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282章


傅书怡来时便被卿笛安置在别苑的紫安阁中。紫安阁修建的极为静雅,相较于别的院落算是小,又是极为安静,很是适合妇人安胎。四周皆是种着蔷薇花,每年五月,此处蔷薇芬芳,招蜂引蝶。素日里,卿笛又是派重兵把守,旁人是进不来的。
今儿,傅书怡突然觉着肚子痛。若是没有卿笛手谕,守门的侍卫并不敢放其他人进来。伺候傅书怡的侍婢不过十三四岁,早已吓得在一旁哇哇大哭。门前的侍从又是男子,只能先去找软玉和碧玉。软玉和碧玉才去离兰苑告知卿笛。卿笛赶到时,傅书怡的肚子已*了近一个时辰。
“叫独孤姑娘来。”
上官清和独孤无崖虽是医术精湛,前两日却叫卿笛派去做了别的事情。如今这锦绣别苑会医术者,仅剩独孤紫嫣一人。
软玉领了命,道独孤紫嫣的房中将她拽着跑过来。到这里时,独孤紫嫣看着卿笛一脸茫然。卿笛拉过独孤紫嫣,道:“你会接生么?”
病急乱投医。独孤紫嫣摇了摇头。又叫碧玉去找接生的婆子,软玉在门外候着。和卿笛二人合力用灵术稳住胎儿,祈祷能够拖延时辰。傅书怡疼得厉害,卿笛的灵体尚未恢复的完全,屋子里的浊气又太重。还未坚持到半个时辰,卿笛的灵术自身反噬,险些丢了性命。
“殿下?”独孤紫嫣一时慌了神,委实是不知道该顾哪一头。
卿笛跌倒在地上,气若游丝道:“顾孩子,本宫,本宫无事。”
独孤紫嫣狠下心来,一心一意地护着傅书怡母子的周全。
估摸着又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碧玉才气喘吁吁地带着产婆过来。瞧见卿笛昏倒在地上心中大惊,同软玉将卿笛扶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写着。且屋子里的一片狼藉,碧玉叫来一众侍女,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独孤紫嫣再一旁辅助接生的婆子。时辰拖得有些久了,傅书怡早已失去了力气。她躺在床榻上,情况不过比卿笛好一点罢了。忽然她的唇角溢出一抹微笑,仿佛看见了什么。松开一直抓着的被子,她伸手就要去抓那看见的东西。
接生的婆子似乎也是放弃了,道:“姑娘,夫人已是回天乏术。老婆子无能。”
大抵是跟着卿笛久了,独孤紫嫣的眼中也染上了几分凌厉,道:“若是你今日不能够保她母子平安,我定要你全家为这个孩子陪葬。”
接生的婆子许是被独孤紫嫣吓住,又重新开始接生。独孤紫嫣在一旁用灵术辅助。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个时辰后,傅书怡诞下一命男婴。刚出生的孩子满身是血,接生的婆子一扭他,孩子的哭声震天响。软玉和碧玉张罗着侍婢将这里收拾干净,又同接生的婆子去将小皇子拾掇干净。独孤紫嫣疲惫的脸上出现一抹欣慰的笑。正欲回去歇着,转头才瞧见躺在贵妃榻上奄奄一息的卿笛。
卿笛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独孤紫嫣一把脉,惊得险些连魂魄都离身体而去。
门口,站着面色冷峻的慕容夜玄。
、第肆拾陆章 倾天下之回朝(1)
04
索性那一日不过浊气入体,卿笛并无大碍。休养几日,神清气爽。
傅书怡初为人母,除去欣喜便是手忙脚乱。无奈之下,卿笛只得又指了几名侍婢前去紫安阁伺候着。每隔两日卿笛便是要去瞧小皇子一次。二人说说笑笑,时辰倒也是过得极快。
做了母亲,瞧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傅书怡想的便是多了几分。卿笛功高盖主,傅书怡开始有几分忌惮卿笛。不像以前那般爱说爱笑,时常对着自己的孩子发呆。心思细腻如卿笛怎会察觉不出。
今儿带着独孤紫嫣到紫安阁,卿笛已经坐在那里许久都不见傅书怡有何反应。卿笛轻咳几声,傅书怡惊慌下床便要行礼,叫独孤紫嫣及时拦住。卿笛笑笑,道:“德妃免礼。德妃诞下皇长子,如今可是东程的大功臣。”
傅书怡羞红了脸,道:“殿下哪里的话。方才殿下说皇长子?那永昕?”前几月的流言蜚语,傅书怡听见不少的侍婢私下议论,她一走近,她们就不说。听来听去也不过是听了一个大概。卿笛今儿这样说,傅书怡万分好奇。
卿笛笑笑,道:“淑妃传出那样的丑闻,她之子怎样做我东程的长子。本宫将永昕过继给了本宫那过世的皇兄。那孩子如今可是崇炎世子,再等几年,长大了便继承崇炎王的爵位。”
傅书怡悬着地一颗心放下。她又和卿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小皇子哭着醒来。大抵是饿了。卿笛才同独孤紫嫣离开。
转眼已是四月,锦绣城的阳光变得温和起来。卿笛今儿的心情可是莫名的好,在院子里散步许久。直到傅盛拽着裴剑在院子里堵住卿笛的去路。傅盛冷着一张脸,道:“殿下,何时才能回宫,掌控大局?”
一月前,江殊带着自己的心腹数人撤出锦绣城。宣墨并非是一个能掌控大局之人,一时间,朝中可谓是群龙无首,弄得这锦绣城是愈加的混乱。不少众臣上书请卿笛回朝辅政,卿笛迟迟未有音讯。眼瞧着一个月过去了,卿笛还未给任何答复。傅盛委实是等不住了才拖着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的裴剑一同前来。
卿笛浅笑,道:“傅大人可都是要做辅相的人了,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委实是不好。”
傅盛闻言一怔。
裴剑无奈地看了傅盛一眼,早就知晓这般匆忙到锦绣别苑来,不过是陪卿笛打太极罢了。她若是能给一个明确地答复,何须这般叫阮洪束手无策。
卿笛道:“本宫手谕,晓谕各府,今日起,阮洪晋为安伯侯,傅盛晋左相之值。愿各府同二位相爷一起辅佐皇上,共安我东程天下。”
之于卿笛的决定,裴剑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阮洪在朝四十余载,为三朝元老。如今已是年逾六十,确实是应当颐养天年。瞧着卿笛静寂地双眸,倒是叫人看着心惊。傅盛呆若木鸡,接过卿笛的手谕被裴剑拉着除了锦绣别苑。一路上恍若是在梦中。
看了看天,卿笛终究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索性带着独孤紫嫣去了皇宫。
月余未来,颠覆了卿笛所想。昔日在春日里总是喜得用新春的生机装点着自己奢华的皇城,喜得用美人的笑声装点自己的皇城,喜得用与世隔绝来装点自己高贵的皇城,入宫的大门被剑刺得千疮百孔。各宫被江殊洗劫一空。春风吹过,也好似在哭泣。哭泣自己的悲哀。
幸存下来的妃嫔穿着粗衣麻布,面色蜡黄,好似老了十多岁。她们瞧见卿笛宛若是看见救星,就要上前,被卿笛用灵术定在远处。
走到庆和殿,卿笛的脸色愈加的难看。到了宣墨的寝殿,卿笛的脸色铁青。
宣墨瞧见卿笛万分欣喜,还未走出两步,脚仿佛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阖宫上下,大抵也就是这桌案上放的那一块儿印鉴最值钱。
卿笛忽然一笑,道:“皇上,这傀儡做的可是欢喜?”
宣墨闭口不言。
“跪下。”卿笛呵斥道,“整个皇宫是多少先辈积累下来的心血,你倒好就这样叫江殊给拿走了。幸得这摆的东西没几个值钱的。若是这印鉴也丢了去。本宫看你这皇帝也不用做了。”
宣墨缄口不言,跪在那里任由卿笛打骂。
如今的宣墨像极了昔年。他当年还是天帝皇子,外族大举入侵天族。攻占天宫。彼时天帝和天后外出仙游。慕容夜玄则是去妖族给妖皇夙意祝寿,甫一回宫就瞧见这天族变了天。索性那些人图的不多,不过是一个钱财罢了。那一场入侵并未给天族造成多大的损失,却是天族抹不去的耻辱。后来,还是慕容夜玄领兵灭族,用那些族人的鲜血洗尽了天族的耻辱。亦是如此,打消了天帝和天后要立宣墨为储君的想法,改立了慕容夜玄。
“废物。”本以为可以不用走以前的老路,卿笛才没有过分干预此事。
宣墨抬首,道:“姑姑。侄儿无能,请姑姑惩罚。”
卿笛冷嗤一声,道:“惩罚?若是本宫惩罚你便可换回那百十条人命,本宫哪怕是亲手杀了你也甘愿。只是,你终究还是叫那些无辜的人为你的无能枉死。你怎对的起东程千千万万的百姓。作为皇帝,你怎样才能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字字如剑,刺穿宣墨的心脏。
卿笛继续道:“罢了,罢了,这本就不该本宫管。明儿本宫便将小皇子和德妃给你送回来。接下来要怎样做,与本宫无关。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吧,卿笛摔门离去。
宣墨无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看着桌子上冰冷的印鉴,嘲讽地笑了。
、第肆拾陆章 倾天下之回朝(2)
却是不可丢下不理不睬。卿笛在别苑为傅书怡母子拾掇好东西就命秦唯派人送了回去。
如今的东程皇宫,百废待兴,一切都只能从简。好在傅书怡的性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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