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第1章


书名:扶桑
作者:斜月帘栊
文案:
妖界鬼族软玄幻……上古神话之类神马的……
大概吧,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几只非神非妖的故事,爱恨纠葛、天诛劫数、开启灵力、破解封印等等,集合一切玄幻应有的狗血桥段。敬请各位看官看月渣渣信手胡诌。
、第一章 汤谷 扶桑(1)
大荒之东,东海之外,汤谷之地,日出其中。
此时,日已渐沉,山石嶙峋雕琢,林木呼飒似号,整个汤谷披金着霞,尽头,如盛开着一朵九瓣金莲,如鼎炉如火淬,云蒸霞蔚,虚渺飘幻。
自我灵识开化认得这天地,我身上的叶子已经第三万次发芽。风伯说,这次枝叶繁茂时,我便可以凭自己的法力自由化成人形。再不用他施咒。
他还说,等那一天,要送我一件礼物。看着渐渐丰富起来的枝叶,我自然高兴极了。
我看见风伯的青衫翩飘轻盈,落在我身旁的石凳上,急忙叫:“风伯,再帮我一次。”
风伯摇摇头:“你现在的灵力已经可以自由了,我若再帮你,你永远也学不会自化人形。”
我把枝干摇的狂乱暴躁,以表示我的不满:“我又不是没有努力。”
风伯从我的树洞里掏出一坛酒,正准备拍掉封泥。
我一气之下,沉心聚力恶狠狠的念了三遍口诀咒语,突然只觉得形体似舒展扩开,犹如扎根于土壤的延伸轻松和喝饱雨露的清爽通透,却见风伯的酒坛被我一脚踢开数丈远,脆生生的碎在石凳上。
我终于自己化成人形了。我腾身而起,匿入数十丈高的树冠之中,顷刻,便将一身枯木败叶换做一件暗隐水纹的青羽衣站在风伯面前。
风伯看着我淡淡地笑,“我们的扶桑终于长大了。”
我哈哈地大笑:“风伯风伯……”因为太高兴不知道说什么,只绕着我的本身扶桑树和风伯低低的凌空飞掠,叫着风伯。风伯的笑容在弥散开的酒香里恍然若醉。
我终于可以无拘无束,三万年了,我日日夜夜的梦,从此,四海三界任我驰骋,我足尖轻轻站上扶桑树最高的枝丫上,双手虚拢在嘴边,对偌大旷辽的汤谷大声呼喊,“我是扶桑,汤谷扶桑。”一遍一遍。
我的笑声在汤谷阵阵回荡。从云霞到星辰,都听得清清楚楚。
风伯纵身而上,扣住我的手腕捏了指诀便向着一片灿亮的星子飞去。
之前,纵使风伯助我幻成人形,却不能长久,我只能到附近兜转个把时辰,而且极耗灵力,还是要回到本身处修养许久。
这次完全不用顾忌,我要和风伯一起去览遍八荒。
我看着周身烟云擦掠,扑面而来的水凉雾气在风伯的眉睫上沾成细珠,我足下的青羽丝绦和风伯的广袂挥成一片。在暗夜星光里,轻呢如诉。
似乎很远,我从未到过的地方,风伯停在一个凌空的筑台上,除了一坛酒,空空如也,像风伯每次沉默时看我的眼神。
我坐在玉白的阑干上,双腿一荡一荡的摇摆,笑吟吟的看着风伯:“风伯你要送我礼物。”
风伯坐在石凳上,端庄秀雅,我撇撇嘴,他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假惺惺。每天不说不笑,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像夜里的星子,又远又亮,却空得很。
他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青莲玉盏,慢悠悠的揭开酒坛斟酒,自顾自的细细抿着。我飞出袖绫裹起酒坛仰头喝,酒要大口大口的喝,才能喝的出心境。细抿,抿的是酒味,大口喝,喝的才是心的味道。才能喝得出悲喜苦欢。
风伯依旧不说不笑。他身后的夜,漆黑的像一匹墨缎,却丝丝莹润的滑腻。
我喝的微微发晕,趔趄的跑过去从他背后搂着他的脖子摇晃:“风伯风伯……”
他突然笑起来:“来,坐下,风伯给你讲故事。”
我坐在他旁边,托着腮帮子对他眨眨眼,却看见他鬓角若隐若现一根白发,猛地跳起来:“风伯别动,我帮你拔一根头发。”
我捏着那根白发皱眉:“风伯怎么会生白发?”
他笑道:“风伯老了。”
我哼了一声:“才不会,虽然我们是妖,但妖和神一样,与三界永存。”
风伯突然不笑了,喃喃着:“是妖啊。”
我浑不在意,妖怎么了,我一定会越来越强,便是神也奈何不了我,我仰着一张脸,一定是固执倔强的神情,脱口而出:“没有关系啊,扶桑长大了,会保护风伯的。”
他摇摇头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有些疼,他摸摸我的头发,望向无边际的夜:“风伯要给你说的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
我索性坐在地上,把头搁在他膝上,听他说起来。
我听懂了,风伯是在说他的故事。
果然是很久很久了,久到人们早已经忘记了以前的大荒曾天浊地裂,那时,神农氏和轩辕族日夜激战,争夺最丰满肥沃的土地。最后一场大战,是神农的将军蚩尤与黄帝在涿鹿竭力拼杀。
黄帝令应龙蓄水,蚩尤令风伯雨师截挡,有女衣青衣,曰黄帝女魃,所到之处地赤千里,一片焚灼。大荒的人们只知道,是女魃助黄帝战败蚩尤。
没有人知道,女魃身边有一个名叫素巫的女子。素巫是轩辕族人,善上古巫术和水系法力,水强则压火,但水弱时,反能助火。是她用灵力控制弱水让女魃愈加强大。
曾经神农的子民高贵而安乐,轩辕族人偏居大荒西南的贫瘠之地,大荒的人们视为贱民,黄帝作为轩辕的首领,必须要让他的子民也得到一样的安乐。
我不服气的说,没有谁生而便要为贱民。就像我们生而为妖,却并不表示我们要屈尊于神人之下。如果是我,我也会去夺的。
风伯却问我,如果有人看到你家院子里的果子甘甜可口要据为己有,你是否愿意?我摇摇头,风伯苦笑:“是啊,黄帝之于神农,便是那要摘果的人。”
我突然间觉得眼睛酸涩,我问风伯,那怎么办?
风伯摇摇头,继续说下去。
我听得出来,风伯和雨师是爱素巫的,因为他说起素巫和他们一起在北海习灵力时素巫是如何偷偷跑去喝酒捉灵兽,眼神就格外温和。但他温和的眼睛里,分明在疼,所以我也知道,素巫喜欢的是雨师,不是风伯。
他平静的说出:“我不忍心伤害素巫,是雨师杀了她,之后,雨师突然内丹崩碎,灵力丧尽,是我把素巫的残魂拼起来放在他手里的。”
我突然知道风伯为什么不爱笑不爱言。
风伯说,雨师捧着素巫来到汤谷,因为素巫喜欢看太阳刚刚出谷时,水波粼粼灿灿的样子,她说,那很像雨师的眼睛。
雨师日日枯坐在汤谷的扶桑树下,不生不死不动,只对手中一颗封存着素巫残魂的琉璃珠说话。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我没有见过雨师。他和风伯像吗?”
风伯摇摇头,只说:“不像。”风伯衣袖挥动,便有两幅水帘般的卷轴启开,水纹暗动,碧波盈盈。
第一幅,是个女子,好绝艳又好清魅,衣着和装饰只有红色和黑色。漆黑的发髻、眼眸,和手里的卜挂盘,艳丽的发簪、红唇,和周身的纱罩。一张脸却清淡纯碎,眼角都是任性。
第二幅,是个男子,果然和风伯不一样,那人衣衫落拓,青丝散乱,眼角微微眯着,唇角含笑,竟让人觉得心跳会漏掉一拍。脸廓清朔如削,一丝一毫都透着天地不惧的孤勇。
我看到风伯眼里有泪。我眼里也有泪。
他收回卷轴,“你之所以没有见过雨师,是因为在你有灵识之前五千年,雨师突然神智开化,我以为他会好起来,却只是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和素巫的残魂散在汤谷扶桑树下。”
原来,雨师从来没有忘记,即便沧桑轮转,亿万年荏苒而去,重生之时,心底还是那样深重的爱。他承受不住,除此,别无他法。
我有些明白:“我是因为雨师和素巫的感化,才能慢慢的生出灵识吗?”
风伯只是看着我,又不说话。我相信,一定是。我会替他们好好活着看尽三界繁华,会记得他们的故事……
风伯酒量一直很浅,才不到五盏就已经有些醉,我抱着酒坛灌了一大口,哈哈地笑:“风伯风伯,你又输了。”
风伯突然纵身飞起,立在阑干上念起口诀,五指微微轮转,咒语念毕,衣袖一震,断然道:“生,起,现。”便有四方水起,滚滚而上,浓厚的一层粘液封罩住整个筑台,发出幽蓝幽蓝的光,整个空间骤然阴暗起来,却晶莹闪动,如同海底的水晶宫。
我隔着结界模糊的看见风伯凌空站着,风鼓动青袍,他的声音传进来也有些瓮瓮的,“来,按照我交给你的咒语,试试看破解这个结界。”
我当然知道,这是结界中威力居中的水系结界,此时的威力却是平时两倍有余,因为这个结界名唤“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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