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梦付芳华》第6章

我的一张脸忒自觉的红了红，清了清嗓子哈哈笑着说：“还好，还好，主要是阿爹弹的好，弹的甚好。哈哈。”
阿爹起身走到我面前，一张脸似笑非笑，弹了弹我的额头说：“你啊，要是剑术能有舞技的一半天赋，阿爹也不用再操心你了。”
我摸了摸额头，嘴里嘟囔着：“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变态嘛。”
他似笑非笑，斜眼看着我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打了个哈哈，“哈，没什么，阿爹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女儿明早还有古文考试，也差不多是时候把自己洗洗后去睡觉了。今晚咱就练习到这儿吧？”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直到把我的凤求凰揉城鸡求鸭才罢手，我抬起一双泪眼甚悲愤的看着他，他哈哈一笑：“也是，也是，不过明早你若又得个大鸭蛋回来的话，那下午咱就辛苦一下，再练会儿剑术哈。”
我的眼中已不能有更多的哀怨和悲愤了！
不过好歹今天的练习算是结束了，过足了舞袍瘾后，我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疲劳。赶紧打水洗了个痛快澡，然后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去了。
半夜里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样，迷迷糊糊的感觉耳边传来阿爹的声音：“阿音，我们偷来了十二年的时光，可阿爹再也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呆在你身边了，如果可以，我多愿你永远这样快乐下去。”
在睡梦中想要习惯性的抱住阿爹的手臂，“阿爹，只要有你我就能一直快乐下去。”
然后又彻底睡死了过去。
长梦歌（五）
更新时间20140110　11：07：39。0 字数：2587　
第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我伸了伸懒腰，看到已差不多日上三竿，立马打心里一哆嗦，糟糕了，怕是会迟到不止一星半点啊。
赶紧起床把自己匆忙的收拾了一下，便抓着书袋奔出了家门。阿爹自然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
在山脚下看到了坐在地上画圈圈的慕青。
我朝着他大吼一句：“你在这里作甚？”
他闻声抬起了头，看见是我后十分兴奋，向我招了招手，“我在等你啊。”
我抓起他的衣袖就赶紧往私塾狂奔，开玩笑，如若这次又得个大鸭蛋，我丝毫不怀疑阿爹会押着我再练一下午剑。
很快我就拉着慕青君跑进了私塾，李夫子自是黑着一张脸，不过当看着我身后的慕青时，脸上却浮现出一股和善笑意。
夫子开口：“慕青啊，这次可要好好作答了，争取得到大鸭蛋抱回家让你父亲开心开心。”
慕青甚憨厚的对着李夫子笑了笑，呵呵说道：“我爹说了，夫子你昨天收了那么多人参，今次是绝不会再给我负分的。”
夫子一张老脸白里透红，红里透青，甚是精彩。
我强忍住笑意，拉着慕青进了教室。
简直就是折磨心灵的一场考试，由于我和慕青身份的特殊，所以自然夫子待我们也很特殊，于是我的座位是房间的最左侧角落，而慕青就坐在我的右手边，这令我十分忧伤。
阿爹教育过我，虚伪是人类最丑恶的行径，即使我回回考鸭蛋，也绝不能作弊欺骗夫子欺骗阿爹欺骗自己，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坚守着自己心里那最高尚的情操，考试从不舞弊，也回回抱鸭蛋。
今次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因为阿爹说了，如若我再得鸭蛋，便罚我练一下午的剑。
我觉得特殊情况理应受到特殊对待，哪怕牺牲自己的原则和情操也在所不惜。比如曾发文痛斥男男之情的魏文公，就曾经为了和晋国结成友谊之邦，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娶了晋穆公的弟弟，做了一回自己最深恶痛绝的断袖。身为一国国君尚能在大局观之前牺牲自己的色相和情操，而我作为一名弱女子，遇此艰难情况，牺牲一次又如何？
于是我很无耻的想到了作弊。
我前面的仁兄是出了名的小气外加断袖，于是看我时跟看一张桌椅没什么区别，想通过美人计讨得答案的想法自然是落了个空。且他考试的时候一直是以手捂卷，埋头作答，十分谨慎小心。而旁边的慕青倒是门户大开，看他的样子也是答的十分得心应手，可我实在放心不下以他那回回得负分的智商到底能在试卷上写出个什么东西来，于是只好自给自足，将手慢慢伸向了书袋里的古文书。
由于是第一次作弊，心里难免十分紧张，夫子一双老眼甚严密的盯着考场，令我时时都不能放心的取出古文书，这情况着实令人着急非常。
眼看旁边的慕青都已答到了试卷的第二页，而我还只字未填，顿觉压力山大，心里一横，握着古书的左手一用力，顿觉手里一松，就感觉古文书离开了书袋，被我顺利的拿到了左手上。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忽然听见啪的一声，书袋掉地上了。
唔，许是因为刚刚用力过猛了些吧。
夫子虽老，但一双耳朵甚是灵敏，自是听见了那声清脆的落地声，便立马站起身来，对着全体同学大吼一声：“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今次真是倒了个血霉，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但仍心存侥幸，心想只要趁着夫子搜索其他地方时快速弯腰收拾书袋，应该还来得及弥补过错。
结果慕青甚古怪的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我脚下的书袋，尔后开口说：“呀，静音，你的书袋怎的落到地上了？”
我拍了拍额头，我的个爹咧，咱家果真养了一头白眼儿狼吗。
于是我被夫子提着衣领带到了教室外面。夫子气得不轻，指着我说：“你，你，你，不会作答也就算了，居然还学会了舞弊！这么个姜国的蛀虫啊！明日必须得叫你父亲来私塾一趟，我得跟他好好谈谈你的品德教育问题！”
我今天真是倒了个霉，倒了个大霉。
中午回家的时候，我一路上自然是对慕青怒目而视，他甚无辜的看着我，每当他要开口对我说话时，我就对他吼道：“你丫的敢说话我就抽死你！”
于是他只能绞着手指沉默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终于到了山脚下，我对着他哼了一声，转身爬上了山。
他在后面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见我没搭理他，也只能挠挠头回家了。
本来一刻钟就能到家的路程，被我生生走了一个时辰。我心里那个忐忑和纠结啊，这件事，到底该如何跟阿爹说才好呢？阿爹听了之后会作何反应呢？是淡定的笑笑？还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这种不安的感觉深深的折磨着我脆弱的心灵，让我深切的明白了一句圣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当初啊！”。
可终于还是磨蹭到了家门口，阿爹还是翘了个二郎腿坐在屋檐下喝茶，见我回去，笑着向我招了招手。
我却突然想撒丫子的跑了。
终究还是没下定决心跑路，阿爹今次倒是很通情达理，居然没有在我回家的第一时间问我的古文考试成绩，让我略微宽了一下心。
我十分殷勤的去厨房做了两个阿爹最爱吃的菜，一个麻婆豆腐，一个小葱拌豆腐，再十分礼貌的将阿爹请到了桌子上，还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坛酒，给阿爹倒了杯陈年女儿红，然后陪着一张笑脸看着阿爹。
阿爹笑的十分高深莫测，“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么？”
我干笑道：“偶尔喝喝陶冶情操也不错。”
阿爹笑得更加灿烂：“又得了鸭蛋？”
我摇摇头，说：“这次比鸭蛋还严重。”
阿爹嘴角抽了抽，“你也学起你夫君慕青，在试卷上画起了夫子的小人书了？”
我依然摇头：“可能比这个更严重。”
阿爹摇动蒲扇的左手一停，也不说话了，就那样好奇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毛骨悚然，苦笑着说：“考试时也不知怎么回事书袋突然掉地上了，然后夫子想请你明天去私塾跟他谈谈人生理想。”
阿爹的额头上冒了几根青筋，良久，从嘴里蹦出一句话：“下个月你得天天练剑了。”
我感觉自己的命运受到了某个倒霉星的诅咒。
第二日，阿爹和我一起下了山，他能这么早起一回床，也着实十分不易。
隔着老远又看见了白眼儿狼告密者猪头兄慕青，他也看见了我，十分开心灿烂的对着我笑，我甚矜持的哼了一声，依然不想搭理他，拉着阿爹想快速走过他身边。
他赶紧跑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我瞪了他一眼，开口斥道：“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拉本姑娘的衣服，简直是色胆包天！”
他无辜且迷惑的楞了一会儿，然后憨厚的答道：“我爹说了，你是我夫人，咱两不必计较这么些个规矩。”
阿爹立在一旁，抄着个手笑眯眯的看起了热闹。
我没想到他爹竟然还教了他这些知识，一时间有些语塞，但气势上绝不能输，立马回嘴道：“谁是你夫人啦！我有答应嫁给你吗！当初那个娃娃亲是我爹替我答应的，你要娶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