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回忆录》第14章


朱一红点头,“知道一点。”
张然又倒上一杯酒,“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心焦,不要烦恼!忧郁的日子里要心平气和……哎!我的大黄。”
吃完饭,回到家,张然睡了一个好觉。而且第二天醒来也不再记挂大黄的事情,生活似乎又回到正轨。
朱一红不禁怀疑地沟油是否也具有精油的功能,提神醒脑,帮助睡眠,抚平心悸。
头三天,张然他妈逢人便说张然重情重义,为了一只狗吃不下,睡不好。吃完原记归来,张然他妈又说,我们家张然是做大事的人,多大的坎都能翻过去。
横竖张然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朱一红很佩服姑婆死人都能说活的本事,也难怪她的美容院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又过了三天,大黄生前的对象,那只小狗,在张然家门口守望了一个下午,朱一红给他喂食,他无动于衷。
黄昏的时候,那条小狗离开了,第二天,朱一红在大黄的坟前发现那条小狗,已经死了。
朱一红鼻头一酸,耳边是狗主人的絮叨,“都不晓得他是怎么了,这几天在家里不吃也不喝,都请了医生给看过,说是没病没痛,可他就是不吃啊……”
张然也在,只是默默的凝视没有呼吸的小狗,一直望着,说不出一句话。
朱一红则大睁着眼睛,唯恐蓄满眼眶的泪水像万马奔腾那样,奔涌出第一滴,便再难停息。
作者有话要说:
、打飞机
朱一红不胜悲伤的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她被两只狗的感情深深打动,她总是清晰的回忆起那只小狗趴伏在大黄坟前的模样,它没有呼吸,它浑身冰冷,它沾满污垢,可它就那么笃定的来到坟前,生死相随。
这个冬天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如既往的萧索而寒冷,每一次开口说话,呼出的气体会迅速变成带着寒意的白色。而雪花在最冷的几天不大不小的下过几场后,便不再光顾。树叶被白色覆盖,田地里白茫茫的一片,被群山包裹在腹中的城市随处都是刺眼的白。
门前的荒地上雪花堆积得厚,有小孩堆雪人,打雪仗,脸颊冻得通红也不畏惧。
过年就是如此,电视台来来回回播放全国各地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安乐的氛围中的画面。朱一红更觉孤独,父母不在,只有老旧的电视机相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节将近,电视台也放假,打开电视机,全是中央电视台转播。
太冷了,看书的话会冻到手,张然又不在家,她只好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冬眠。
若是往年还有大黄狗相陪,丢响炮调戏大黄是她永远都不会感到厌倦的游戏。可是,现在连大黄也不在了。
小的时候盼望过年,有新衣,有压岁钱,长大以后,却畏惧过年,成长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和期末前扳着手指头算过年的日子一样,她现在多么盼望一睁眼就是开学的日子。
终于捱到大年三十,在张然家吃年夜饭。
一家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吃火锅。姑婆又开始絮叨,“你爸你妈还真是狠得下心啰,你还这么高的时候就把你丢在家里,”她比划着,“外面打工哪有那么好,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钱也没挣到几个,反正是打工非要跑那么远,哪里打工不一样。”
朱一红埋着头,“他们在那边生活习惯了,而且我爸爸原先出过车祸,做不了重活,能谋个职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妈也不敢轻易说回来,害怕不好找事情做,我爸爸现在在那边待遇还不错,如果回来的话就只能做看守,这样的话连他们自己都养不活,别说我还在上大学,费用那么高。”
姑婆叹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
张然□□来,“妈,你别说了。”
他的话适当缓解朱一红的尴尬,“猪,你快吃啊,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电视机里春晚的节目如火如荼的进行,朱一红不太喜欢那些牵强的笑点,可是,春节哪能没有春晚。
春晚进行到一半,张然回到房里,朱一红紧随其后。
“不好看吗?”朱一红带上门。
他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没心情。”
“你想大黄?”
意料中的沉默。
朱一红躺在他身旁,蜷缩身体面对窗外漆黑的夜空,以及偶然绽放的星星之火。
“小叔,你有喜欢的人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甚至不敢直面他,她听到自己没有规律的心跳,杂乱而鼓噪。
“没有,怎么了?”也许心细一些会发现她的异常,可是,他一向不善于揣测别人的心意。
“只是问问。”她能怎么说,她什么都不能说。
她转身面对她,一个模糊的笑容让张然感到陌生,“小叔,你记不记得以前我连筷子都不知道怎么用,每次吃饭你就打我的手,我真是讨厌死你了,明明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却总要把自己标榜成教科书。”
他笑,明眸皓齿的少年,笑起来就像隐在神秘莫测的深穴内的宝藏,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不得不沉溺。
她呆呆的望着,试图将他的笑刻画进骨血。
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纳入他的怀中,“我现在也很讨厌你,”因为你那么笨,什么都不知道。
连责备都是一贯纵容的语调,“你讨厌我?你也不怕出门被雷劈,你这个白眼狼。”
抽回双手,嘿嘿笑,“走啦,白眼狼请你去看烟花。”
临近十二点,四面八方都是烟花绽放的声音,黑漆漆的天空被映照得璀璨而绚烂。
手机的铃声被完完整整的湮没,估计也都是一些相互转发的祝福短信。
张然父母分别递给两人一个红包,厚厚的,挺有分量。
“谢谢姑婆,姑姥爷。”朱一红笑着将红包收进怀中。
和往年一样,接下来的几天,张然家有客人时,朱一红躲进自己家,没客人时,和张然一家打麻将,赢了钱,收入囊中,输了钱,赢家还会将钱补给她,真是百赚不赔的生意。
过完初三,张然一家开始忙碌的走亲戚,而无所事事的朱一红被安排到姑婆的美容院照看生意。这个买卖也很不错,日薪五十,当日结,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转眼就是初八,朱一红十九岁生日。
“猪,你想要什么?”
朱一红正在收拾茶几上散落的干果,“随便!贵的就行。”
“你怎么那么庸俗,礼物是不能用金钱衡量,这样吧!我送你一张我亲手制作的贺卡。”
朱一红叹口气,“小叔,实话说,你做的贺卡,我擦屁股都嫌恶心。”
他将中指一屈,敲她的额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能把屁股这种词随便挂在嘴边,不像样。”
“谁都有屁股,有什么不能说,爱因斯坦那么聪明,他不一样要长屁股,这有什么好耻于承认。”
这都哪儿跟哪儿,有时候觉得朱一红挺笨,可是,需要她笨的时候,她又出奇的……爱因斯坦。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都说了随便,你就买个铂金、钻石、珠宝什么的都行啊,你实在舍不得花钱就买个玉佩也好。”
“你果然很随便!”这狮子大开口究竟是谁教会的,张然只记得自己对朱一红的“教育”中,从来都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为主导,尤其是“孔融让梨”、“陆绩怀橘”……可她如今的姿态无不是在对他的“教育”成果以重重一击。
下午,张然进市区为朱一红挑选礼物,虽然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但张然实在无法挑选,太多了,反而显得太杂。挨家的比较,最后竟然空手而归,看来男士真的不太适合逛街。
回到家里,朱一红正躺沙发上看电视。
“猪,我没有挑选到你要的礼物,这是我的压岁钱,都给你了,你自己按喜欢的买。”
朱一红的视线钉在厚厚的一沓红包,“小叔,我随便一说你也当真,你拿走,我不要。”
“拿着!”
“不要!”
“拿着!”
“不要!”
……
晚上吃晚饭,因为朱一红生日,所以张然特意买了一块烧饼,给老板多加了一块后,老板用芝麻拼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朱一红太感动了,“我没有想到我十九岁的生日可以如此不同凡响,虽然是四块钱的烧饼,但物超所值,物超所值,一样可以插蜡烛许愿嘛……”
张然点点头,挺骄傲的口吻,“上次狗哥生日,我们寝室每人拼了三毛给他买了两个馒头,狗哥下完自习进寝室,当场落下男儿泪,哭了半个小时还收不了场,感动的一塌糊涂。”
朱一红可不认为这是一个感人的故事,“你们平时怎么虐待狗哥了,两个馒头都能热泪盈眶。”
“谁虐待他了,我们都把他当宠物……当然,他中途也曾反抗过,反抗失败后,我们只好把他当黑奴了。”
“这个……”正说着,手机响起,按开是叶诗文的号码。
“红红,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我是团支书,大小是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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