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守白头》第54章


“接住。”我急急的将短匕扔了过去,近搏的话,用短匕好一点。
一只体型稍大的白狼立刻便龇着牙向伏诀泗扑了上来,另一只稍小一些的明显是一只母狼,下垂的肚子和乳头暴漏了它初为母亲,那么,体型大的那只就是公狼了。
而伏诀泗此刻已经被扑过来的白狼扑倒在了地上,他一只手用力的钳着狼嘴,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在白狼身上刺着,尽管有殷红的血液染尽了白狼背上的毛皮,却似乎并没有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它依旧死死的压在伏诀泗身上,这么下去,伏诀泗绝对会先支持不住。
一直按兵不动的母狼此刻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啸,公狼也回应着低啸了一声,随即变得凶猛起来,挣脱了伏诀泗的钳制,张嘴就向他的肩头咬去,大片的鲜血随即就染透了他们脚下的雪地。
我的心突然一动,握着止水剑什么也不管的就像母狼砍去,母狼显然没想到我会去攻击它,竟然被我一剑砍在了背上,有些吃痛的低啸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公狼见到母狼受伤竟然放开了伏诀泗急急的向我扑了过来,我却并不理会,依旧挥剑向母狼砍去,然而还未砍到就被急扑过来的公狼扑倒了地上。
我的心随即就悬了起来,其实我是怕死的,至少在治好伏诀泗以前是怕的。然而那公狼却只是将我扑到在地,随即长啸一声,和母狼一起向雪原深处跑去。
我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长长的呼了口气,赶紧转身扶起了满身鲜血的伏诀泗,他肩头的棉袍已经被狼牙撕开,血液顺着缺口流了出来,染透了他的裘袍,我不禁开始庆幸起来,幸好他的衣裳厚,否则只怕整个肩膀都没有了。
我果然料的没错,母狼大概是刚刚产崽,奶水不足才和公狼一起出来寻找食物,而且,作为哺乳期,公狼绝对不会让母狼受伤的,所以它们宁愿最后放弃到口的食物也不愿母狼涉险。
“严不严重?”我一边利落的在袖口撕下一块衣料替他包扎一边问道。
“还好。”伏诀泗虚弱的扬了扬唇角,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如今的他本就在不断的衰老,此刻又受了伤,整个人显得更加虚弱了。
望着茫茫的雪原,我的心越来越担心起来。
63。第六十三章 泪染千年
第六十三章泪染千年
饥寒交迫,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和伏诀泗此刻的情形再恰当不过了。
不知道是伤口凝结了,还是血液被冻住了,至少,他的肩上没再看到新血液流出了,原先的血呈暗红色凝结在了他白色的袍子上,触目惊心。
大概有些失血过多,伏诀泗的步伐越来越虚浮,最后不得不借助我的力量行走,我将他的胳膊搁在肩上,小心的搂着他的腰,生怕他不小心跌倒,我紧咬着唇,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
我以为我们会死在这个雪原上了,所以当看到红色的焰火在白色的天空中绽开的时候,我几乎喜极而泣。
“是浅歌,阿离,我们去找他们,阁里的人看到讯号一定会来找她的。”伏诀泗紧握着我的手,像一个孩子般笑了起来,我的手情不自禁的就抚上了小腹,那里有一个真正的孩子,我最近反胃好了许多,腹里的孩子是那么安静,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孩子竟然什么事也没有,我是该替他生命的顽强高兴还是悲哀呢?这样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生命,若是不在了也是好的吧。
“阿离,看!”伏诀泗突然拽了下我的手,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的天空里又一束焰火缓缓的消散开来。
“是阁里的人?”我诧异的看着天际,扬起唇笑了起来。
伏诀泗却没有回答我,就那么笔直的倒了下去,我急忙去拽他,却连同他一起摔倒了雪地上。
他的体力只怕早就透支了,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我咬着唇将身上的裘袍铺在雪地上,吃力的将伏诀泗拖到了裘袍上,就那么拽着裘袍在雪地上艰难的走着,浅歌既然发出讯号一定是希望我和伏诀泗也能看到,我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一条长长地痕迹在身后蜿蜒开来,盘踞在这雪地之上,冷冽的风夹着雪拂在我的面颊之上,刺骨的疼,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
不知走了多久,几乎在我再次绝望的时候,几个飘渺的影子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想要喊,可是嗓子却针刺般的疼,松懈下来的神经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刺骨的寒冷一点点的侵袭到我的骨髓里,无边的黑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四周都是让人窒息的静谧,孤独如藤蔓般攀上我的身体,我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的穿行在黑暗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末你不醒么?你是在逃避么?既然不敢面对,有为什么要来?”轻灵的声音仿佛魔音一样弥漫在黑暗里,我茫然的在黑暗里转着身,却怎么也寻找不到说话的人。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至此吧,可是,为什么我不恨你?”
是谁?我茫然的在黑暗了转着,努力的想要看清一切,可是整个人是那么的无力。
“哎”伴随着沉重的叹息,我只觉得脑后一痛,光芒一点点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缓缓的睁开眸子,就看到了背对着我整理针囊的鱼初,仔细打量了四周一番,我发现我竟然躺在一个小帐篷里,身下是厚厚的貂裘。
“鱼初,伏诀泗呢?”我缓缓地从貂裘上支起了身子,担忧的问道,这里,大概就是阁里的人驻扎的地方了。
“他有些发烧,浅歌在照顾他,不过没什么大碍。”听到我的询问鱼初缓缓地转过身子,看到她面上的憔悴不禁让我一惊。
“你是不是不舒服?连晋呢?”以往我若有什么事,一醒来绝对能看到连晋焦急的身影,奇怪今天竟然只有鱼初一人。
鱼初闻言面色越来越苍白起来,别过了头不再看我,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乱起来。
“连晋怎么了?”我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她说出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没有找到连晋,他将我和浅歌送到了树上,自己却被雪流冲走了,末,我找不到他了。”鱼初缓缓地垂下了头,将脸埋到了掌心里。
我的心一瞬间就凉了下来,在那荒芜人烟的雪原里,只怕就算连晋能逃脱雪崩的伤害,也躲不过寒冷和狼群啊。
撑着的手臂一下子就失了气力,我重重的摔在了貂裘上,是我害了连晋,我若不是自私的带他来雪原,他就不会有事了,他还是那么的年轻,本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的,是我害了他啊。
我呆呆的躺在貂裘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帐篷顶端,指尖用力的嵌入了手心。
“末,你觉得值得么?”鱼初突然抬头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她的眸子竟然一片浑浊。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急忙起身,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是她却依旧直直的盯着我的方向,没有一丝反应,她的眼睛,我的手突然就无力的垂了下来。
“值得么?”鱼初却依旧执着的问道。
值得么?我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了,曾经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牺牲整个狐族,如今呢?我依然能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伏诀泗,可是连晋不同啊,他同样是我想守护的人。
“末,你知道么,曾经,我一直把师父当做生命里的一切,直到遇见你。师父说会有一个女子来带我走,然后我就等着你的出现。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们都说你无情,可是我知道,其实你是这世上最多情的人。”仿佛在回忆一般,鱼初半仰着头,没有的焦距的眸子带着浅浅的光芒。
“你对楼里的人并不好,不在乎他们的生死,甚至连我的也不在乎,可是那又怎样?你依旧一点点的取代了师父在我心里的地位,即使师父一次次的催促着我动手,我也不愿伤你分毫。我以为,我的心里再也不会出现第三个人了,然后连晋就出现了,他不会说话,单纯的像一个孩子,甚至不懂得怎么对我好,可是,我能从他那里感觉到温暖,我能感觉到,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如同你看应龙,看伏诀泗。”
说完鱼初突然拂起了额前的发,我这才看清她的额前竟然有个深深的被烙出的“娼”字,怪不得自从她找到我后整个人都消沉了许多,而且一直在额前留着刘海,在我们被卖的那段日子里,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末,看到没?这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耻辱的事,可是,连晋他不嫌弃我,在知道一切时他的眼里只有心疼。”鱼初的手缓缓的从额前移开,落下的刘海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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