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梨花暗欲栖》第9章


“奴婢晓得了。”喜鹊福了福身。
等长宁走远了,一直躲在一旁的丫头小梅才从墙边走出来,拍拍胸口:“喜鹊姐姐,真是要吓死人了。你怎么竟然敢骗公主,不怕她知道啊。我看见她连气都不敢出呢。”
“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啊。没看到将军和夫人处的好好的,这位公主非要过来搅和。”喜鹊早就看出这位公主目的不纯了。
听说当初将军可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拒绝了公主了,现在这样跑过来,简直太不知羞了。
李嬷嬷和翠竹一脸不解,公主怎么几句话就走了,这可不像公主的性子。
“公主,奴婢看那个喜鹊定是骗公主的,又不是什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还要守在门外?”
“我当然知道那奴才是骗人的,这个死丫头,我不会饶了她的,她和她那个主子我都会收拾掉的。”长宁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毒。
君梨觉得阿拓不太正常,无论自己做什么,阿拓都要跟着,眼睛好像要黏在她身上一样。吃饭的时候看着,喝水的时候还看着她,就连她方便的时候,阿拓甚至也要跟去。
君梨直直的看着赫连拓,踮起脚,摸了摸赫连拓的额头:“阿拓,你是不是生病了?”自己生病的时候就特别黏他,一步都不想他离开。现在阿拓是不是也生病了?一想到这里,君梨的眼眶突然就红了:“阿拓,你快点躺倒床上去,我让人找南宫来。”边说边推赫连拓往床边走,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赫连拓也慌了,没想到竟然吓到她了,抱着君梨哄:“君梨,我没事,我没有生病,不要害怕。”
君梨显然是吓到了,细细的小胳膊紧紧地抱着赫连拓的腰,瓮声瓮气地说:“阿拓,你是不是生气了?气我非要跳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跳舞,我以后不再跳舞了,好不好?”
赫连拓亲吻着她发顶:“君梨,我没有生气。你记住,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会生气。”
“阿拓不喜欢的事,我一定不会做的。”
“嗯。”
君梨从他怀里仰起头,面庞上还挂着泪珠:“以后,阿拓要是哪里疼了,我也会帮阿拓呼呼的。”
“嗯。”赫连拓亲了亲她的面庞。
念儿也是个黏人的,和君梨玩得很好,只要一睁开眼就要找舅母。
念儿在皇宫里碍于太子的身份,又每天被教书的夫子天天念叨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虽说是太子,可毕竟也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爱玩是正常的。现在在舅舅的别院,没有那些礼仪教条拘束着,自然是撒开欢。还有一个随时都会陪他玩的舅母,更是乐不思蜀了。
念儿一过来就看到舅母手里的蝴蝶纸鸢,他在宫里没有看到过这个东西,小脸上充满了好奇。
“舅母,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纸鸢。”
“纸鸢是什么?”
这下连君梨都被问住了,君梨歪着头想了想,道:“纸鸢就是可以飞到天上的。”
赫连拓被两个人孩子气的对话弄得忍俊不禁,笑着摸了摸两个人的头顶:“走吧,我们让纸鸢飞到天上去。”
念儿高呼了一声:“舅舅,舅舅,我也要一个纸鸢。”
赫连拓晃了晃手里的两个纸鸢:“一会儿念儿和舅母比赛好不好?”
念儿笑得露出了小小白白的牙齿:“舅舅最厉害了。”
赫连拓领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了后院。
长宁听丫头说,赫连拓现在就在后院,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的。来别院也有几日了,别说和赫连拓说上话了,连面都没见到几次。
长宁仔细的装扮了一番,换了件桃红的襦裙,长宁很喜欢这些艳丽的颜色。款步姗姗,仪态万方的走了出去。
可是到了后院并没有看到赫连拓的身影,虽然微微有些失落,但是这也不失一个好机会,正好她可以会会那位将军夫人。扯了扯嘴角:“念儿。”
念儿跑过去拉长宁,因为兴奋,小脸蛋红扑扑的:“公主姑姑,快来啊,和我们一起放纸鸢,是我放上去的,飞得很高。”。
长宁跟着走到君梨跟前,冷笑一声:“想不到堂堂的将军夫人,竟如此失去仪,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好这是在后院,若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说些什么难听的。”长宁一看到君梨先是一通冷嘲热讽。
君梨对这位公主有点害怕,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不会被人看到的,我都是和阿拓一起放纸鸢的。公主你也不要说出去好不好,这个给你玩。”说着伸过手,就要把手里的线轴递给长宁。
长宁厌恶的眼神,躲了开来。
君梨以为长宁是在害怕,和上次的鱼食一样,急忙摆手道:“这个就是线轴,不吓人,也不脏的。”
“本公主怎么可能会玩这些低贱的东西。”长宁句句带刺。
“什么是低贱的东西啊?”君梨歪着头问她,虽然不是很明白长宁的话,可是君梨还是很敏感的感觉到了长宁的不和善。
长宁恶狠狠的瞪她:“你不会连人话都听不懂吧?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娶了你。”看了看君梨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君梨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正被教训的小孩子一样。
念儿一心扑在纸鸢上,也没看出两个人有什么不对,直喊着:“舅母,你快看啊。我的纸鸢飞得比你高了。”
君梨抬头一看,果然是。也不管身边的长宁了,说到:“哼,我的纸鸢会飞得更高的。”
“舅母,我们来比赛,输了的人一会儿不能吃点心。”
“到时候你可不能赖皮,就算你哭了我也不会给你吃的。”
“我才不会输呢。”
长宁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看君梨,又看看念儿,然后又看看君梨,一个恐怖的念头一闪而过。脸色变的更是难看了。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就要走。
李嬷嬷和翠竹也看出了公主脸色很不好,急忙上前搀扶:“公主怎么了?”
长宁摆摆手:“扶我回房。”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根本不想相信这会是真的。
李嬷嬷见公主回来以后好半晌都没有好多话,面色凝重。“公主,是不是夫人说了些什么?”
长宁摇摇头,突然道:“嬷嬷,那个女人好像是个痴儿。”
“痴儿?”
长宁点点头:“应该不会错的。”自己说那些难听的话,正常人那会是那种反应,还有她和念儿说的话,根本就不像是大人会说的。分明就是个小孩子的话语,还有那神态。
李嬷嬷也吃了一惊:“可是老奴看着夫人和常人无异啊?怎么就会是。。。。。。”痴儿不都是那些歪嘴斜眼,脏兮兮,口水横飞的样子,可将军夫人完全不是那样的。
“我也不知道说痴儿准不准,她看上去确实和正常人无异,只有说话的时候才能察觉出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和念儿一般岁数的人一样。”
李嬷嬷一脸不可思议:“这也没听说过将军夫人。。。。。。”李嬷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难不成这夫人是在北遥的时候受了什么伤,伤到了脑袋?”
“不管她是痴儿也好,还是伤了脑袋也好。我敢肯定,皇兄和皇嫂若是知道了肯定是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尤其是皇嫂,她怎么可能会答应自己的弟弟娶一个傻子呢。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东炽国的护国将军竟然娶了一个傻子。”
长宁一拍桌子:“回去我便告诉皇兄,让他们和离,再治那个女人一个欺君之罪。”
一旁的翠竹小声问道:“公主,难道将军就没看出来夫人有问题吗?他们成亲一年了。”
长宁握了握拳:“所以他才会那么护着她,什么人都不让见,甚至连母后几次的邀请都拒绝了。”一想到赫连拓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傻子拒绝了她,心里又气又恨。
这次有这么大的把柄在自己手里,就不信他还会那么对她。
这边,君梨和念儿的比赛也没有分出胜负,因为起风了了,两个人的纸鸢挨得太近了,没一会儿就缠在了一起,念儿力气小,根本抓不住。君梨也只是干着急,赫连拓又不在身边。纸鸢就这样被风吹走了,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线轴。
赫连拓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怎么了?”
君梨“哇”的一声就哭了,“阿拓,纸鸢被吹走了,不见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怎么最近这么爱哭啊,跟小孩子一样,你看念儿。。。。。。”念儿也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赫连拓无奈,赶紧哄着:“乖,不哭了。一会儿我给你们做一个,比刚才那个更结实更漂亮的。”
君梨抹抹眼泪,手上一道道红印,大概是用力拉线留下的。“疼不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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