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记之重封》第50章


说罢,幻影无殇忽然消散成一道青烟,渐渐环绕在六芒星周围,秋恩曼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犹豫。一阵剧痛自心口传来,她知道是无殇在实施展法术封印水妖剑。她感受到有什么从自己的体内急速流失,看到青芒的水妖剑微微颤动,水幻青气通透的脸颊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面色,那青色渐渐凝聚在眉心,然后一丝丝从她的体内抽离。慢慢的在水幻的眉心留下一朵绿豆大小的印记,青气在空中轻舞盘旋,似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召唤,极不情愿地落在水妖剑身上,宛如流萤飞舞,缠绵。星星点点,慢慢汇成明亮的青色,瞬间被水妖剑吸了回去。嗡鸣过后,一切归于了平静。
而她自己,也在封印结束的这一刻失去了了所有的力气。
那一刻,灵魂像是产生了共鸣,她知道自己毕生的武功修为很快就要全部散去,她知道身体里流失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种种往事的解脱。
青烟凝结成形,幻影无殇道:“此印重封,可保十年无虞。”
秋恩曼缓缓站了起来,她向着无殇施礼恳切到:“多谢魔尊相助。”
“我可不是一句谢就能打发的。”
“在成为流妓前,妾身可否问魔尊一个问题。”
“···”
秋恩曼见他并没有反对,开口道:“十一年前,妾身的丈夫在同魔尊成契的时候允诺了什么?”
“四个字:无可奉告!”
她静静沉默着,像是在对一切做最后的告别。面色雪白如脂,连手背上的血脉都看不见了,她只轻轻抚过水幻的眉眼,叹道:“先是兰形印赐在肩背,这次居然生生印在眉间。形如火纹,希望十年后你可以驾驭水妖剑,免除一场血雨腥风。此生忧患虽多,但唯一欣慰地就是你们姐妹五个呆在我的身边,此生不得再见,但梦里相会也是美的···”
幻影无殇忽然抛出一条绳索来,死死地勒住了秋恩曼的脖颈,一伸一拉,她被迫站了起来,直咳嗽着断断续续对门外的古茶大声道:“子衿,一切托付于你了。对不起,你的情,我再也没有机会还了···”
说罢,她忽然用力挣开束缚。在无殇反扑过来之前,将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地送进了自己的胸膛!
那是心脏正中的位置,刺进去,再无活命的可能。
“你!--”无殇再施展绳索过来,终还是晚了一步。秋恩曼不知怎样抵挡住了那绳索,只觉得她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青儿--”古茶心伤不已,终还是从外面冲了进来,在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唤出声来。究竟是怎样的痛让她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只见秋恩曼死死握紧匕首,面不改色地在自己的心口划下一个血淋淋的十字。“我这辈子,生是冷家人,死是冷家魂···我的心没法交给他,但我的身体决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她决绝到:“就是魔族也不可以!你们勉强不了我的。”她忽然笑着留下了眼泪,忽而闭眼,将匕首拔除自面前向上一抛,血光凝成一条狂蛇飞舞腾空,那匕首犹如蛇信子一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仰头看着自己周身淋血,忽然想起自己残存的记忆里经常出现的一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魔尊,冷史云不能从命,故只能自行了断,流离于六道轮回之外,愿自此灰飞烟灭,永生不得超生。若能如此,史云不悔!”
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那她愿意化为尘埃,从此和他如胶似漆,永世相依。
“不要--”
“噗!--”匕首刺入百汇,瞬间化为齑粉。身体轻颤,她回眸,看着面无表情地无殇:“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难为其他人的···”
“痴情再深追悔莫及又有何用?无知人类总是这样后知后觉。恶果循复,冤冤相报。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也罢,本尊方才说的就当成是一句玩笑。你以为一个人老色衰的徐娘半老会让本尊如此记挂?人间险恶,不宜久留。”
幻影无殇逐渐消失在六芒星内,秋恩曼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她知道她就快要化为尘埃,归于九天万物之中。从此再无诸多纷扰,万千思绪。从此滴落为雨,甘霖普降;从此冰霜成露,日夜交错;亦或变成风,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拂过谁的窗前;亦或是一片叶子,随风飘散,静候花落。
“为什么?这么傻···”古茶伸手握住随时就会消失的她。
“哀,莫大于心死,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的笑容万般灿烂,一如少年初见,她挑帘轻声婉转:“等一等,让我下去···”
这一等,便是三十年的时光流转。
青星、子衿,终是错过了。
------题外话------
某薇要回家了,在火车上过一晚,所以就把明后两天的一起更掉~后面还有两章!
嘻嘻,终于要回家了呢~
第十四章 物是人非(一)

洛河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夜,天降大雪。一夜风雪后,天边渐渐泛白。
不颠坡绝壁,此刻仍是灯火通明,山庄弟子及门客,倾巢而出,蜿蜒峭壁陡崖,只为寻得坠崖人生还的一线生机。
庄主薛明征一夜未归山庄,几度不顾弟子阻拦下得崖去寻找。但下至数丈以后,雪色厚重,彻骨的寒冷任是谁也受不住的。辰时左右,下去的弟子背上来一具尸体,正是之前坠崖的白良韫,此刻已是面目全非。只因为摔在一块突出的棱石上才得以发现,上来的弟子还禀报说,在离石头不远的一片荆棘石松之间发现了一些零碎外袍的碎布,想是那两个人坠崖时挂在了那里后又抵挡不住冲力继续落了下去,崖下若全是山石棱壁,冷冰卿和薛灵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薛明征听后只是看着那绝壁下的一片云海,一语不发。
启明星侧,将星陨落。
帝落暗辰宫,一双狭长的眸子忽然睁开。披衣而起,行至寝宫窗前,看着微亮的天空,不由皱眉。
天同大开,六合移位。
又是谁,以身殉剑,封印剑魂?
“咳咳···”天气阴寒,身体越来越弱了,他只迎风站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
“宫主···,天刚亮,您···?”服侍他起身的婢子端着水盆、香坛鱼贯而入地走了进来。看见他异于往常的早起,不由诧异。
眼神睨向她们,不怒自威。婢子们急忙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强压住胸腔内翻腾的气浪,他闭眼调戏片刻,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过了很久,他淡淡道:“更衣。”
这天,要变了。
齐麓山脉口,同样有人抬首仰望着星辰陨落。一队人马驮着些许物什缓缓远离这是非之地,最引人注目的是马车前面得那匹青葱骏马,周身青鬃,没有一丝杂色,而四蹄雪白,犹如踏雪云行,一看就是名贵的马种。单从骑得马就可以看出主人非富即贵,就不必说那一从马队中驮着的物品都是什么。
马上共乘二人,似是父女关系。小女孩儿约莫十岁左右,生的十分可爱。她时不时回头对着身后穿着斗篷的中年男子说着些什么,时而传出一串银铃般甜美的笑声。
“爹爹,你快看看,星星!--”
小小的手指顺着陨星滑落的轨迹指过,兴奋不已。
中年男子慈爱地抚了抚女孩的头,眼神却冷得犹如千年寒冰。回首看着隐隐绰绰的群山,目光忽然莫测起来,右手死死勒住缰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爹爹,叶儿快要喘不过气了···”
恰在这时,马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娇媚的呼唤:“叶儿,到母亲这里来吧···”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着爹爹。”中年男子蓦地松手,招来手下道:“告诉后面的马队,加快速度,趁着天亮我们要离开盘陀地界。”
“是。”
“还有,告诉三娘,不必再找那逆子了。是生是死,由他去吧。”
“是。”
如凌天勒马,摘下斗篷。仰头又看着方才陨星划过的轨迹,若有所思。忽然他身体一阵抽搐,脸上的肌肉仿佛扭曲了一般狰狞,就着未亮的天色看得并不真切。身上的旧疾又开始发作了,他知道这一次不能再拖了。女孩担心地询问道:“爹爹,你不舒服么?”
如凌天并未回答,不动声色地调息一番。不想让手下看出什么来,这时,马车里的声音再度弱弱响起:“老爷··叶儿她···”
“谁允你说话了?”如凌天声调一变,威严毕现。怀里的女儿明显一颤,如凌天拍拍她,表以安慰。道:“你这贱人,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带着叶儿出来,还敢到这里来寻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叶儿娘亲的份上,我早就休了你了!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是,妾身下次不敢了···”马车里隐隐传来的哽咽,如凌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内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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