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太逼真》第62章


只是黑楠一走;他整个人陷入到一种虚脱的状态,浑身无力地蜷缩在椅子里;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都被抽走,后来;他才知道,是温度;他身体的温度已变为零度,难怪那么冷。
她这样恨自己,势必将自己的世界颠覆得如此彻底。
李玉莲再次被抢救过来,这是唯一感到庆幸的一点事。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
李玉莲醒来后,含糊不清地问自己:“南音啊,我怎么躺在这里。”
林南音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梦呓般地说:“你一直就在这儿。”
“啊——啊,我讲话怎么是这样子的。”李玉莲半边有知觉的脸露出惊恐的表情,这令她整张脸看上去异常怪异,因为她的左边是僵硬的,没有任何表情。
林南音开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伏过身子拉起李玉莲的右手。李玉莲身体一紧:“南音,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李玉莲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左边的身体沉得跟砣铅似的,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妈——别动,还吊着盐水在。”他将她好不容易抬起来的身体慢慢压下去。
“不对啊,我的身子怎么了?怎么这么沉,而且,而且我的左边身子怎么没有感觉了呢?”李玉莲心里一咯噔,已预感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更为复杂。
林南音这时大脑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妈,你摔了一跤,没有什么大事。会好的。”医生说经常做做物理治疗,多陪她下床走动活动,可能会慢慢恢复。
“你爸呢——”
一提到爸,林南音的鼻子一酸,一时找不出什么借口:“你醒了,我找医生给我诊断一下。”
他起身,才感觉自己真的在发烧了,头轻脚重,迈一步如踏在棉花团上。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照顾李玉莲,家里的佣人在林傲自首后就要求结工资走人,谁也不愿来照顾一个要伺候着拉屎拉尿的病人,树倒胡狲散,林南音在没有找到好的特护前只有自己守着,平均每天只能勉强睡上三四个小时。
他走到护士值班室,主治医生不当晚班,护士里有一个叫邹小玲的女孩一直在关注着这位超级帅哥,知道他是市委书记林傲的儿子,也知道林傲因多年前的一宗车祸投案自首,对他深表同情,这一下见他说的情形,去病房看了一下李玉莲,眉间多了丝凝重,拉着他到外走廊说,估计李玉莲是选择性失忆,当然结果还要等主任确诊后才知道。
林南音茫茫地站在那儿,反复回味着选择性失忆这四个字,正符合他刚刚的猜疑。
“目前来看,这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小护士低低说了一句。
他盯着小护士,一直到小护士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他才转身。
“林,林先生——你脸色不对,是不是有点发烧?”邹小玲体恤地问道。
“我没事。”林南音没有走回病房,直径去了吸烟区,他没有勇气回到病室,去面对李玉莲问询自己有关林傲有关她自己身体的事。
他点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这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反复的回味着句话。
看着窗外苍茫夜色,他第一次这样痛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薛子瑶?为什么蠢到要亲眼看她将自己给毁灭?
这难道真是宿命吗?
他握拳头,一拳打在墙上,这一拳拼了他全身的力气,打得皮绽骨现,鲜血淋漓。
但他觉得一点都不痛。
他已经感觉不出疼痛。
李玉莲看到薛子瑶时很惊讶,这半夜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走到自己的病房。
“姑娘,你找谁啊?”
薛子瑶一震,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确定她是在问自己。
“我来看你。”
“哦——你是?”
薛子瑶不确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迟疑着往前走了两步。
“你不认识我了吗?”
李玉莲的表情僵硬,但薛子瑶看得出她确实不认识自己了。
“我是薛子瑶。”她说出自己的名字都有些心虚,眼睛一刻不眨的捕捉着李玉莲脸上的表情。
“薛子瑶?我没有听说过。”
“阿姨,我是林南音的朋友。”
“哦——坐,坐啊。这么晚来看我,你和南音的关系不是一般吧?”
“我和他,是朋友。”薛子瑶缓缓坐下,不知道李玉莲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看她气色不好,整个人还虚弱无力:“我来看一个朋友,刚好听说南音的妈妈也在这家医院,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之前没有准备,所以连花也没有买上一束。”
“薛小姐客气了。”李玉莲只知道林南音是要娶曾家女儿做媳妇的,也不知道薛子瑶是什么来路,所以对薛子瑶不冷不热,也不方便把自己怎么住院的事跟她讲,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姨,你感觉好些没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
“还好。”其实早已感觉有尿意了:“要不你帮我喊一下护士进来吧。”
“好——”薛子瑶起身。
到外面找了一圈,值班护士可能被别的病房里的人叫去了。只得回到病房,跟李玉莲说护士不在。
李玉莲实在内急,不得不扭扭捏捏说:“我内急——”
薛子瑶一愣,明白过来,立即从床底下拿出一只尿壶,掀开被子,放在她的身下。
李玉莲尿完后,薛子瑶端着尿壶去卫生间冲洗。洗完再出来,林南音已经回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你怎么在这里?”林南音冷冷道。
“来看看阿姨。”薛子瑶倒还蛮淡定。
林南音一把拖过她,将尿壶扔到地上,发出怦怦啪啪的声音。
“南音,你这孩子。”李玉莲急得在含糊不清地叫道。
“阿姨,没事。”薛子瑶朝她笑笑。
林南音把子瑶拖到走廊的尽头,一只手捏着子瑶的下巴,满眼跳荡着愤怒的火焰:“你还想干什么?”
薛子瑶睁着双眼看着林南音,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这个男人眼里毫不掩饰地怨恨了与愤怒了。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吗?这一天终于来了,可是她真的无法体会到一丝快乐。反而被眼前这张因怨恨与愤怒的脸而感到自己的可鄙。
“你不是明天要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来?”
薛子瑶被她紧紧捏住下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早已知道时远是我爸的儿子了吧?你们合计着来摧毁我们,对吗?”
薛子瑶用力地摇摇头。
他的手滚烫滚烫,完全烫得不像正常人的体温,密布着胡须下的双唇干燥裂开,而那双眼睛因为燃烧着仇恨而灼灼生光。
“你——放——手——”薛子瑶双手拉扯着他那只紧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
林南音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力气,那只紧捏着她下巴的手颓然垂下,身体也往后低倒了几下,好容易站稳了脚步,抬着手无力地指着她的鼻子道:“薛子瑶,就当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说完那句,他人往后一仰,就倒了下去。
薛子瑶扑过去,边哭边喊,惊动了值班的护士……
第二天,又是E城市常见的秋雨绵绵,立冬后,一逢下雨,特别的阴冷。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种灰蒙蒙的色调里。
子瑶坐在病床前,给李玉莲削着一只苹果。
“南音呢?怎么早上起来就没见过他?”李玉莲小睡了一会后醒来,想撑起身子,一如往昔被左边失去知觉的身子给拖累,怎么也撑不起。
早上主治医生过来看过,确诊李玉莲的病情为选择性失忆,她会选择性忘记令她精神倍受创伤与折磨的事情与人物。这种选择性失忆可以在亲人朋友的帮助下重新记起,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记起。
“南音有事去了。让我在这儿陪着你呐。”子瑶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放在一只瓷盘里,拿了牙签戳了给她吃:“呆会我扶你下床走走,好不好?医生说你这身体啊,只要多活动活动,再做做物里治疗慢慢会好起来的。”
“姑娘,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南音了?”她边咬着苹果,边疑惑地看着薛子瑶。
“阿姨,我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南音的好朋友,见我白天不上班也没有事,让我来多陪陪你,再说南音一个人也照顾不来你。”薛子瑶柔声道。
“是吗?”李玉莲提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只怕你这么一个弱女子扶不动我呢?”
“没事,等南音来了,我们一起扶你到走廊上走走,外面下着雨,不方便走太远。” 
60。
“唔——我不要——”李玉莲之前有下床恐惧症;听医生说她是有心里障碍;极度害怕自己不能走;走得难看或摔倒而不肯下床。像李玉莲,一生都在追求美丽;一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中;她又如何敢面对现在的样子? 
“那好;今天我们就不下床,不过;阿姨,我决定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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