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图记》第10章


烟暮雨单手持剑,有些微微颤抖,她将内力运到腕部,努力维持剑身平稳,却难以再迈出一步。
本坐在车上笑意盈盈看着他俩的寒清止,突然跳到烟暮雨身后,贴住刚及他胸口的小小身形。一手扶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抬起握住烟暮雨持剑的手,稳稳的架住长剑。
烟暮雨一惊:“少爷?!”
寒清止一笑,带着烟暮雨的身形划出费陌刚才的两招,随着剑风道:“若是没有力道的招式便无法杀敌,还会自身难保!”语毕便带着烟暮雨又向前两步,再一个回身,长剑在上方回旋一圈,挡回身前。
不等烟暮雨站稳,寒清止便放开她一个闪身退到一侧,烟暮雨心中惊叹:虽只有简单的几招,却见到寒清止首次露出武功,少爷他究竟是何身份?这么多年来,她心中突然迫切的想解开这个秘密。
本在一旁看着的费陌此时也是表面平静,内心波动。他清楚的知道,少爷最后加的两招正是这回雁剑法中的后两招,连步法都毫无差错。回雁剑法本是琼海派的绝学,非嫡传弟子不授,少爷又是如何学来?他不禁心中出现了一丝忧虑。
青阳逸香楼中的妙竹,此时手里攥着一张已经反复揉搓过的纸条。她双眉紧锁,低头沉思,又摊开纸条,不得其解的看着纸条上写着的三个字——红尘醉。
第七章 青云镇
大俞四州之间都被天然屏障所隔开,使得四州相互独立。云涯州和雨泽州的天然屏障便是瓦耳山,高大的瓦耳山山顶终年都在云雾之上,遥遥望去,瞧不见头。作为天然屏障的瓦耳山山体陡峭,林木茂盛,或多或少的阻挡了云涯州和雨泽州的贸易往来,也给行人带来了许多不便。若是坐车绕山,运气好不遇上山体打滑,也要走上个三五天。若是徒步,花个十天半个月都是有的。
瓦耳山面朝雨泽州的一侧环绕着大俞最大的江翰林江,翰林江横跨云涯雨泽雾隐三州,云涯江南之地因而得名。瓦耳山靠近云涯州的那一侧便是一个叫做青云镇的小镇。
青云镇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可偏偏依傍瓦耳山而居,成了云涯去往雨泽的必经之路。瓦耳山山势险峻,行人大多都会在青云镇稍作停留,选择适当的登山时机或者添补些杂碎。
由于山上多雨,山下也是常年潮湿,不过却有着别样的清新。青云镇今日难得的热闹,阴霾的气候也没能扰了街坊们喜庆的兴致,原是铁匠老张今日嫁女儿。镇上人口不多,这样的日子便难得遇见,于是全部的街坊似乎都出动了,以至于烟暮雨三人刚到镇上时,铺面大多都关着倒是显得冷清。
“少爷!你看有人成亲呢!”烟暮雨望着后方的迎亲队伍,从马车中探出了脑袋。
费陌把马车停到一旁,给迎亲队伍让出一条道。这迎亲的人数怕是有好几十个,敲锣打鼓吹唢呐,好不热闹,定是个大户人家。
烟暮雨瞧着这队伍是从他们后面过来,又是大阵仗,不禁叹道:“这新郎官该是别的地方来的……”
二人抬头看见走在队伍后面的新郎官,骑着匹白色骏马,一身红色喜袍,相貌普通,身形微微发福,瞧着有些年纪,脸上倒是洋溢着喜悦。
注意到烟暮雨有些蠢蠢欲动,费陌笑道:“铁匠嫁女儿,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正想着给雨儿你买把轻巧点的佩剑。”
烟暮雨早有这个想法,此时便更加迫不及待。倒是车里的寒清止一句话未说,便由着他们去了。
马车不紧不慢的跟着迎亲队伍,快到铁匠铺子的时候,车外两个大婶也在谈论着喜事。
“你说这张老头好福气,女儿嫁了个富贵人家!”
“张老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娃儿她娘又走得早,当然要挑个好的。这新姑爷据说是在青阳开当铺的!自然家底实沉!”
“这小芽子咱们也是从小见大的,长的倒是水灵,就是可惜这姑爷年龄大了些……”说话的大婶略微感到有些遗憾。
一旁搭话的大婶却是不屑一顾:“年龄大些又怎样!小芽子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才嫁了这样的人家!你看李家那臭小子去了皇都连个信儿都没有,亏了人家姑娘等了他两年!”
“这么说……也是……”
似是想起了什么,两个大婶突然沉默了起来,引得车上的烟暮雨心中也泛起莫名异样。
到了铁匠铺门口,今日大喜,自然不开张。费陌只得询问寒清止是否在镇上住一晚。寒清止倒是随意,想着贸然上山也不妥,便顺了他们的意。
青云镇离青阳有些距离,新娘子又是张老头的独生女,这喜酒自然是要在张家摆了。新郎官豪气,镇上所有的人都能来张家讨杯喜酒喝。
张家选了不远处一块空地摆喜酒,张老头喜气洋洋的穿梭其中,忙着招待客人。他一眼便瞧到了费陌他们的马车,急忙凑上前:“公子可是外地人途径青云镇?今个儿老头我嫁女儿,公子也来喝杯喜酒凑个热闹吧!”说完脸上便堆满了笑容。
费陌连忙道谢,给三人在角落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便领着烟暮雨先坐了下来,待到寒清止从车上下来,便引来周围人暗暗惊叹,这公子可真俊啊!费陌见状反而有些尴尬,生怕少爷抢了人家新娘子的风头。
寒清止依旧是闲散的坐着,双眼含笑,还不忘给关注他的人报以回应。
新娘子拜了堂便被送进洞房,烟暮雨也没能瞧到新娘子的容貌,费陌倒在一旁逗她:“雨儿是想当新娘子了么?”
烟暮雨瞬间脸红了大片,撅撅嘴,“我才不要成亲呢!”想起先前两位大婶的对话,低声说,“也不知道新娘子是不是真心喜欢新郎官的……”
费陌倒是摇摇头:“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也是嫁了个好人家。”
烟暮雨倒是很不赞同费陌的话:“我要嫁就要选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我也没有……父母之命。”说着心中突然有些酸苦。
费陌瞧着小丫头郁郁的神情,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一直未说话的寒清止突然道:“雨儿将来的婚事自然是我说了算。”
另外两人顿时不置可否,没了声音。
喜酒上桌,烟暮雨首当其冲豪饮三杯,像是自己成亲一样开心。费陌自己还未来得及喝一杯,全顾着叮嘱烟暮雨慢点喝去了。
突然瞧见从屋里跑出来一个神色慌乱的小丫头,小丫头径直冲到新郎官面前,喊道:“老爷不好了!夫人……夫人她晕倒了!”
听闻事故,桌上的人都骚动了起来,新郎官站出来急忙说:”诸位不要担心,我先去看看!“说完转身便大步进了屋。
突然的变故,让烟暮雨三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前刻还在担心新娘子的烟暮雨惊觉腹部绞痛,额上立马大滴汗水冒了出来,脸色苍白。寒清止见状,急忙把她抱到车上,转身一望,在座的又有几位乡亲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寒清止顾不得其他人,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白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塞进烟暮雨口中。烟暮雨双眼紧闭,还在不停的冒汗,吞了药丸也不见好转,她紧紧的抓住寒清止的衣袖,面容痛苦,再消片刻,便晕了过去。费陌上去,按住她人中,怎奈烟暮雨依旧不省人事。
寒清止蹙紧眉头,说道:“必是中毒了!不知是什么毒,竟然来的如此凶恶,连百含丹也没能抑制住一丝毒性!”
“费陌,你去瞧瞧新娘子的情况!”
费陌应声下了马车。
一会功夫,回来的费陌还带着张老头,张老头急忙道歉:“公子真是对不住了!出此大事,害的姑娘受苦!快快!把小姑娘抱到里屋!”
寒清止未有多言,撩起衣袖,抱着烟暮雨便进了屋内,一面还不忘询问:“请问大叔镇上可有郎中?”
张老头满脸焦虑,在一旁不知所措:“有有!镇上唯一的黄大夫刚给小女诊了脉,说不知是何缘由!真是急死人啊!”
寒清止闻言又拧紧了眉头:“可还有其他大夫?附近村庄里呢?”
张老头摇摇头:“这青云镇方圆百里就没有别的村镇了!唉!如何是好啊!”
“不过……”张老头好似想起了什么,“青云镇附近有个地方叫水月轩,听人说主人家玉公子好似……通晓岐黄。但是老朽也不太清楚……不能贸然……”
玉公子?寒清止顿时舒展眉头,一笑:“那便请大叔赶紧找人去请玉公子吧!”
张老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为何公子就似放下心来,也不敢怠慢,赶紧找了镇上的一个青年,快马去请玉公子。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派去的人便赶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个青衣公子。青衣公子瞧见寒清止,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便赶着去瞧床上的病人。
青衣公子给张家女儿和烟暮雨都诊完脉,沉思片刻,便道:“奇怪,这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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