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要转正》第25章


在她看来,萧卿止是身体迎合他,却在心里蔑视他,慕王可能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才要一心征服她。只是这两人在一处,便是在互相征服的战场,让她看着如斯惨烈,受罪得很。为什么她就不能做一个单单纯纯的杀手呢。
“待慕王调出兵马后,京中守备势必空虚,青州彤王与大将的不和也必可利用,要早做准备。将这消息马上传递出去,进了漆室可就难办了。”萧卿止伏在她耳边仔细嘱咐道。
西行(七)·及笄
南寞跨在马上慢慢驰着,无聊中低头去看那马。马颈绳上吊挂的两只活鸡,扑腾起来扇得那马很不自在,马纵声长啸一声,两只活鸡消停了。
晚上她偷偷去找如锦时,却见他已经在中军栅前隐秘处立了良久,好在她也是跟着姓萧的练过杀手技术:夜间辨人这一项,所以还能将他找着。找着他时,他手里便提着两只鸡。
原来他被放出时,看守跟他说要在门口等个人。等了许久还不见人来,他便上树偷了一窝鸟蛋。又等了许久还不见人来,他便跑到中军后厨偷了两只多日前雁门官员送来的鸡。
南寞一见这情形便猜了个大概,只叫他快跟她走。于是,两人两鸡一马的组合便上路了。
她的身后肩上靠着个睡着的如锦,听这一声嘶叫醒了来,在她肩头擦去口水,顶着朦胧眼问:“进城了么?”
他们路过一个山村时,在别家院里放了碎银,拿了晾晒的衣服的换上,现下只有这马太俊朗,与他们的组合不大相配。
“快了快了。”南寞抬头见天也大亮,云中城便在前头,止不住欣喜。但心里还是有一处空落落的,便将这欣喜也隐藏了大半。
“唉,没有夫婿了,唉。”
马走了三步。又是一声叹。
如锦不耐烦打断她:“别唉声叹气了,不是还有我么。”
城门的看守看着很粗大却很和善,于是他俩的马施施然地进了城。城中还是早晨的一派祥和安静。那马继续悠闲地踱着步往前走,时不时伸长耳朵听一听上边两个村民在说些什么。
“有你能怎么……”南寞先是垂了垂眼,忽然反应过来:“小如公子的意思其实是?”
“实在不行我娶你。”如锦略去“小如”这个娘腔的称呼,直截了当地回道。
但南寞显然抓不住这话的重点。她的眉头有点拧巴:“什么叫做实在不行?”
如锦在她身后琢磨一阵:“就是……天地之间再也找不着两情相悦的。”
南寞眉头的火蹭地往头上一窜,艰难转头瞪着如锦:“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很相悦么?”
如锦见她扭转头来却松了马缰,便顺势将手环过她腰持住缰绳,随后扬了扬眉:“那有可能是你悦我,但我还没悦上你。”
南寞的心绪窜动到眼眶却化成了眼泪汪汪:“我方失了夫婿,你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如锦见她那双泪眼瞪得太圆,恐怕不妙,只好投降:“好好好,我悦上你了夫人。”
前方正好路过一个绸缎庄已经开了门。如锦眼尖,一话不说便从马上翻下来。结果昨晚上掏的鸟蛋从身上滚落下来,一地混沌的金黄。
南寞四下瞅瞅,见没什么行人瞧过来,这才下了马。若是有人瞧着,她定不往这蛋黄满脚的家伙身边站,太败德行。
进绸缎庄时,他俩遭到了店老板和老裁缝的鄙夷。但自如锦从衣里掏出一包银子后,店老板的反应变得积极了一些。但老裁缝那斜眼瞟过来的眼神仍是不屑。看上去便知是个有骨气的。
这银子是军中发的饷银,关键时候还是能够派上用场。如锦用全部银子为自己换了身宝蓝绸的纨绔公子装,这云中城因是西域商旅常经之地,衣饰上镶绣西域奇纹怪饰,却也挺好看。
南寞考虑着还需住店喂马,便只换了套藕色素布的女子衣衫。两人换好之后,如锦很得意。因为南寞看起来很像他这位大公子的丫鬟,还是近不得身那种档次的。
这次如锦打算不与南寞同骑。因他太高贵,但却不能让她真正下马跟着,于是自己便走在骑马的南寞旁边装作路过,时不时和那匹高贵马一同受着鸡翅膀的鼓风。
走了一段路程后,街巷上熙熙攘攘起来,炎夏的日头也散发出淫威,如锦虽然收获了路上各族女子桃花般的目光,却也很快便走得受不住,嚷嚷着要去住店。
便找到一处客栈住下,店小二将马托到后槽,又负责将马上的两只鸡给酒烹了去。
因为习惯了住在一处,两人也只要了一间客房。但终究一间客房还是有些不方便,比如两人都想要洗澡,于是便起了争执。
争执不下时,两人只好打算都不洗。如锦转了话题,笑逐颜开地盯著南寞:“前日似乎是你及笄之日。”
这正是南寞的伤心事,闻言便有些心酸。及笄待嫁这一说,现下已是不复存在了。她无奈耸容哀叹一声。
“本公子打算安慰你受伤的小心肝……就勉为其难,给你当一天的夫婿。”如锦话说得轻轻巧巧,眉目间却花花灼灼,他本就冶艳的面容,现下已经教南寞望着没法说不。
还未回答他时,如锦已将她推坐在妆台前,拿起一把木梳洗净,笑意盈盈:“夫君给你梳头。”
如锦的这门手艺倒是不会生疏,一两下已将她之前换装时轻易做的束辫垂下,这时才想起他并没有发簪之类。他向铜镜中望了望,南寞正无精打采地摆弄着已经顺畅的发丝,于是便想着法地让她高兴些。
“你说新婚的夫妇都做什么?”如锦捧着她的一头如瀑长发绾个呙堕的样式,却苦于没有发簪,垂垂而下如云堕,却另有舒懒婉娩之感。南寞今日伤情,总是呆呆傻傻,未注意镜中的自己,只顾着思着新婚夫妇的问题。
“不知道。但若是小世子娶了我,我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三十六个舞姬决斗去。”南寞情意切切地说。
如锦闻言,手抖了抖。那堕髻顺散如流水,分明便是故意。他盯住镜中坐着的南寞,眼中作出不快的样子:“知不知道究竟谁是你夫君?”
南寞明知他是故作深沉地玩笑她,却仍觉得他眼里那不快也忒深了点。她嘟了嘟嘴:“你……”
如锦晃着梳子:“新婚夫妇都是要躺在一起睡的。”
南寞没听出他的意图,望向他:“咱们不是经常躺在一起睡么。”
如锦将自己顶上的高髻散去抚着三千青丝熟稔地梳着,容姿妖冶,抬眸轻笑:“不是那么睡的。”
“那是怎么睡的?”一双清澈的眼珠子溜溜地望着他。
“就是咱们在妓馆里看见的那样。”
南寞恍然,但却仍有一丝疑惑,“如果在家就能那样睡,为何要跑去妓馆睡?
“这个……夫人太丑,或者夫人没有夫君美,或者夫人太傻;都是有可能的。”
“……”
“所以照这种情况,为夫我得去找个云中的特色妓馆逛一逛。”
“……”
“想逛的话回青州再逛。”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一个挺直的身影走进来,玄衣冷清,声音更冷,正是萧琮玄。
南寞和如锦面面相觑,且脸上神色都不大好。姓萧的能够找到这渺远的云中郡的云中城,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南寞正思着他怎么这么快便找着了,如同从后跟踪一般,忽然清醒过来望如锦一眼,见他眼神躲闪面上尴尬,便知道是他留了讯号。
她神情不悦地转头望一眼萧琮玄。但既然见着了他,南寞有一件事必须首要问的:“阿姐还好么?”
萧琮玄眼神黯了黯:“好。她现在是慕王的美人。”
他的声音虽然冷淡,但教人仍能分辨得出他的失意。但南寞此刻没心思嘲笑他,一是她想不通阿姐那边怎么反转成旁人妃子的,二是阿姐已嫁了,她却无着,陡然增了伤感。
“你来做什么,”顿了顿,南寞觉得还是应该对他礼貌些,干干笑道:“萧哥哥嗯?”
“接你回去。”萧琮玄无甚波澜地道了一句,眼神投向如锦:“公子烦请跟我出来。”
如锦一个紧张抱紧双肩:“做什么?我新婚,我要和寞儿一起睡。”
南寞叹息一声懒得理他。
萧琮玄不耐烦:“大白天睡什么?何况你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如锦不知怎么地声音抬了抬,将两人吓了一跳。
萧琮玄见状,在桌前跪坐下来,自斟一口茶讲述。
话说彤王在封地被关日久,竟不知萦儿与昌峻世子的婚事已经消了,这一番来青州知道了此事,没来由的气愤不已,便向皇帝请旨求娶萦儿。皇帝初时不肯,但彤王苦苦哀求说是少时欠下的债,一定得还,还生生杖责了几个劝说他的将军。虽说皇帝命他在青州与卫氏为敌,但其实早已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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