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梦付芳华》第9章

初时十分不满，但待走近后仔细观赏，立马恭敬的对阿爹鞠了个躬然后放我们离开。
然后意想不到的是下楼时又偶遇了慕青君。
彼时他正站在马路旁跟一只猴子大眼瞪小眼，阿爹率先看见了他，对着他喊道：“嘿，那不是慕青吗！”
慕青听见了阿爹的声音，转过头来，一看是阿爹和我，马上灿烂一笑奔了过来。手上还牵着那只猴子。
他的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对着我喊道：“音儿，我想死你了！”
我和阿爹同时抖了抖。
待走近了，他接着说：“早上时我牵着旺财想去你家见你，结果你家没人。啊，旺财就是这只猴，你看，多水灵啊。像及了去年我家刚去世的那条小黄狗，所以我给它取了个跟小黄狗一模一样的名字——旺财。对了，音儿，今天是你的生日嘛，我昨天想了一天，不知道送你什么才好，后来一想，音儿你不是猴年出生的么，索性就去戏班子那里买了只猴想送你。你看你看，旺财可聪明了，来，旺财，给音儿跳个舞。”
我嘴角抽了抽，他牵着的那只猴子向我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慕青皱眉：“我叫你跳舞不是叫你挥手，怎的这么不听话？快给音儿跳一个，乖。”
我正想劝慕青别为难这只瘦猴了，人家能跟你和气的打个招呼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跳舞，那纯属逼猴自杀，怎么可能？
结果那只猴势必要证明自己跟慕青一样，非一般的猴。听了慕青的话后，竟然真的直立了起来像模像样的跳起了舞！且还不是一般的舞，跳的正是时下姜国十分流行的虚空漫步！
只见猴兄蹬直了他那两条小细腿，双手轻摆，两脚就像悬空一样朝后面划去，这流畅的动作，这风骚的姿势，外加时不时瞥向旁人时那销魂的眼神，一百分！
我和阿爹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猴兄的精彩表演也早已引得无数行人朝这里聚拢，强势围观，拍手叫好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铜板和碎银直直砸落在猴兄的身边。唔，大家当我们一行三人加一只猴正在摆摊卖艺来着。
结果生意太火爆，一时间人山人海，道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这引得醉仙楼的伙计相当之不满，很快就从里面冲出来几个大汉，对着我们嚷道：“喂，耍猴的，这块地皮是属于醉仙楼的，在这里摆摊要交保护费的知道吗？”
慕青眨了眨眼，甚无辜的看着他们说：“醉仙楼不是我爹开的么？”
……
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拉着阿爹和慕青，还有那只猴钻出了人群。
阿爹甚惊奇的看了看慕青，再更惊奇的看了看猴兄，然后开口道：“你这只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慕青摸了摸猴头，笑着说：“哈，昨夜在我家门口捡到的。”
阿爹嘴角抽了抽，对慕青说：“那你可知道这只猴的具体来历？”
慕青惊奇的说：“这么灵气的猴当然是哪个戏团子里跑出来的啊！不过我可不打算还了，这是我送给静音的生日礼物。”
我心脏狠狠的跳了一跳，强撑出一个微笑对着慕青说：“真是谢了哈。”
慕青挠挠头哈哈笑：“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阿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开口：“这只猴可不是哪家戏团子里跑出来的。”
我和慕青都很好奇的看着阿爹，等着他说出下文，他却笑着看了我们一眼，闭口不语了。
慕青摆了摆手，说道：“诶，管它是哪家的猴呢，到时候叫我爹帮我买下来就是了，我爹最近十分忧愁，说是慕府的开支越来越少了，一点都没有烧钱的快感了。”
我和阿爹的嘴角同时抽了抽。
他又继续说道：“哦，对了，今早阿爹本来是叫我去山上请你们到慕府坐坐的，现在碰上了，正好晚上一起到我家去吃顿饭啊。”
我看看阿爹，意思是叫他拿主意。他沉思了一会儿，开口笑道：“刚刚在西街城门那里看到一张贴榜，说是著名的戏子班——‘少男时代’今晚会在淮河边摆台演出，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能错过，我和静音今晚就暂且在慕府叨扰一晚吧。”
慕青见阿爹答应，甚是开心。我们接着又逛了一会儿街后，见天色渐晚，就散步走回慕府去了。
长梦歌（九）
更新时间20140111　17：43：21。0 字数：2384　
进了幕府，隔着老远就听到慕云慕老爷洪亮的声音：“亲家公，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然后就从里屋里风风火火的奔出来一富贵胖子。
阿爹笑的甚开心，开口说道：“二十日前我们在城南见过。”
慕老爷依然笑的甚开心，“唉？是吗？可我怎的觉得我们差不多一年没见了呢？诶，不管这些啦，快快屋里请，屋里请。”
阿爹对着他拱了拱手，便领着我进屋去了。
慕青他娘看到我和阿爹进屋来，也是十分开心，笑着跟阿爹打了招呼后，甚慈祥的看着我说：“静音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跟个小天仙似的，呵呵。”
我脸很恰当的红了红，然后赶紧打了个哈哈，对着慕夫人施礼后，轻声说道：“慕伯母过奖了。”
慕青他娘依然甚慈祥的看着我，嘴里念念有词，“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我赶紧拉着我爹坐下。
说实话，我是很怕见到慕青他爹娘的。因为每次他爹都会用看幕僚的眼光来看阿爹，而他娘每次都会用看媳妇儿的眼光来看我。这令我心里略有不爽。
慕青和他爹随后进屋，自然又是一番家长里短的寒暄，我噙着个微笑，有问必答，表现得甚是礼貌。
言罢吃饭，共七七四十九个菜肴，分四次上齐，可除了第一轮的菜被我们稀疏的点了几筷子过后，后面的基本上都是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去了。
虽然身为一个弱女子，但见此场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哎，这么个纷乱年代，有的人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啃，而有的人是燕窝鲍鱼也要扔。
我觉得生活这个东西吧，能过得去就行，阿爹当年说得对，就是我们有那么多些财宝，该快乐的时候会快乐，不该快乐的时候还是不会感觉快乐的。幸福这么个玄乎的概念，还是存在于精神方面比较好。就拿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幸福，每天能吃到阿爹做的菜，喝点山中的清泉，晚上有自己的被窝安身，偶尔有点有趣的事情发生，这就是最安逸舒畅的日子了。倘若终有那么一日，我将被慕府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终日锦衣玉食，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我也不会认为那时我会比现在快乐幸福。
好在终于结束了这么一顿奢侈的吃喝，阿爹喝了一口茶后，甚客气的跟慕老爷说，“今晚淮河边有台不错的剧目，眼下也还不到休息时间，我想领着静音和慕青出去走走，不知慕老爷认为如何？”
慕老爷想了想，挺爽快的答应了。
走出慕府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十分高兴的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终于重见天日了！”
结果被阿爹在额头上赏了个爆栗。打完笑呵呵的迈步向前走了。
我甚委屈的揉了揉额头，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赶上阿爹，咬牙切齿的想跳起来把那个爆栗还回去，结果阿爹实在太高了，我即使踮起了脚了够不着，只好作罢。
幸运的是慕青君今夜良心发现，出门时没有把那只猴给带上，我可不想再被街上的人误认为是戏团里耍猴的人而被强势围观了。
夜里的祁月城别有一番风韵，大大小小的灯笼悬挂在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口，那种柔和的光芒如梦似幻，是我最喜欢的样子。我其实很少在祁月城过夜，夜里的它对我来说有种强烈的吸引力，我在阿爹身边蹦蹦跳跳，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串糖葫芦，玩得甚是开心。
小时候，夏夜的晚上，我和阿爹经常坐在家里的院子里乘凉，山下的祁月城灯火辉煌，有许多的孔明灯飘在空中，我常常高兴的手舞足蹈。也时常有成群的萤火虫聚集在我们头顶，我十分喜欢这种美丽的绿光，阿爹为了逗我开心，常常捉了很多的萤火虫，然后用布袋绑在一起，晚上放在我的床头前，那便成了一个发出绿色光芒的小灯笼。而那个时候，我就会对阿爹说：“阿爹，给我唱首安眠曲吧。”阿爹会宠溺的捏捏我的小脸，他的歌声悠远绵长，既不粗犷也不阴柔，是那种刚刚好的伤感和温柔。
他会给我唱小仙女的歌：“我看见了穿着纸衣的小仙女，树叶翩翩把她掩盖了。我失去了流着眼泪的小仙女，晚风轻轻把她吹走了……”
我们穿过一条大街后，就看见了横跨整个祁月城的淮河。古语有云：“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大家都认为有水的地方就有女人，所以男人们也都喜欢在水边去找女人，而显然第一家开青楼的老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