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魅》第18章


却终在结束的那一天发现,彼此,不过陪着对方走了一程路。
下一程,你将会被另一个人牵起手。
也许,仍是互相搀扶着,走完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已。
也许,会一直相伴,直到世界尽头。
安芮苦笑。陈迟,你带给我的,不止是稍纵即逝的华彩。
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幽暗。
我像找不到航向的船,孤寂漂泊了两年,终于要摸索着上岸了,你却再一次无情将我打回黑色海浪中。
惊涛拍岸之时,你可曾想过我的恐惧?
……我的绝望。
易司城及时将安芮从回忆里拉扯出来,车子稳稳停下,安芮掀了掀眼帘。
气派的华宅闯入视线。
俄而,安芮扭头,“我搬家了。”说着捧起牛奶喝了一口,“掉头。”
易司城举棋不定,该不该信她?
终于,感性战胜理智。男人打着方向盘,R8轻巧地扭过身子轰了出去。
他想,既然她信了他,那么他就也信她一次。
报上地址,安芮喝光牛奶,阖眼。
安芮,不要怕,拿到支票,你就可以尽快和Deluxe解约,立刻到新公司报到。
到时候,你就可以真正开始新生活——你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新工作,易司城也不会太快地找到你。
等你攒足了40万,再一并还给他。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躲债。
比起被陈迟纠缠欺骗着到窒息,东躲西藏,不算什么。
安芮已经暗自打好盘算,若是自己能躲过他的追讨,则是万幸。
若他坚持要她拿身体还债,她也心甘情愿——就当自己免费嫖了个极品牛郎。
她想,以她目前的经济实力,再以他易司城的身价,也算自己赚到了。
如是想,心情便轻微好起来。
车子停在一小片居民前,这个盘易司城认得,公寓式住宅,超高层。得房率低得惊人,物业常年没人负责。
男人眸子凛了凛。
“你……就住这?”
“怎么?”
易司城犹豫了一下,终是把话咽了下去,“没什么。”
安芮下车,易司城也跟着下来,执意要送她上。
理由是,夜太黑,犯罪率高。
安芮笑,“我没钱美色,你操的什么心?”
男人顿时怔住,终于想到托辞,“我得留着你这个人还债。”
安芮不语,兀自下了车,匆匆走进道。
站到2拐角向下张望,车子没有丝毫要开走的意思。
安芮的目光一直投在下的车上,寸步不离。
等了不下10分钟,女人嘀咕,这男人是不想让她回家了?
半晌,手机响起,易司城的声音极具魅惑,“站累了?下来。”
狠狠跺了下地,感应灯蓦地亮起,安芮心里又是一惊。
气鼓鼓地下,再次打开车门坐进去,“挺有意思是不是?”
男人失笑,明明是她自己谎报地址,他堵在门口想要抓个现行而已。
没成想,却先被她反咬一口。
启动车子,易司城侧目,“还疼不疼了?”
俄而,安芮轻笑,眼里俱是冰“易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说实话,到底住哪?”
“呵,怎么,连个房都不舍得开了?”安芮别过头,声音渐小,“无奸不商。”
男人也不恼,继续好脾气道,“你不说,我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停车。”
刷——
车子划着迫人心弦的弧度停靠在路边,屁股后面一道长长的诡异痕迹。
有那么点恕?br />
男人很好奇,自己怎会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抗拒力。
也罢,权当她今儿个受伤,让她一回。
念及此,嘴先脑子一步把话问了出来,“怎么伤到的?”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安芮笑,“我也忘了那人长什么摸样,我只记得,他用皮带把我绑了起来,还蒙上我的眼。接着,就用鞭子抽我……之后……”
安芮的难以启齿,听在易司城耳里,犹如针扎。
细微的疼,却一下一下刺在心尖,不含糊。
“背上那些伤算什么?我的那个地方……”女人顿了顿,遂恢复神采道,“还好这次活儿挣得比较多,不然,我这苦算是白受了。”
说罢,偷瞄身侧男人一眼。
不出所料,一向淡定从容的他,额上隐约见得青筋暴露。
安芮一直想知道,如果他心心念念想要睡的女人是个婊/子,他会作何感想?
还会,不择手段想要她肉偿?
恶趣味暂时被满足,安芮勾唇,心情大好。
这是今天一整天,她第一次真心地笑出来。
或者说,是她离开悉尼后,第一次开心地笑。
安芮就像个偷到糖块的小孩子,一副诡计得逞而又顺利逃脱的得胜表情,晶亮的唇勾起微妙的弧线。
男人侧目,恰巧落进她扬着笑的小脸上。
那一刻,她的表情,纯良无害。
没有狡黠,没有隐忍的苦楚,没有孤独的酸涩。
易司城想,她这样开心的笑,恐是第一次。
良久,男人才轻启薄唇,声音没有温度,“你一共需要多少钱?”
他的身子,却毫无征兆地欺过来。
鼻息依旧不紧不慢,惹得她身上一阵痒。
安芮轻瞄他一眼,自鼻尖嗤出一丝笑,“你知道的。”
第十六夜,乱
( )男人也跟着笑,额前碎发轻颤,“一百万?”
安芮唇角又勾了勾,抬眼,正对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我若要,你给吗?”
她的眸子,不偏不倚恰巧跳进他的柔情陷阱里,灼灼的目光,意味不明。
心跳偷偷漏了半拍,半晌,直到脖子有点僵,安芮才意识到她已傻愣了半天,忙嗤笑。
又怪自己自作多情了。
安芮,难道你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个贱毛病?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向后靠靠身子,离他远一点,标准的扑克脸再次回归,“开车。”
身侧温度渐低,易司城坐回去,手撑上方向盘,却迟迟不发动。
良久,大提琴声响起,夹带着一丝暗哑,“安芮,留下来……可不可以?”
“……”
“我会派其他人接手Image的项目,我只希望……能够替Deluxe留住你。”
“……”
“给我个机会……”
“……”
“我求你……”
“……”
安芮确定,这是他第一次用这般语气对付她——深情却不矫情,认真却不强迫。
好像一切听在她的耳里,都是她的不对。
这样的气氛,压抑到让她想逃。
惊慌之时,安芮摸到车把手,却又缓缓收手。
声音冰冷,透着寒意,“我今晚就要支票。”
安芮想,如果她不快刀斩乱麻,再在这方诡秘的空间内待下去,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似是宣判了他的死刑,易司城知道,她的去意已决。
也罢,自己再坚持,只会闹得更僵。
打开遮阳板,抽出支票夹,一百万的支票塞进她怀。
安芮捏起来,表情有一瞬的怔忪。
“咔嚓”——车门解锁声,响在静谧的车厢里,轻微突兀。
他的意思是,放她走。
思索半秒,女人抬腿,身子却顿在他的拉扯里。
男人的掌,轻轻握过她的腕,女人身子一滞,下一秒,被他带进怀。
轻贴在他胸膛,男人的精壮与火热,悉数传进她的血液。
不想再陷进他温柔的陷阱里,安芮别过眸子,不去看他那足以搅乱她心智的眼神。
易司城的眉宇间,写尽落寞与不舍。
轻搂过来,他的唇,点在她的唇瓣。
似是蜻蜓点水,轻拂过她嫣红的嫩唇,带着眷恋和珍爱。
他在想,也许,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理所当然地拥着她——
如此爱着她的他,怎会真的要她用身体来还债?
试问,情债,金钱如何能还?
而她的心,恐是金山银山,都买不来片刻的停留。
那一刻,易司城终于明白,世上还有很多事情,不是光有钱就可以的。
带着些许难过,男人仔仔细细描绘出她的唇形,似是吻醒了她每一个末梢神经。
女人的心跳,不争气地漏拍。
迷离前一秒,男人适时松开怀里的人。
身前突如其来的冰凉空气,惊醒了安芮。
女人的悔恨之意,全写在表情里。
慌乱开了车门,逃也似的跑出去几步,夜风也带着暖融融的暧昧气息。
胸口,心脏像是要蹦出来——安芮,你……回吻了?
茫然地招手,意志驱使,她坐上出租车。
目光呆滞地朝后视镜里瞥了瞥,铁灰色R8仍停在那里没动。
车外,一孑孤寂的身影,浅浅地映在心里。
女人眨了眨眼,捏紧手里的支票。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师傅,停车。”
打开车门,扭头望见R8还没开走,安芮快步跑回去。
直到喘着粗气立在男人身前,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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