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祭司传》第68章

七格的原画上本是谁也不输谁的，但经过民间画师的临摹之后昭宁在画中倒显得更突出了。
“正如敏妃姐姐所说，五姐是谁也无法与之争辉的，镜宁只是俗人一个，哪里比得上她仙人之姿。”镜宁还未摆脱刚才的尴尬，又听敏姬说起昭宁，她无意与昭宁比美，也比不过，甚至在她心里脸妒忌都不敢。
“芝兰殿好热闹，今儿是中秋你们聚在一起都做些什么呢？”华老太后也和曹夫人来凑热闹了，
“什么东西好香？”太后鼻子尖，一进殿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镜宁扯了一个笑容说：“臣媳的东西粗鄙，见不得台面的。母后您喝这龙井。”
“什么粗鄙不粗鄙的，你尽管拿来好了。”太后说。见太后到来，敏姬再也不好坐在镜宁的位置上，早早的就让了正位出来。镜宁扶了太后做到那个位置上。
镜宁只得倒了一杯月桂茶递到她手中，太后喝了觉得满口香甜，赞不绝口。
“母后，这又不是什么好茶，不过是连映月市井小儿都能喝的月桂茶而已。”敏姬嘟嘴不满的说。
“市井小儿能喝的又怎样，他们能喝，难道哀家就喝不得？”太后终于明白镜宁的尴尬来自哪里，忙为她解围说，“哀家瞧着这茶好，镜宁如果还有的话就多送哀家一些，不知你可舍得？”
镜宁忙答道：“好，只要您不嫌弃就好。”
见此，几位宫妃也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把桌上的茶拿回去。为此敏姬脸上却有些难看。
“咦？这不是镜宁吗？另一位是谁？”太后喝完茶指着那幅携手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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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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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镜宁答话，敏姬就凑上来为太后解释说：“这位是映月的大祭司昭宁公主。”
华太后说：“这昭宁公主是镜宁的姐姐，想来也是镜宁更了解她，还是让镜宁来说更好。”
镜宁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些，之后又听敏姬说道：“臣媳听说找昭宁公主在映月有舞圣之名，一支《凤舞九天》更是跳得神乎其技，作为她最疼爱的妹妹，想必镜妃也得了令姐的真传，这舞也跳得定是好的。不知妹妹能否一舞，让我等也有幸观赏这支倾城之舞呢？”
镜宁知道她在故意为难她，但听后脸色也为之一变，正色道：“敏妃姐姐，您这话说得有些欠妥，镜宁不是供人取悦的舞伎，也不会随意在人前跳舞。众所周知，《凤舞九天》是映月的国舞，也是月神殿的祭祀之舞，会跳这支舞的也只有臣妾的五姐。镜宁长居宫中，也没机会学《凤舞九天》，更没学《凤舞九天》的天赋。”
敏姬只知镜宁向来温顺，是个好欺负的主，因而故意为难她，不曾想她认真严肃起来也很可怕。敏姬讪讪的笑了笑，嘴上仍不放松：“不知是妹妹不会还是不敢？若不会跳《凤舞九天》，不还是有其他的舞吗？姐姐早就听说映月乃舞乐之国，国中女子无一不能歌善舞，莫非镜宁妹妹是个例外？”
这后宫钩心斗角、争斗拌嘴之事常有，但当着她的面这样公然为难他人，太后经历了圣天国世上最黑暗最混乱的时期，向来反感这样的斗争，出言说道：“敏妃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镜宁不舞便是不舞，你又何必强求。”
哪知敏姬听后杏眼一红，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磕头抹泪，说：“臣媳知道母后您不喜欢臣媳，但您也太偏心了。臣媳又没说什么恶毒的话，只听说这映月之舞天下无人能与之比肩。思忖着东齐也是舞乐大国，便想瞧瞧这映月的舞乐到底怎样好法。你这样责备臣媳，好像臣媳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一样。臣媳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让您这么讨厌臣媳？”她掏出手绢擦眼泪，哭得好不凄惨。
在场的几位宫妃也不好说什么，她们在后宫挣扎多年，这少言慎行也是生存之道。她们也不上前去说什么，只让敏姬跪在地上哭。
“哀家有说讨厌你了吗？你堂堂一国公主，现在又是圣天的皇妃竟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就不顾自己的俩面吗？你让镜宁跳舞取悦你，也不想想映月的脸面吗？”华老太后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着敏姬的道，反而把敏姬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敏姬擦干眼泪也不哭了，说：“臣媳让镜妃妹妹跳舞，也不过是想让这宫里的诸位姐妹看看映月的舞蹈是个什么样的，并没有让她取悦臣媳的意思。再说映月是舞乐大国，这舞蹈也是映月的脸面之一，如果镜妃妹妹不跳，那才是丢了映月的脸。”敏姬索性破罐子破摔，让太后和镜宁无法还击。
镜宁只道她是故意为难，本想调节一下就过去了，哪知她竟说到映月国的颜面上了，为此镜宁也不得不舞了。太后也为难，这敏姬真实个难缠的主儿。
“好，我跳。”镜宁应道，又对太后说：“母后，请您为臣媳做个见证，今日臣媳跳舞是为了映月的颜面，绝无取悦谁的意思。日后臣媳再也不会在人前跳舞。若以后有谁提出同样的要求，恕镜宁难以从命。请容臣媳去换一身衣裳。”
敏姬见镜宁答应了，起身阻拦她说：“既然这是镜宁妹妹在圣天的最后一舞，在芝兰殿人少舞着也没意思。不如到交泰殿如何。今天是中秋，皇上也在那儿宴请皇亲国戚及朝中重臣，不如让圣天众臣也一同欣赏映月的舞蹈如何？”
镜宁不知该怎么办，如果只是简单的跳舞她尚可过得去，而敏姬这个建议无疑是把她当成了供人取乐的舞伎。
见镜宁犹豫，敏姬激她说：“妹妹不敢？”
镜宁无助，只得答应说：“好。”
“那就这么定了，妹妹也不必亲自去取舞衣，不如让宫人代劳如何？”敏姬又建议说，一副害怕镜宁反悔的样子。
“好。”镜宁招呼齐三娘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齐三娘领命下去。
“母后，这宴席也要开始了，大家伙儿一起去吧。”敏姬又贤惠的去扶华老太后。太后叹气，镜宁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只可惜性子太弱，在后宫的日子只怕会很艰难。
交泰殿，敏姬刚坐到位置上就高声宣布说今天诸位都有眼福了，可以看到映月的公主、皇上的皇妃亲自跳舞。
“臣早就听说映月的乐舞天下第一，早想一睹为快可惜没那机会。今天娘娘亲自献舞可是臣等几世修来的福气。”在座的杜相说。
华清澈等人也是眼含期待的看着镜宁，只有玄隐坐在位置上不停的喝闷酒。炎北宸只淡淡的说：“镜妃可不能让朕失望。”
“是。”她躬身行礼说，“请容臣妾去换装。”镜宁陪嫁的宫人中有精通音乐者，齐三娘唤来一名叫倚琴的宫女抚琴，带拉了昭宁送给她的那间红色的凤仙羽衣。镜宁换上刚好合适。
齐三娘又给她重新梳妆，带上钗环珠翠，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走进大殿。
倚琴的指尖拨动琴弦，弹奏出一曲天籁。镜宁在乐声中舞动水袖，红绸在空中化作一朵艳丽的红花，继而变成满天花雨飞散开来。花雨中的美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她细碎的舞步如美人醉酒后的情迷，如青云般慢慢轻转。镜宁轻盈的身子在风中飞转，俯仰翻转，她体若无骨。
在舒缓的乐声中，镜宁的舞步也变得轻慢慵懒，有美人半醉半醒朦胧惺忪的妩媚婉丽，有落花轻飞的柔然洒脱。娇躯飞旋，红衣飘扬。
镜宁头上钗环急促作响的叮铃声在敏姬耳中听起来格外尖厉。她知道镜宁是映月皇宫里的弃女，连个教养嬷嬷都没有，更别说教授诗书琴棋舞艺的师傅。她原以为镜宁什么也不会，所以才无顾忌的为难。
却不想镜宁的舞跳得曼妙娴熟，早超出她的预想。而镜宁那一身大红色的华美舞衣更是刺得她睁不开眼。正懊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时又听到在座的皇亲国戚夸镜宁的舞跳得好，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舞毕，炎北宸拍手表示赞许。
镜宁才躬身行礼，柔柔的说道：“臣妾献丑了。”太后僵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意犹未尽的注视镜宁，笑问道：“镜宁果然舞得好！哀家看你这舞中又美人醉酒之态，不知这舞是何名？”
镜宁保持躬身行礼的动作，回道：“太后慧眼，此舞就叫《醉花荫》。”
敏姬也参合着笑道：“映月果然是舞乐大国，连深居冷宫的公主也跳得这样好。今儿敏姬也算见识了。不知镜妃妹妹师承何处呢？”
镜宁挺起上身，自信满满的回答：“是臣妾五姐昭宁公主所教。”“原来如此，臣弟早就听说这昭宁公主是映月舞圣，更有一说法‘是天下舞姬，映月昭宁’。想来镜妃既然师承舞圣，自然不
会差。”说话的是一位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