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凰》第3章


第二日,一道圣旨将小公主和她的娘亲请出了冷宫,重新受封,盛装打扮後的小公主更是明豔动人,直接把几个姐姐比了下去,一时间宫里宫外都在议论这个被忽略了十多年的公主。
小公主却只是冷笑,小脸阴沈沈的。皇上亲爹厌惧她,不过是看上了她的利用价值罢了。
然而不待皇上物色好和亲对象,就接到大将军奏请将小公主下嫁给自己小儿子,原来大将军的小儿子在宴席上对小公主一见锺情,虽不太乐意,皇上也不好拂了大将军的面子。几个月後的一个吉日良辰,大将军的小儿子成了驸马。
一年後,驸马和从小服侍他长大的贴身侍婢双双成了小公主的刀下亡魂。据说两人死状惨不忍睹,尸体血肉模糊地横在地上,一片鲜红。
皇上震怒,下令赐死小公主母女,在白绫和毒酒送到前,小公主用杀了夫君的匕首自尽。
小公主不能说话,他们的卧房里有一块石板,一旁始终有碗清水和毛笔。都传小公主是个疯子,据说她与驸马交谈用的石板上有血字数行,“我死了变鬼都不会放过你”、“你转世了都还要和那个贱人在一起”、“我还是恨你入骨不杀你难平心头怨”……如此这般。皇上圣明,早早就预料到小公主是这等不详之人。
作家的话:
有没人觉得小公主很眼熟,必须是前作角色口牙
另外:这篇文有时候会遇上这种情况,按理应该是以第一视角写出来的情节,但是为了行文方便,我全部处理成第三视角来写,对於目前的我而言,用第一人称写文实在有难度OTL
、006
“依我看,公主清醒得很,只不过是保留有前世的记忆罢了,驸马和侍婢,怕是她前世的仇人吧。”净晚撩了一把遮在面前的乱发,露出满是血污的一张脸。她早就修出了实体,也恢复了生前的如玉美貌,只是从不示人,向来以死时的模样出现。
“保留了前世的记忆?这麽说的话──”
“而且是完好无缺的,等於说死後,没有忘却前生,三魂七魄也是完整的,就投入了一个空壳里。也只有两种可能,一个,公主没有喝孟婆汤;另一个,公主破了孟婆汤的神力,解开了自己前世记忆的封印。”
游千山有些仲怔,不管哪一个,都是他想要的结果,也不管哪一个,都不知该怎麽做。
净晚轻笑:“这我可帮不上你,但是让你知道了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我也算有功。”见游千山还是失望得提不起劲来的模样,她又自顾自地道:“说起来,那公主似是能看得到我,可一点儿也不害怕……”
这事听完就完了,净晚也不知道更多详实的细节,小公主或转世投胎或受刑,他都无从找起。
“那公主──”季程望向景其,後者会意,“我看该是没有喝孟婆汤。洞房花烛夜死去的新嫁娘怨气可是很重的,小程你想,当你满怀能嫁与青梅竹马的欣喜羞坐在喜床上,新郎官却迟迟不来,结果发现他正在和别的女人偷情,争吵中被他亲手刺死,如何?”
季程无言以对,他无法想象这种被至爱背叛和欺骗的痛苦,尽管景其也骗了他很多年很多事,但毕竟不一样。但是总觉得景其所说的似曾相识,一时又回忆不起来。
“这……确实是值得一听,毕竟孟婆汤,我是没机会尝尝鲜了……”为小公主的故事默默叹惜片刻,季程才接著吃,姿势非常不雅地舔著手上的绿豆糕碎屑。
“你若想喝,我把孟婆召来给你煮一锅可好?”
“别闹。”季程白他一眼。
“我说真的。”
“……我要喝了孟婆汤,把你给忘了怎麽办。”
“小程是在小瞧我?孟婆汤那点神力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又胡闹,把孟婆叫来,是想让等著投胎转世的鬼们干急麽。”
游千山有些无语地看他俩若无旁人的调情打趣,一不小心被呛到,咳了几声。
景其笑得别有意味地转过来,妖豔赤瞳闪著异光,“可知道那小公主叫什麽?”
“叫什麽?我想想……净晚没说,只说是钩月公主……钩月?真是奇怪的封号。”
月牙儿还能转世投胎,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只是没想到她面对夫君和那个女人的转世还是无法释怀,再次亲手杀了他们,自己也活不成。不得好活,亦不得好死。不知该说她执念太深,还是说她敢做敢当?
游千山把杯中茶汤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景道长,季公子,告辞。”
送走游千山回到屋内,景其翻了翻他带来的几册书卷,“这下我静闭的时候你可以有事做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把那些从别处返回自己原属地界的也都给拦下来,给你说个趣事才放走?”
“景其!”季程好笑地阻止道,这人任性起来不讲理,自己没法分辨,他还真有点怕他把那些本应该直接通过封印的拦住。
“说说罢了。”景其放下书,揽过季程抱紧,“还有一个时辰静闭,好好陪陪我。”
作家的话:
打酱油完毕,下一节正式开始
、黑凤凰 001
过了几日,季程正在做招待鬼专用的槐花茶,与招待人仙妖的其他茶不同,槐花茶要先煮好,然後放到後院的玄冰窖里冻过以後才拿出来招待路过的鬼;忽听前院有人声吵闹,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
“我不去阴间!我又没死干嘛要去阴间你快放了我!”
“你不是记不起来麽,那我们去找阎王要你的命簿来看,看到你记起我为止。”
水井後站著位白发青年,锦衣玉带一身素银,身边有只大鸟扑腾著翅膀想要飞开,无奈脚上系了条细链,细链另一头则在青年手上。
“两位客官,外头风沙大,不如进屋说话。”
一人一鸟望过去,青年一拽链条:“正好我又累又渴,这什麽鬼地方,压得人难受,我的乐砚还被迫现了原形。”
“谁是你的!放开我你这个强盗!”
“人鬼妖仙,还请两位客官自报个家门。”
“小程,他们是妖。”景其掀开竹帘,接下煞脚不住撞进自己怀里的季程。
上了茶,季程才得以坐下来细看,只见站在凳子上的这大鸟,雀头燕颌,长颈柔软如蛇,後背隆起如龟,羽有花纹,长长铺了一地的尾翎分叉如鱼──这是一只凤凰,季程疑惑地上下打量著它:浑身漆黑如墨惟独羽冠火红的凤凰。虽说是头一次见到凤凰,可从来没听说凤凰是黑色的。
“你是──”青年见了景其,一下子愣住,黑凤凰在景其近前时也停止了扑腾,小脑袋微微歪著也似在发愣。
“怎麽,觉得我很眼熟?我都离开那麽久了,你们还留著那些神像?神像何用,不妨敲下来当镇宅石。”景其笑眯眯地提醒。
“玉炩大人?!”黑凤凰失声叫道。
“哦呀……还不如叫我封印大人呢。”
青年已起身单膝著地,景其比他更快一步地抬起他的头:“不必如此,我都不认为自己是玉炩,称我一声道长即可。”
“道长?”青年与黑凤凰皆露出迷惑的眼神,不过看他衣著也确实是个人间道士的打扮。
“这就对了。我看……哦呀,这不是六黛姑娘麽,如此看来,难不成你是那位七殿下?”
一听“六黛”二字,黑凤凰猛地蹿起好几尺高,“我不是六黛!”用力之大竟是把细链生生挣断,一下子撞到屋梁摔下来动弹不得。
“乐砚!”青年惊得脸色大变,冲过去抱起黑凤凰,它被细链勒出的伤口正在流血,很快把青年的白衣染红,他抬起那条伤腿想要施以疗术,一只手伸了过来,是景其。
“在这里你们的灵气被压制得厉害,还是让我来,要不是六黛挺中我的眼,我也不会帮她这麽多。”一句话故意说得暧昧无比,青年警惕起来,直直地盯著他。
景其又笑,“你以为当年六黛一只小画眉鸟儿是怎麽去到望境,又是怎样找到九尾狐领地的?”
“这──!这是……”青年不再说话,待景其给黑凤凰疗伤结束只把它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著,一双黑眸开始透出层层暗蓝,看起来显得有些哀伤。
“景其,你们在说什麽?”季程很是好奇,六黛,七殿下,九尾狐,尽是他听不明白的词。
“你叫什麽。”景其不答,却是对著青年问。
“……银湖。”
“银湖殿下,容我先问一个,六黛是怎麽死的。”
银湖全身颤了一颤,抚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垂了眼半晌,“她……她跳了诛神台。”
景其点点头,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合掌覆上黑凤凰额头,须臾,只见它渐渐化出人形,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约十五六的少年,微蹙著眉双眼紧闭,本就细削的身段被抱在银湖怀里显得愈发瘦小,沈黑的长发散落下来,与银湖的白发混在一起。最瞩目的还是眉心有一朵盛开的倒红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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