朕和你父皇当初太过急切,竟然把一个蛇蝎女人指给你了,倒是害了你。”皇帝淡淡的开口说道。
“皇上,染儿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切都是误会,还请皇上给臣时间,让臣弄个明白。”段云锦磕了一个头,哀声说道。
“哦?还有什么不明白了,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要怎么明白,你要怎么查,倒是给朕说说啊,倒时候,是不是查个不了了之啊。”皇上猛地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巨响,吓得段云霭都跟着一怔,帝王之怒,果然非同凡响。
“皇上明鉴,臣,绝不敢做出这般欺上之事,只是染儿乃臣的结发妻子,臣了解她的品行,她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段云锦又磕了一个头,继续求情。
“父皇,儿臣也曾见过弟妹,弟妹温柔可人,断不会是父皇说的那般,只怕是有心人嫁祸,让弟妹背了黑锅。“段云霭从他们的话中也了解了些真相,慌忙跪下来求情,他的父皇一向最讨厌女人之间的争宠把戏,若是让父皇坐实了染儿的罪名,只怕染儿就难逃……
“你们……”皇上还想再说什么,段云锦膝行了几步,到了他面前,仰着头哀哀看他:“皇伯父。”
他哑着嗓音开口。
皇上不由得一怔,他以前是很喜欢段云锦的,小小的,长得又讨喜,一口一个皇伯父,声音软软,样子甜甜,倒是比起他的一干皇子更是可爱,可这孩子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皇伯父,总是一口一个皇上臣下的,恪守着君臣本分。
如今这么一叫。
“罢了,既然你们都给她求情,那这事就算了,只是这般恶妇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听你母妃说她肚子里还有了一个野种,那就赐她一杯红花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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