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迷雾》第33章


“打了。”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打的吗?请告诉我们你们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尽可能说详细点。”
“十天后,我给她打电话,问她是否想到兄弟会来参加聚会。”
“你想让她再次表演脱衣舞?”
“不,”弗林说。我看到他在吞口水,现在眼睛也有些潮湿了,“我是把她当客人邀请的。”
我没说什么。我看着杰瑞·弗林。我让陪审团也看着弗林。他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他喜欢过夏米克·约翰逊吗?我让这一刻暂停一会儿。因为我也迷惑了。我曾以为杰瑞·弗林也参与了这件事一他故意把夏米克叫去,骗她上当。我竭力思索着这个问题。
法官说:“科普兰先生?”
“约翰逊女士接受你的邀请了吗?”
“接受了。”
“你说你是把她当——”我用手指比画出引号的样子一一“‘客人’邀请去的,你的真正意思是‘约会’吗?”
“是的。”
接下来,我问了他从见到她到为她倒潘趣酒之间的情况。
“你告诉她里面掺了酒精吗?”我问。
“告诉了。”
撒谎,看上去就在撒谎。但我想强调的是这个谎言的可笑之处。
“把你们对话的具体内容说给我们听听。”我说。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
“你问约翰逊女士是否需要喝点什么?”
“是的。”
“她说需要。”
“是的。”
“然后,你说了什么?”
“我问她是否想要潘趣酒。”
“她怎么说的?”
“她说好的。”
“然后呢?”
他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我说里面掺了酒精。”
我挑起眉毛:“就那样?”
“反对!”帕宾站起来,“就哪样?他说里面掺了酒精。你问了,他也回答了。”
他说得没错。就让他们自己去思考这个明显的谎言吧。我向法官摆摆手,标明不再追究这个问题。我接着开始让他回忆那天晚上的其他事情。弗林依然坚持他已经说过的话,说夏米克喝醉了,开始和爱德华·詹雷特调情。
“他们调情时,你是怎样反应的?”
他耸耸肩:“爱德华是学长,我是新生。这样的事时有发生。”
“这么说,你认为夏米克看上詹雷特先生了,因为他更年长?”
帕宾决定不反对。
“不知道弗林说,”也许吧。“
“啊,顺便问问,你进过马兰兹先生和詹雷特先生的房间吗?”
“当然。”
“进过几次?”
“不知道。很多次。”
“真的?你可是新生。”
“但他们仍然是我的朋友。”
我露出怀疑的表情:“你去过一次以上?”
“是。”
“十次以上?”
“是。”
我露出更加怀疑的表情:“那好吧,告诉我,他们房间里的音响系统是什么牌子的?”
弗林立即回答说:“他们有个Bose音响的iPod系统。”
我已经知道这点了。我们搜过那个房间。我们还拍了照片。
“电视机呢?有多大?”
他笑了,仿佛看穿了我的把戏:“他们没有电视机。”
“没有电视?”
“没有。”
“那好,我们再回到事发那个晚上……”
弗林继续编造他的故事。他开始与朋友们痛饮狂欢。他看到夏米克和詹雷特手拉手往楼上走。他当然不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事。那天晚上晚些时候,他又碰到夏米克,并步行送她到公车站。
“她看上去很不安吗?”我问。
弗林说没有,而且恰恰相反。夏米克在“微笑”,很“开心”的样子,心情很好。他过分乐观地描述着,表演得太过分。
“这么说,夏米克,约翰逊所说的和你一起去酒桶那里,然后一起上楼,在走廊上被拉住等,全是谎言?”
弗林够聪明,毫不迟疑地说:“我告诉你的都是我看到的事情。”
“你认识叫卡尔或吉姆的人吗?”
他想了想:“我认识几个叫吉姆的人。我不认识叫卡尔的人。”
“你知道约翰逊女士说强奸她的人名叫”一一我不想让弗莱尔用他的语义游戏来反对我,但我说出“名叫”这两个字时的确翻了翻白眼一一“卡尔和吉姆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干脆说实话:“听说了。”
“聚会上有叫卡尔或吉姆的人吗?”
“据我所知没有。”
“明白了。你知道詹雷特先生和马兰兹先生为什么那样称呼他们自己吗?”
“不知道。”
“有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我的意思是说,在这桩假定的强奸案之前?”
“不记得。”
“那你不知道约翰逊女士为什么会作证说侵犯她的人叫卡尔和吉姆?”帕宾高喊反对:“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个疯狂的醉女人会撒谎?”
我的眼睛继续盯着证人:“什么也没想起来吗,弗林先生?”
“没有。”他肯定地说。
我回头看看洛伦·缪斯。她的头低着,正在拨弄她的黑莓手机。她抬起头来,迎上我的目光,点了一下头。
“法官大人,”我说,“我还有更多问题要问这个证人。但这可能要等到午餐结束之后了。”
皮尔斯法官表示同意。
我克制着没向洛伦·缪斯跑过去。
“找到了,”她咧嘴大笑着说,“传真就在你办公室里。”
19
幸好露西上午没课。晚上喝了太多酒,西尔维娅·波恃又深夜来访,她一直睡到中午。起床之后,她给学校的一个辅导员打了电话。辅导员叫凯瑟琳·卢卡斯。露西一直认为她是个很不错的心理治疗师。她解释了西尔维娅的情况。卢卡斯更湥СΩ迷趺醋觥?br />
她想到了那篇日记。这一切都是它引起的。树林。尖叫声,鲜血。不是西尔维娅·波特发的。那是谁发的呢?
亳无线索。
昨天晚上,她已经决定给保罗打电话。她认为他有必要知道这事。但那是她豪饮之后作出的决定吗?现在,天已大亮,人已清醒,这仍然是个好主意吗?
一小时之后,她在电脑上找到了保罗的办公电话号码。他是埃塞克斯郡公诉检察官,而且,天哪,还是个鳏夫。简已经患癌症去世。保罗以她的名义创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露西不知道自己对这一切该如何感受,但现在她无法想清楚这些问题。
她用颤抖的手拨通了那个号码。总机接线生接起电话,她要求和保罗·科普兰通话。说出这个名字时,她心里感到一阵痛楚,这才意识到,她已经二十年没大声说过这个名字了。
保罗·科普兰。
—个女人接起电话,说:“郡检察官办公室。”
“请保罗·科普兰接电话。”
“请问是哪位找他?”
“一个老朋友。”她说。
对方没说话。
“我叫露西。告诉他我是露西就行了。二十年前的朋友。”
“露西,请问您贵姓?”
“就告诉她我是露西,好吗?”
露西留了她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及手机号码。
“我能告诉他您有什么事吗?”
“就说露西找他,事情很重要。”
缪斯和我在办公室。门已经关上了。我们已经从熟食店点了三明治午餐。我吃的是全麦面包夹鸡肉沙拉,缪斯正在吞一个大小可以做冲浪板的肉丸三明治。
我手里拿着传真:“你那个私家侦探呢?辛格尔什么呢?”
“谢克尔,午格尔·谢克尔。她一会儿就来。”
我坐下来看笔记。
“你想详尽讨论一下吗?”她问。
“不想。”
她咧嘴大笑起来。
“怎么啦?”我说。
“科普,你是我的老板,我不想这样说。但你真他妈是个天才。”
“是啊我说,”我猜是的。“
我继续看笔记。
缪斯说:“你想让我出去吗?”
“不。我可能会想到什么需要你做的事
她拿起那个三明治。她竟然可以不用工业吊车就把那东西拿起来,真让我吃惊。”你的前任,“缪斯咬着三明治说,”碰到大案子时,他就会坐在那里,盯着前面出神,还说他要进人一种状态。好像他是迈克尔一乔丹似的。你也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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