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蛊》第41章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凌邪爵,我终究还是负了你,你的爱,我要不起,也不能要。
当激情达到极致的那一刻,凌邪爵将她狠狠纳入自己的怀中,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语出那三个字,苏如墨的泪水急急地掉落,她听到了,三个字像烙铁般深深地嵌入她的心口处,痛,并且带着甜蜜的幸福感。
她回想起他曾经说的那句话,他曾说过的……
、第四十四章 拿到降符
夜未央。
苏如墨躺在床榻上,辗转未眠,黑暗中,她翻了个身,默默凝视着身旁凌邪爵熟睡的俊颜,他睡得那么安详,周遭一片死寂,只剩下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落进来,折射在他绝美的脸庞上,气氛和谐宁静。
苏如墨忽然有点贪恋这一刻的平静,她多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的杂念,只剩下她和他。可是,恐怕是来不及了,按照水纯给她的期限,今天正好是她将降符交给水纯的日子。
如果她没有照办,南宫临风就会有危险。
心猛地窒息般地疼痛起来,她终是对不起凌邪爵,她曾许诺过要和他好好相处,并尝试着接受他,可她还是食言了,他给过她的宠溺温柔,历历在目,可今日却成了二人之间的羁绊所在。
苏如墨缓缓披上寝衣,她蹑手蹑脚地下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手*凌邪爵的长袍中,凭着触觉,她已经感觉自己摸到了稠囊,稠囊里面应该就藏着降符了。
她不由想起了凌邪爵说过的话:“如墨,终有一天,我会把我的所有交付到你的手上,我只求你……真心对我。”
我只求你……真心对我。
那天在夕阳下的情景,再度浮现在眼前,苏如墨的眼神微微黯然,心头泛起浓烈的艰涩痛楚,手中握紧的稠囊仿若有千斤般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说,他会把他的所有,都交付到她的手上。她知道,这一句话,出自他的内心,尊贵如他,那是他第一次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几近恳求般地希望她真心以对,可是,她没有办法舍弃南宫临风,她承认自己这样做很自私,但如果一张降符能够保住南宫临风的命,她只有背弃自己之前所说过的话……
“凌邪爵,凌邪爵……”
苏如墨轻声唤道,他仍是在熟睡中,没有反应,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的动作很轻,怕是吵醒了他,来到案桌前,她手持一笔,草草地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以后,便打开门出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身后,那道隐含伤痛冷戾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她。
夏日的风很清爽,苏如墨一路狂奔到小阁楼的拐角处,揣着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头上泛起涔涔的汗水,她一手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周遭没有一个人,这才大着胆子飞鸽传信。
白色的鸽子飞上枝头,少顷便不见踪影。
南宫临风,应该没有事了吧,她也该回去了,只需要等着水纯的消息即可。
树梢上,水纯一袭美丽的白衣在风中飘扬,目光落在苏如墨远去的背影上,她嘴角轻挽,莲足点在枝头上,娇小轻盈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不见,这个笨女人果真还是中计了!
在苏如墨走后不久,凌邪爵便下榻披衣,她想走,他偏偏不遂她的愿。
他独自一人来到书房内,挑灯磨墨,门霍然被打开,走进来的是金裳,她手中拿着一只被箭射伤的鸽子,缓缓踱步到案桌前,轻声道:“主人,裳儿在这附近射下了一只鸽子,看似应该是传信之类的东西,请主人过目。”
说着,将那只受伤的鸽子呈递给凌邪爵,凌邪爵伸出手缓缓接过,拿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便条,缓慢展开,一行清秀小楷的字体便呈现于眼前——
我已拿到降符,在那里等你。
“好一招暗渡陈仓!”一掌猛击于桌面,凌邪爵不怒反笑,昏黄的烛光摇曳,那张邪魅绝美的俊脸上布满阴鸷狠戾,他单手拢起,五指轻收,便条被他狠狠地揉成一团,泛白的指关节因愤怒而格格作响。
愤懑,远远大于心中湮生的沉痛及绝望。
他给她机会,她当真不懂得珍惜,为了救回南宫临风,她甚至不惜以他的全部身家去换取,哪怕他为她做的再多,她也不会看他一眼。是他想错了,他可笑到以为自己的真心也可以换来她的真心,他何曾用过那样哀婉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完完整整地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
可尽管这样,也丝毫未能打动她,直至今日,她竟想用他的降符来换取南宫临风的性命!
金裳垂着头,不敢看凌邪爵,尽管没有看到凌邪爵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凌厉狠绝,她明显感觉到主人身上那股愈来愈重的阴霾之气,她第一次看到主人发这么大的火,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夫人。
其实,今日的这一切都是姐姐精心布置的阴谋,是她悄悄告诉夫人传信给姐姐,然后她再堂而皇之地把这封信转交给主人,做这样卑鄙的事情,她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只要是姐姐吩咐的,她一定会照办,姐姐这么做,也是出于深爱主人。
三年前那场魔咒所引发的一场灾难,已经致使主人与姐姐之间的疏离,她不愿再看到,二人愈拉愈远的距离,她好希望可以回到从前,她和姐姐初次相识主人的时候,那个年纪,是最无忧无虑的时代,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她期盼着他们可以再次重返以前……
当然,只要夫人永远地离开主人,那么姐姐必将会取代夫人,成为主人的妻子。
苏如墨一路踱步回到小阁楼,双手将房门打开,却并未见到床榻上凌邪爵的身影,下意识地,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浮现,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拿走了他的降符了吗?
“墨墨,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蓦地,身后响起小鸢的声音,苏如墨吓了一跳,回首望去,小鸢气喘吁吁,像是匆忙赶过来的,月光下,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布满汗水,他振袖一挥,门窗跟着紧密掩上,几步上前,小鸢便抓住了苏如墨的手,“墨墨,我们快走吧,我接到水纯的消息,知道你有危险,我才来接应你的,我已经命人在下面备好马车,再不走,哥哥可能就要追过来了。”
苏如墨不由慌乱起来,“他已经知道了吗?”
“哥哥大概知道了你背叛了他,”小鸢神情凝重,“也许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也许他早已经知道你对他存有异心,现在时间不多了,来不及说了,我们先走吧!”
说着,小鸢攥紧苏如墨的手,带着她走到门边,一手打开门,他便愣住了,门口,站着凌邪爵以及金裳,周遭还围着一群侍卫,个个手持利刃。
皎洁的月光下,凌邪爵一袭暗色调的夜袍,风轻扬起那一头墨发,他双手负立,颀长冷魅的身影伫立在门口,绝美无暇的俊脸愈显冶艳之姿,脸上的神情更是讳莫如深,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目紧紧锁定在苏如墨的身上,薄唇轻启,声音冷漠无情,“你要去哪里?”
、第四十五章 自私放走
那样凛冽冷戾的眼神,不免让苏如墨的心里泛凉,她咬紧嘴唇,喉咙艰涩干渴,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小鸢显然也感觉到了苏如墨的不安,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被他包裹在手心里,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正在颤抖,哥哥的冷戾性格,竟让她害怕至此吗?
“都是骗我的吗?”他看着她,眼神幽邃暗沉,不辨情愫,“你以前给过我的承诺,说要试着接受我,这些,你都是在做戏给我看吗?”
妖冶狭长的凤目内没有一丝波澜,他就这样定定地凝视着她,冷淡的目光,犹如一根刺戳在她的心头,疼痛翻搅着胸口,她沙哑着声音开口,“对不起……”
凌邪爵抿唇冷笑,他骤然伸出手,双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猛地拉至自己的面前,终于,他的眸底湮出更深的伤痛,隐忍的怒意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南宫临风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宁愿为了他离开我,如墨,难道你的感情就那么难以捉摸吗?难道我为你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换取你的真心吗?”
他的话,字字剜心,犹如锋利之刃,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
“凌邪爵,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临风死……”
眸色微凛,他冷嘲地勾起嘴角,“你无法看着他死,所以就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吗?”
“怎么可能……那只是一张降符而已……”
倚翠苑中忽然响起打斗的声音,一道明火自夜空中划过,金裳警觉地回眸去看,一大群黑衣人持刀而来,来者不善,侍卫们忙抄起家伙就冲过去,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刀光剑影,空气中飘散起浓郁的血腥味道。
金裳一手抽出佩戴的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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