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梦付芳华》第24章

我赶紧起身去开了房门，月娘甚扭捏的看着我说：“静音姑娘，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我回道：“恩，什么事，月娘请讲。”
她手指捏着裙角，脸上烧起一团火烧云，小声嘀咕：“那个，今晚的演出，我可能去不了了。”
我还没出声，就听见走廊上传来司越的声音：“哈？为什么啊？”
月娘听见司越的声音，脸上烧的更红了，抬起头来说：“总之，总之麻烦静音姑娘跟墨琦公子说一声，就说月娘今日身体不舒服，改日再同大家一同演出吧。”
说完，就提着裙角匆匆跑来了。
司越挠挠头对着月娘离开的方向喊道：“喂，月姑娘，月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啊？月姑娘！”
月娘的脚步颤了颤，跑的更快了。
身为女子，我想了一想，心里早已明了，月娘她这是，嘿，来那个了。
司越仍在那里望穿秋水，我说道：“别望了，月娘今天不方便，改日会跟我们一起演出的。”
司越疑惑：“月娘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的又是因为不方便了？”
我被他的憨厚生生噎住，看着他说：“刚刚的事，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什么也没有看到，知道了吗？”
他对着我咬牙切齿。
我哈哈一笑，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夜晚的汴河，热闹程度丝毫不比祁月城差，原因嘛，那自然是汴河是一条比淮河更加庞大更加有灵气的河。
墨琦跑来看我打扮的怎样了，见月娘不在，便问我：“月娘怎的不在？”
我脱口而出：“来红潮了。”
说完才觉得有什么不对。
墨琦青紫了一张脸，甚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汴丰城的人民追星的热情也是丝毫不比祁月城的人民差，演出还没开始，戏台外面就早已经人山人海，其中自然是十五六岁的怀春少女最为疯狂，这说明咱们戏团的宣传工作着实做的很不错，你想想，一个戏团能在改名之后一如既往的火，这只能说明，我们戏团，是那种绝对的实力派啊！
我看见一个一身富贵气息的中年人屁颠屁颠跑到墨琦面前，跟他甚畅快的交谈了几句，墨琦大手一挥，对着他点了点头，中年人甚高兴，又屁颠屁颠的跑开了去。
我甚好奇，忍不住问墨琦：“他对你说了什么。”
墨琦笑道：“李老爷愿意出一百两白银赞助我们，只希望在登台之前为他的馒头铺拉个横幅。”
我脑海里突然忆起之前他们在祁月城的演出，那句：“祁月城张氏豆瓣酱，豆瓣酱中的少男时代！本次剧目由张氏豆瓣酱独家赞助演出！”依然历历在目，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墨琦说：“你觉得‘汴丰城李氏白馒头，馒头中的凤凰传奇’这句广告语怎么样？”
我：“……”
一日不见的君確和蓝鑫这时来到了后台，对墨琦说：“戌时已过半，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墨琦对着他们点点头，挪步过来就要扶一身繁重红袍的我，我甚敏感，对蓝鑫说道：“那个小鑫啊，过来扶我一下可好？”
蓝鑫：“……”
墨琦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然后跟君確先上台去了。
蓝鑫君甚体贴，过来扶了我，然后对我说：“我的乳名就叫小鑫。”
我：“……”
为了配合我，今夜他们倒没有唱那首著名的战魂曲，开场选了一首姜国较流行，舞蹈也较简单的曲子，名为《《唤鸟》》。
唤鸟
这是既定的宿命
逃脱不了的厄运
蓝天是我的欢庆
而荆棘
是我最后的热情
就那样血液流尽
多么悲惨啊
你可曾听见我的呼唤
在生命的最后一秒
付诸一切的执着
燃尽一切的注定
回到房间时，我早已腰酸背痛，跳舞这个活儿，看似风光，实则真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加之正式登台演出，我总是要在头顶顶一大堆的沉重发簪，舞起来就更加费力吃劲了。
我卸了妆，洗漱一番后回到房间，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准备倒床睡觉时，却发现自己屋里坐了个人，确切的说，坐了个男人，坐着个笑容满面的年轻男人。
我赶紧以手遮胸，颤抖着声音对那个男人说道：“墨，墨墨墨琦，你想干嘛？”
联想到白天时他那机具侵略性的浅浅一吻，我怀疑这小子是春心萌动把持不住了。
他呵呵一笑，对我说道：“别遮了，根本看不见。”
我脸一红，恨不得冲过去砍死这个男人。
他接着说道：“静音啊，你那把锦雀剑，估计又是你阿爹交给你的吧？”
我点头答是。
他收起脸上笑容，对我说：“那以后也别在外人那里拿出来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你忘了之前做的承诺了吗？什么也不要问，该告诉你的，到了时间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怔在原地，心里想着锦雀剑是我阿娘曾经用过的剑，这么说我阿娘跟阿爹一样，曾经是西夜的人么？
墨琦说完便起身离开，经过我面前，轻轻开口：“静音，我不会害你，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会幸福得多。”
“晚安，静音，你也许是你阿爹豢养的一只唤鸟也说不定。但，”
却再也没有下文，竹香入鼻，尔后清淡飘远。
我怔怔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酸楚。
阿爹，我是不是一只，一直活在笼中的唤鸟呢？那么，即使你们如何处心积虑的保护我，到最后我是不是还是会注定流尽血液，孤鸣至死呢？这就是我既定的命运吗？
阿爹，幸福到底是什么？
迷花眼（三）
更新时间20140123　11：43：30。0 字数：2245　
第二日，汴丰城又是下起了绵密的深秋冷雨。轻雨敲打着窗纸，丝丝入户，染湿了靠窗的那片地。
我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内心里很是挣扎，昨日只顾取笑墨琦去了，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儿，那就是——买厚实的冬衣！
今日这天儿，要我穿着那身薄衣出门，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屋外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传来月娘的声音：“静音姑娘，你醒了吗？”
我哼哼两声，答道：“是月娘啊，有什么事吗？”
她回道：“那个……我可以进屋说话吗？”
我恩了一声，她便推门进来，我这才注意到，月娘身上的衣服也着实很单薄，没办法，前几日只顾赶路，我们俩都只能就着我之前带出来的那几套衣服穿穿，只是没想到入冬入的这么快，气温下降也是如此之快，着实措手不及。
月娘对着手哈了口气，对着仍然躺在床上不起的我笑道：“静音姑娘，天儿变冷了，我是想来叫上你，咱们一起出去置办几身厚实衣服才好。”
我立马从床上弹起来，笑道：“好啊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月娘跟我着实想到一块儿去了。”
月娘笑笑，“那我们还得赶紧了，趁外面雨势较小赶紧置办了好，不然待会儿纸扇也撑不住。”
我点点头，随着月娘除了房门。
洗漱收拾后，我们下楼跟墨琦他们一起用了早膳，就拿了两把纸伞准备出门，墨琦边喝茶边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甚没好气的回道：“女孩子逛街也要跟你汇报吗？”
他被我噎得没话说，埋头继续喝茶去了。
司越嘿嘿笑道：“墨琦的意思是，月娘如若要出门，还是戴上面罩好一些。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汴丰城里就没有能识得月娘的人存在。”
月娘点点头，说：“恩，司越公子说的也是。”说完就从衣袖里取出一条白绫覆于面上，这才放心出了门。
我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缝都在打寒颤，细雨纷飞，我跟着月娘漫步在汴丰城的街道上，左瞅瞅右瞧瞧，总算找到了一家丝绸店。赶紧拉了月娘进门。
掌柜的正杵在柜台上打瞌睡，见我们进屋，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问道：“两位姑娘是要置怎样的衣服啊？小店服务一流，做工精美，还十分快捷，两位姑娘选好布匹样式，小的保管下午十分姑娘们便能取到衣服了。”
月娘冲着掌柜的笑了笑：“我们想置办过冬的棉衣。”
掌柜回道：“好咧，两位里边请，本店的布匹都是最上等的，两位随便看随便瞧，瞧好了尽管告诉我就是了。”
我和月娘点点头，月娘对我说：“静音姑娘先进去瞧瞧吧，我跟掌柜的商量商量价格。”
掌柜的也和善的笑笑，我心想还商量什么价格啊，反正末了跟墨琦和司越报账就好，心里还恶意的想，我一定要选最贵的布匹才好。
也没怀疑什么，对着月娘应道：“哦，那月娘你快点啊，我先帮你留意留意红色的布匹。”
月娘对着我点了点头，我赶紧缩进了里屋去挑选布匹了。
一番料理后，总算将过冬的衣物问题搞定了。交了定金后，我们撑伞离开丝绸店。
我依然冷的直哆嗦，大步流星的赶路，恨不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