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诀之曲尽终殇》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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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好像还是没有的。”言靖公子说着，突然极其慎重起来，然后目光如炬，肯定地说道，“不过，我好像快要知道黑晶无常的真实身份了。知道黑晶无常之后，事情就会变得明朗一点，也更容易看清楚幕后的玄机，以及杀害南无敬亭的凶手。”
“嗯。”柳丝丝点了点头，怔怔地说道，然后又是无话。
意凉看言靖公子与柳丝丝的沉重，忍不住开口，柔声安慰着说道，“太后也不必太担忧了，我父王传来消息说，乌兰国那边已经知道了南无敬亭的死讯，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的。即便南无敬亭没能活着流放到我古拉国，杀鸡儆猴的目的，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南无敬亭死去，也并不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至少不必再担心他日后卷土重来，成为更大的祸患。”
“话虽这么说，他毕竟还是跟着哀家做了很多年的事，哀家流放而不杀的原因之一，便是不想看着他在年迈之时，这么死去。”柳丝丝说着，似乎很感念南无敬亭的好处一般，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人死之后，别人才会感念他活着的好处，这，也是人之常情之一。
活着的时候，担心他对自己不利，会从心理上提防着他，甚至用言语挑战他。而在他死后，他便什么都做不了了，什么都做不了，自然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这个时候，对他的提防之心才会放下，记起他的各种好来。说起来很悲哀，但却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过，柳丝丝感念南无敬亭的原因，似乎不是因为南无敬亭帮她做了很多事情，而是在担心杀死南无敬亭的那个人。既然那个人有能力杀了南无敬亭，只怕做起大事来，手腕也不比南无敬亭差。若是那个人做的大事，偏就是对柳丝丝不利，她能不担忧吗？
“不管怎么说，意凉的分析，也不是全无道理的。尽管杀南无敬亭的人暂时还不知道，至少除去了南无敬亭一个忧患。”言靖公子看了看柳丝丝，又温婉地说道，“所以，太后也不必太担忧。有我言靖公子在，自然会全力守护大丽国的国土不被侵犯。”
“嗯，我相信你，也相信意凉。”柳丝丝说着，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了出来，“眼下梵儿赌气而走，丢下大丽国的朝政于不顾，哀家没有办法，便顺从了青蝉的意愿，让她当大丽国的皇上。更何况……更何况，青蝉才是先皇的女儿，而梵儿却不是。”
柳丝丝犹疑着，还是说了出来。
只有把出问题的真正原因说出来，才有得到解决的可能性。关于这点，柳丝丝很明白，而且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似乎也没有再隐瞒言靖公子和意凉的必要。
“跟皇上认识这么久，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不知道以大局为重的人，而这次的离开，也许只是一时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而已。我想，过不了太久，皇上就能冷静地面对，然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言靖公子娓娓说着，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
此时，何以梵已经不是大丽国的皇上了，不是言靖公子不知道，只不过现在在柳丝丝面前，他才继续称何以梵为皇上。
因为何以梵此次离开，到底会不会再回来，言靖公子根本就无从猜测。不然，别人怎么会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言靖公子虽然也是皇宫外的人，但对于皇宫里的事情，他还是很有耳闻的。所以大丽国的皇上突然间变成青蝉的原因，当然不是像皇榜上说的那样，因为何以梵得了重病。
十六年前，先皇突然重病在床而无法打理朝政，十六年后何以梵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退位，大丽国的百姓都以为是皇家血脉有着家族遗传的不治之症，所以才没有怀疑何以梵现在的“重病在床”。
“但愿如你所言吧，哀家折腾了这么多年，现在，真的是很累了，不想再有任何的折腾了。”柳丝丝说着，在无忧宫里慢悠悠地走动起来，仿佛她真的太累了，需要活动身子骨一般。
言靖公子看着柳丝丝的背影，也觉得这个女人为大丽国付出了太多，瞬间心里充满了关怀，止不住说道：“太后，不敢瞒你，其实，其实我已经知道皇上现在在哪里了。”
“真的？梵儿现在在哪儿？”柳丝丝听言，当下激动地转过身来，看着言靖公子，两眼中闪烁着爱怜的光芒，只是一瞬间之后，这光芒便消失了，变得黯然起来，这才有些喃喃地说道，“算了，梵儿本来就是因为哀家而离开的，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必然就是哀家。如此，哀家也就不再过问他的事情，不再去打扰他了。”
“皇上他现在很好，太后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照料着他的。”言靖公子说着，对柳丝丝微微一笑。
“那，便谢谢你了，替哀家好好照看着他吧。”柳丝丝说完，扬了扬脖子，似乎担心眼泪会流出来一般。
“太后放心吧，我一定会的，而且常事春，也会照顾皇上的。”言靖公子看了看意凉的眼色，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如果太后没有别的事情，我和意凉就先回府了。”
“回去吧，你们都回去吧！”柳丝丝背对着言靖公子和意凉，声音沧桑地说道，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的那种落寞之感。
“嗯，太后好好保重身子，我和言靖公子这就走了。”意凉说着，拉着言靖公子的胳膊走出了无忧宫。
无忧宫的外面，已经有些暗了，虽然才是晚饭不到的时间，天空却阴沉的可怕。就如黑云压顶的感觉，喘不过来气的，不只是有皇宫里诸多富丽堂皇的宫殿，还有那许多的太监和宫女。
出了皇宫之后，意凉本来拉着言靖公子胳膊的手，不知不觉地扣在了他手上，然后转过身看着言靖公子，笑嘻嘻地说道：“喂，欺骗太后，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可不想陪着你被砍头啊！”
言靖公子也笑了笑，伸手在意凉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极其疼爱地说道：“只要你不说，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犯了欺骗太后的大罪。”
“我干嘛不说，我偏要去说给太后。”意凉笑着说道，作势回身往皇宫里走去。
言靖公子赶紧拉住意凉的手，一把把她揽在怀里，笑着说道：“不能陪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还真想陪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再说，我已经派人暗中打探皇上的下落了，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了，所以我提前说给太后，也不能算作是欺君大罪吧？”
言靖公子笑着说完，向意凉脸上亲去。
谁知意凉竟然笑着推开了言靖公子，说道：“别，快下雪了。”说完，笑着向前跑去了。
言靖公子看着意凉娇俏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虽然他心里很不明白下不下雪跟让不让亲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下雪前这么阴沉的天气，确实让言靖公子感觉很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原因却是，非但自己派出去找何以梵的人音信全无，就连常事春，也没有任何消息。
大丽国疆土虽然不是太大，但何以梵若想躲起来不被找到，其实还是很容易的。
天色，真的是越来越阴沉了。
言靖公子与意凉从无忧宫里出去之后，海公公就进来了，看到柳丝丝不住地走来走去，海公公才关切地说道：“太后，您还是歇一会儿吧，您的伤势，还没有好彻底呢！”
太后听到海公公的声音，才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小海啊！晚饭准备好了吗？哀家今晚，很有胃口。而且，哀家的伤，早就好了，梵儿那一剑刺的，没有那么严重。”
“晚饭，奴才早已备下，太后什么时候想吃，奴才传唤过来便是。”海公公说着，还是走上前去，扶着柳丝丝坐了下来，有些嗔怪地说道，“太后，在奴才面前，您就不用这么逞强了。若是您的伤势早就好了，脸色怎么还会这般苍白？不是奴才不相信二公子的医术，而是您休息的时间太少。自从皇上走后，您就没有怎么阖眼，还在为大丽国的事情操心。”
“小海呀，你还是这么了解我。”柳丝丝轻轻地说着，眼睛里满是欣慰。有一个懂自己的人，确实很不容易。
“不过，太后，您得让奴才说一句。奴才真心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操劳，尽管皇上走了，这不是还有青蝉吗？”海公公说着，拿眼偷偷地瞄了瞄柳丝丝，看她脸色未变，才胆敢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