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第68章

事实上，赵玉默说出来的消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错过，十天后，程曲莲果然收到了德宗的口谕，让她入宫为太后诊脉。
那天离开郡王府之前，赵玉默不经意地说起，他和她的成亲日子是同一天，都是宗正寺定出来的。
难怪莫奈管家忙成这样，她和花家的婚事用了好几个月才走完前四步，而赵玉默和周家的婚事却要在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走完四步，能不赶吗。
六月二十日，夏日炎炎未至，却已热意袭来，程曲莲为了入宫穿了三层衣物，下了马车，身体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高侍卫回归后，又接手了接送她的工作，一进宫，就由高侍卫带着去了两仪殿，皇帝下朝后会呆在两仪殿内与大臣们再详细讨论国事，程曲莲来的时候，德宗还没结束会议，所以她呆在偏殿呆着。
“高侍卫，嫂子生了吗？”程曲莲问他。
高侍卫摇了摇头，说：“才三个月。”
程曲莲怔了怔说：“曲莲观你气血不足，似乎最近失血过多？”
高侍卫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我现在是公公了。”
哦，程曲莲默然，她与高侍卫都沉默着，原因她不用问也大抵知晓，大约是上次带着她看了花婷婷的裸体有关吧。
“程大夫倒是因祸得福呢。”高侍卫半天后飘出一句。
程曲莲苦笑着说：“要是我告诉你，我想要做公公但是皇帝不让，你信不？”
高侍卫一脸的讶异，他说：“娶花秀女不好吗？威信侯可是将军世家，在军中的影响力非同一般，我当初还以为皇上会将你直接咔嚓了以保花秀女的清白然后封她为妃。”
程曲莲叹了一口气，说：“绝世的美玉，皇上持有，没有谁会去肖想，但若是一个总角小儿拿在手上，很快就会群狼环顾了。”
“那倒是。”高侍卫了然地说。
此时，偏殿的门开了，程曲莲看见德宗走了进来，高侍卫行了礼就出去了，整个偏殿内就只留了他们两个。
德宗坐到了偏殿中唯一的一个黄花梨圈椅上，程曲莲恭敬地呆在他的对面。
“在太后生产前，你就在太医院呆着吧，每日午食前为太后诊一次脉，直至太后生产。”德宗说。
程曲莲听过赵玉默说过德宗要保住太后的胎，所以听到时并不惊讶，她低着头，回了声是。
“不好奇朕为什么要留着这胎儿？”德宗又问。
程曲莲很快回说：“皇上说什么，臣就做什么，臣只需要尽一个太医的责任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放在宫里是非常准确的。
德宗看着程曲莲，微翘起嘴角说：“莫怕，你还有用，朕还要你暖床呢。”
程曲莲听得身体抖了抖，莫明一阵恶寒。
出了两仪殿，程曲莲被带往寿康宫，高侍卫走在她的身边，程曲莲突然说：“不知道高兄是否愿意让曲莲亲自为嫂子请平安脉。”
高侍卫眼里有震动，他点了点头，说：“为兄先谢过了，若是你嫂子平安生产，为兄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不用，高兄愿意信任曲莲的医术，这便是最好了。”程曲莲微笑。
到了寿康宫，看守得比上次严了不少，侍卫多了两倍，在寿康宫门口站着两个宫装女子，通过服饰，一个女子是正三品一个是正四品的，隐约有了猜测。
“我们姐妹奉太后之命每日午时都需要为太后念经的，连来了十多日，这位侍卫大人都不准我们进去，难道太后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子说。
程曲莲仔细看了看她，记起在早几个月，她曾在承乾宫的寝宫外偷偷瞄过一眼，是文　婕妤，当时文太后让她端了参汤进了德宗内寝，那站在一边端庄的女子就是姐姐文良娣了。
侍卫首领恭敬地说：“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皇上说太后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文婕妤长得很娇媚，她说话带了些骄纵之气，指着侍卫说：“太后的话不听，等本婕妤见着太后，就让她老人家将你拖去去砍了！”
侍卫不动声色地回：“若是婕妤娘娘能得到皇上的手谕，自是可以进去的。”
文婕妤气得花枝乱颤的，姐姐文良娣拉住她，温柔地笑着对侍卫说：“侍卫大人，能否帮我们姐妹进去通传一声，让太后决定见不见我们，行不？”
侍卫看着端庄柔弱的文良娣实在强硬不起来，他的声音不自觉就降低了，说：“还请良娣娘娘体谅我们的难处。”
她们僵持之时，高侍卫带着程曲莲走到了侍卫旁边，高侍卫是宫中侍卫的头领，所以侍卫看见高侍卫过来，马上跪下行礼。
高侍卫的品级是正二品，比文家姐妹品级要高，所以他只是点头行了个礼就跨了进去。
“慢着！这个人是谁！”文　婕妤指着程曲莲气势凌人地说。
程曲莲已经尽量紧跟着高侍卫想快速窜进去了，结果人倒霉的时候，再低调也是会被揪出来示众的，她苦笑地转身，对着姐妹们行了个大礼说：“下官是太医院的殿前太医，奉皇命为太后请平安脉。”
文　婕妤眼睛放出光来，走近程曲莲问：“快告诉本婕妤，太后生了什么病，何时会好。”
程曲莲无语，这姑娘是脑抽了吧，长了个花瓶的外表再有一个花瓶的脑袋，在这宫里是打算作炮灰的吗？
“太后的病情下官不能说，还请婕妤娘娘谅解。”程曲莲说。
“谅解谅解，都要本婕妤谅解，本婕妤要治你们一个个不敬不罪。”文　婕妤立马火了。
高侍卫将程曲莲拉起，躬着身子对她们说：“还望两位娘娘谅解，诊脉时辰不能错过的。”高侍卫也没理会气得脸都歪了的文　婕妤，就拉着程曲莲进了内里。
走在去向内寝的路上，程曲莲在想德宗会用什么方式制止文太后打胎，绑起？下药？但当她看见文太后自由地坐在寝宫中，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但程曲莲却很清楚地看见她是自由的，自由的话，摔个跤或其他方式，想要落胎并不难啊。
文太后已四十七岁，但她保养得很好，看去像是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而程曲莲对这个年纪还能有孕也非常的惊讶。
悬丝诊脉，喜脉依然明显，但文太后年纪不小了，怀了孕后气血明显不足，程曲莲开了些安胎补血的药，交给高侍卫。
出了寿康宫，程曲莲去了御药房，王院卿和张院使等人都在，她的位置早已有人安排好，居然是安排是安排在了王院卿的屋子里。
王院卿一见她来，眼睛眯眯笑成了一条缝，免了程曲莲的礼，还让人端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给她。
这个老狐狸，可是真正成精的，现在将她放在他的屋子里，肯定是有所打算的，程曲莲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她可不想被他算计。
“曲莲哪，第一天来太医院，还习惯吧？”王院卿摆出谈心的架式。
“曲莲从小在这太医院出入，这里对曲莲来说就像第二个家一样。”程曲莲笑着回。
“来来，我带你去看看一个人。”王院卿站了起来，对着程曲莲招手。
“看谁？”程曲莲警惕地看着王院卿。
王院卿很郁闷，因为程曲莲看他的眼光就跟看着狼似的，他抽了抽嘴角，说：“还记得桂嬷嬷吗？”
桂嬷嬷？程曲莲当然记得，她说：“是不是储秀宫中原来的主事嬷嬷？秀女大选时因查出问题而让院卿大人带走的那个？”她没有直接明说是不男不女的人妖。
“是啊，我带你去看看她。”王院卿兴致很高。
程曲莲跟在王院卿的后面去了御药房的后院，是种植各种药草的药田，有不少仆役正在料理药田。
“桂嬷嬷，出来，院卿大人找你。”一个医监跑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面前说。
老妇缓慢地回过头来，两眼无神地看着那医监，然后无神地转向院卿，但当她看见王院卿身边的程曲莲，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了，嚎叫着扑上来，嘴里喊：“你这个贱人，恶毒的太医，死都不能超生！”
程曲莲后退了几步，怎么多时不见，桂嬷嬷的疯病越来越厉害了。
“将她绑起来，带到病房去。”王院卿下令。
在御医院的后院最深处，是几间布置好的病房，专门看来看病的地方。
桂嬷嬷嗷嗷地叫着被五花大绑，四个仆役和两个医监动手才将她完全制住，并且还封住了她的嘴。
王院卿示意程曲莲跟上，然后两人进了桂嬷嬷所在的病房。
桂嬷嬷被喂了些药，过了会，就晕了过去。
“脱了她的衣服。”王院卿对着一个医监说。
医监很利索地脱去了桂嬷嬷的衣物，程曲莲看见了她干瘪的**，还有强壮的身体，下面长有茂盛的**，女性的**，没有明显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