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越:狩猎圣骑士》第66章

光明之力如汹涌澎湃的狂潮向外迸发，摧朽拉枯地将「黑暗束缚」瞬间化解。
光明之力排山倒海般从他身上涌出，克莱尔的身体就像被无形的巨石狠狠撞击著。黑暗和死灵魔力被浩瀚磅礴的光明之力压制得完全不被她控制。她气血翻腾，呼吸艰难，「哇……噗，噗……」连续喷血，身子瞬间瘫软在他身上。
她的鲜血喷在了艾伦的胸前，立刻晕开，仿佛在他胸口烙下血色烙印。
「克莱尔！」艾伦急切道，一边竭力控制体内汹涌翻腾的光明力量，一边快速把克莱尔推到一边，胡乱扯过衣袍羊毛毯将她盖住，自己向後退出好几米远，随便扯出一件衣物系在腰间，遮住他依然昂然挺立的火热羞物。
他预计到克莱尔会受伤，但没想到她会伤得这样重。
「咳咳，呼呼……呼呼……艾伦……哥哥，你厌恶，厌恶我了，是不是？」
瘫软在寒冷地上的克莱尔痛苦地问道，「我很……很不要脸，是不是？我很邪恶，邪恶……是不是？你看穿了我的，我的真面目，决定杀掉我，是不是？」鲜血不断涌出，沿著她的嘴角流淌，快速将她的颈项，颈项下的地面打湿。
「不，不是的！」艾伦看著她凄惨的样子，脸色陡然发白，心痛宛如刀绞。两年前，克莱尔被他和罗西、汉克斯联手打伤，她是不是也这样奄奄一息？他闭上双眼，用最大的意志控制被召唤而来的光明之力。
克莱尔无力地看著她，黑眸中闪耀著水光。不断涌出的泪水迷住她的视线，她只见到他闪烁璀璨金光的头发，轩昂硬挺的身子。
艾伦哥哥，抱抱我。我好冷，很痛。快把我抱在怀里，温暖我的身子。
艾伦哥哥，你为什麽不过来，你身上的光太耀眼太炽热了，我好害怕。
艾伦哥哥……
光明神，我现在憎恨你。十二年前，我虔诚地信仰你，可我被你的教士虐杀时，我向你祈求，你不回应我；我想要艾伦哥哥永远关爱我，你却用你的戒律束缚他，让他不得不离开我。
艾伦哥哥，你是我的光明，你能赐给我温暖。我最喜欢你了。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奉献一切，可以为你逆神，你却对我无心，宁愿杀我也不愿陪我。
我好恨，好恨，好恨……可是，艾伦哥哥，我还是无法恨你。
公正的死神啊，我好累，我想永远回归您的领域。仁慈的黑暗之神啊，请赐予我永远的安宁。
（13鲜币）八十三　艾伦有情
「克莱尔，你振作点。」艾伦发现她不再说话，双眼逐渐迷蒙，心里恐慌极了，重新封印住光明之枪的霸道力量後就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软绵绵的身子。
「艾伦……哥哥，我好冷……我看不见了……」
意识逐渐涣散的克莱尔断断续续地说道，「好黑，是黑暗……降临了吗？黑暗神，一定听到我的，我的……祈求，要赐给我……永远的睡眠了。看，死神大人，他，朝著我……微笑，向我，招手。啊，爸爸……妈妈，他们来接我了。艾伦哥哥，我要和，爸爸妈妈们在一起。」
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一边嘴角流溢鲜血一边艰难地朝著天空伸手。「啪。」她的手伸到一半又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不，克莱尔，你别过去，你千万别过去。」
「克莱尔，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神啊，仁慈的女神，请救救她。公正的死神，请你手下留情，别带走她。」
「克莱尔，你不是要和我在一起吗？我答应你，我以骑士之名发誓，我会和你在一起。」
脸色惨白的艾伦颤抖著手从他的圣辉储物空间里取出七八个瓶子盒子，最後挑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乳白色瓷瓶。用牙齿咬掉封蜡和木塞，他把瓶口对准她满是鲜血的嘴唇，将瓷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喂入她的口中。
人濒死前看到的说不定是幻觉，也说不定是神祗怜悯，让濒死者见到已经逝去的亲人影像。克莱尔，他心中很重要的女孩，要永远离开他了吗？
不，他不要她死！
克莱尔，她是他牵肠挂肚的女孩，是他……是他心爱的女孩！
他颤声呼唤克莱尔的名字，哆嗦的手小心翼翼地喂她生命之水。
理智让他知道，他对她动情就是对光明神信仰的不再坚定不再纯粹，他日後的烦恼将无穷无尽：光明神殿不会允许他和一个死灵法师在一起；他的家族不会接受血统证明都没有的贫民杂种──一个低贱妓女生出的父不详女儿。
理智更让他知道，克莱尔就这样静静地死去并不是坏事，因为他将能依照他自己的心愿，一生都保持对光明神的纯洁和忠诚，他将永远承担一个荣耀而隐秘的任务──守护光明神赐予托特帝国光明神殿的神器光明之枪。
但那些，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他只要克莱尔活著！为了让克莱尔不死，他，光明神殿的神殿骑士，一个已经将身体完全献祭给光明神殿的人，向其他主神祈祷祝福了！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冷……抱抱我。艾伦哥哥，我好冷，抱紧我。
意识恍惚的克莱尔嘴唇微翕，仿佛灵魂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徐徐喂进她嘴里的少量液体存留在她嘴里，半点也没有流入喉咙。
「克莱尔，你快点喝下去，这是生命之水。」艾伦急切地叫道，坚毅的额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他将小瓷瓶转到环住她肩膀的左手上，右手手指轻揉她的喉咙，顺著她的喉管向下抹，轻轻按压她的胃。
「咳咳，咳咳。」喉咙受到刺激，克莱尔猛地呛了两声，咳出了一些带血的乳白色生命之水，也稍微喝下了一点点生命之水。
「克莱尔，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求你别死。快，多喝几口。」艾伦焦急地叫道，拿过小瓷瓶，贴著她的唇瓣一点点倾倒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的制作极其艰难，他不能有半点浪费。生命之水远比光明圣水珍贵稀少，他手中能有这麽一小瓶还是光明首席大祭司担心他的生命安全，在他临行前从神殿宝库里取出来赐予他的。生命之水能快速修复肉体的损伤，克莱尔即使体内全是死之魔力，也不会阻碍生命之水对她肉体的修复能力。
好熟悉的味道，像是艾雅制作的生命之水。
因为咳嗽而有点清醒的克莱尔本能地张开嘴喝了一小口，咽下後就立刻紧闭双唇。
她亲眼看过艾雅制作生命之水。那时，她的身体内部器官腐蚀严重，一般的魔药很难将她的身体调理好，艾雅就抽取了她自己身上的血液，从中提炼出一种暗红色的浆液，再混合六种稀世罕见的魔法草药的汁液，配制出一种乳白色的苦涩液体。
她记得瑞克哥哥当时心疼极了，把因为大量失血而虚弱的艾雅抱在怀里，说制作生命之水的最主要原材料是高阶生命法师的血液精华，艾雅制作一口量的生命之水需要放掉身体三分之一以上的鲜血。所以，她品尝到刻骨铭心的苦涩药味後，只敢喝一小口。
只要喝下点，她就一定会没事！
艾伦高悬在半空中的心终於放了下来。他收起珍贵无比的生命之水，将克莱尔脱掉的衣物全部给她穿上，然後自己匆匆换好裤子，召唤出独角兽，抱著用毯子包裹好的她骑上独角兽的背，辨明方向，朝著「神之净化」追剿团的大致方位飞去。
他要回去报信，让「神之净化」追剿团的首脑们商议应对之策；克莱尔被他击伤，即使喝下效果神奇的生命之水也需要请生命大祭司亚娜大人好好治疗一回。
独角兽雷德扇动著巨大的雪白翅膀，风驰电掣地朝著西南方向飞去。
「克莱尔，你感觉怎麽样？我们快飞到我们休息过的河床了。」他问道，目光警惕地看著周围。明知道她喝下生命之水後，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还是担心她悄悄在他怀里死去，不断和她说话。
快速低头看看怀中的克莱尔。她闭著双眼一言不发，如虚弱的小猫蜷曲在他的怀中。她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正常，小脸泛著不正常的潮红。
「克莱尔，你说说话呀，你哪里不舒服，我请亚娜大祭司为你治疗。」他心急如焚。她以往总是追逐著他，当她对他不理不睬，他的心立刻沈重恐慌起来。他那时的话是不是说得太绝情了？她的身被他重创，她的心被他伤害，她对他心灰意冷了？
「克莱尔，快点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他单手将她娇软单薄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要将她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啊，痛，你压痛我了。」克莱尔突然呻吟了起来，身体不安地扭了一下。
她身体所受到的震荡伤害已经被那神圣的生命之水修复得七七八八，感觉不到怎麽痛了，但他的手臂宛如铁钳，将她的肩膀挤压得骨头都快裂了。
「克莱尔！对不起，克莱尔。」察觉自己无意间对她使用了暴力，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