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第61章


渭柳青道“谢过狱卒大哥”,狱卒将牢门打开放渭柳青进去。殇灼听见声响,睁开眼睛,见来人是渭柳青,问道“你来做什么?”
渭柳青提起手中的饭盒,浅浅一笑,说道“陪你喝几杯”
殇灼冷笑一声“呵,我与你可没什么交情,再者,你就不怕陛下知道”
渭柳青跪坐下来,打开饭盒,将酒菜一一拿出“我已经请示过了”
殇灼嘲讽道“他倒真放心啊”
渭柳青为殇灼倒了一杯酒,说道“殇将军的心,陛下心里是最清楚的”
渭柳青的话令殇灼莫名地来气,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他是清楚,可他一点都不在乎,我如何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说完殇灼才觉得自己失态,别过脸,不去看渭柳青。
渭柳青道“陛下会后悔的”
殇灼又是一声冷笑“呵,后悔?他坐拥江山,怀抱美人,只不过丢了一把武器,再找便是,有什么可后悔的。有时候,一个人活着在某些人眼里都是罪过”
渭柳青抿了一口酒,酒入喉,有些辣嗓子“就算是罪过,我也要他和我一样不得安生”
听了渭柳青的话,殇灼不禁笑出了声“哈哈,你挺有意思的”
渭柳青也跟着笑了,不露齿也不出声,浅浅的,笑意似有似无,他说道“下一世,找个爱你的人,生儿育女,子孙满堂,一辈子平凡快乐,别再挂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了,你时时刻刻想着他,他可不见得有一刻想你”,许是渭柳青在殇灼身上看到了自己,才会跑到这污秽的牢狱与殇灼说这番话吧。
殇灼愣了一下“爱?爱是什么,我爱陛下?”这是殇灼第一次从人的口中听到爱这个词。
渭柳青道“你对陛下是什么感觉,爱就是什么”
殇灼忽然想起那夜陛下对他做的事,他也不明白那是什么,平时又无人可交谈,现在只好问渭柳青了,便说道“那他将你压在床上,脱光你的衣服,摸你,用嘴碰你的身体,还用下面的那个……”说着殇灼看向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殇灼还要继续说却被渭柳青打断。渭柳青吃了一惊,话语急促地问道“殇将军,陛下对你做过那种事?”
殇灼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地问道“那是什么?”
渭柳青的脸有些泛红,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是一种……呃……怎么说呢”,磨磨唧唧好一会儿却还是说不清楚,最终红着脸说道“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性行为”,说完渭柳青好像喘不上来气一样。
殇灼更不明白了“性行为是什么?”
渭柳青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后悔和殇灼谈这种话题“就是因为爱或者欲望产生的身体需求”
殇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渭柳青害怕殇灼继续问下去,趁殇灼迷糊之际告辞离开了。离开时颇有一种脱离虎口的感觉,被人一本正经地问那种问题,渭柳青还是头一次经历。
第72章 我怕没人给你收尸
黑云密布的天空好像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几声雷鸣响彻大地,震得人心发颤,冷风卷起尘土,使其高高升起又低低落下。
处刑台中央,殇灼面朝着人群,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长长的银发垂下,看不清他的面容。
夏罹亲临处刑场,他坐在处刑台后面不远处的高台中央,而宋安歌就在他身后。
这个处刑台被宋安歌精心设计过,地下是一间密室,而此时,其余四个祭品和戚无离都在里面。密室地面上是刻好的阵图,殇灼,戚瑞,风畔,千秋索和墨司宇五人被设置在阵图的五个不同的方位,戚无离则在阵图中央。
待行刑的命令下达之时,密室中的人会同时用匕首刺进其余四个祭品的心脏,血液会顺着阵图聚集到中央,此阵就会与血阵相连,复活魔王的阵势便开启了。
殇灼背对着夏罹,看不见他也不想看见他,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人心不是死的,终究会疼,殇灼也不是石头,总是会累会怨的。
夏罹则一直皱着眉,他望了望天,看着满天的灰暗色,分不清时辰。纠结了好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语气那般轻柔,就像在与亲密之人耳语一样。
自那日与渭柳青交谈后,殇灼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想也许夏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情的,只是那份情太轻,比不过江山万里。
殇灼轻笑了一声,抬起头呼了口气,说道“夏罹,你给我的所有温柔,于我是情重,于你只是手段,我这一腔深情终究付了薄情,从此你享你的万里江山,我去我的阴曹地府,永不相见”
夏罹忽然脑海一片空白,心脏的血液像是逆流般地疼痛,身体整个都僵住了。
这时,夏罹身边侍候的一个公公用尖利的嗓音大喊“行刑”
一将士双手捧着枉生上了处刑台,他持起枉生,刺进殇灼的心脏,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上,渗到地下去。
视线中,殇灼沉沉地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抬起。
夏罹身体似是失了控制,跌跌撞撞地冲上处刑台,无视众人惊诧的眼神,拔出刺穿殇灼心脏的枉生剑,用其斩断了捆绑着殇灼两只手的锁链。
夏罹接住倒下来的殇灼,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殇灼最后的话一字一句地烙印在夏罹的心上,像是用刀生生刻上去的。那个眼中只有自己的人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再也见不到了,这一次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怀中冰冷的身体像是时刻在提醒他一样,隔着衣服仍让他感觉冷得刺骨。
在怀中的人闭上眼睛的一瞬,夏罹感觉什么江山什么天下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再一次看见那双执着的红眸,哪怕用他的命换。
不知是不是上天也在哭泣,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滴滴雨点打在殇灼的脸上像是在为他擦拭脸上的污尘,又像是为他滋润干涩的唇。
灰蒙蒙的天,没有一丝阳光透过,将殇灼的脸衬得更加苍白。
突然间,狂风暴起,雷鸣不断,细雨变成了利刃割着人的皮肉。从天降下一道红色的惊雷,砸落在了处刑台前的人群中,人们纷纷逃窜。
惊雷落下,地面塌陷了下去,密室中的一切显现了出来。
红色的雷降在戚无离身上,三魂七魄都被抽离,戚无离疼得醒来又昏过去,又再次醒来,反反复复,除了那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处刑台后的高台上,一群黑衣人出现在渭柳青身前,说道“大人,这里危险,请随我们离开”
渭柳青望了一眼宋安歌,他知道这些人是宋安歌安排的。既然不想让他留在此地那便不留,渭柳青很是爽快地跟着那些黑衣人离开了。
而处刑台上,夏罹似是根本感觉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殇灼。可不知为何,殇灼的身体开始渐渐消失变成灰烬。
夏罹用袖子将灰烬扑拢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看着快要被风吹走的灰烬,他伸出手想要护住更多,不想风吹过将他怀中护着的灰吹向了空中。
他像个被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跟风争抢着仅剩的灰烬,将它紧紧握在手心。却发现越是攥紧手掌灰烬便消失得越快。
夏罹从未这般绝望,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只剩那一抹灰烬,却还留不住。眼泪早已流了满脸,他哽哽咽咽,哭不出声来。
众将士也傻了眼,好不容易回了神,纷纷挡在夏罹身前,有些则想要拉夏罹起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可夏罹任他们怎么拽都不肯起来。
无奈几个将士说了句“陛下,得罪了”便将夏罹架起脱离了危险之地,送回了皇宫。一路上,夏罹都望着自己空空的两只手,无声地落泪。
方才乱成一团的人现在已经都退散离开了,只剩宋安歌一人看着那惊鸿的红雷浅笑着。诗寂带着戚望卿寻着惊雷落下的地方,来到了这里。
宋安歌早已料到冥君会来,也不意外,说道“这阵法一旦开启便谁人都无法阻止,就算是冥君也不能”
诗寂才不信宋安歌的邪,一剑劈向那个将整个阵法图罩住的红色屏障,却被弹了回来。他看了一眼宋安歌,鼓足了劲又是一剑,无奈还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
戚望卿站在一旁,着实有点嗑瓜子的观众的心态。闲得无聊便拔出插在腰间的扇子,顺着风向扇了扇。
戚望卿在等待这个虚假不完全的阵何时停。
只是一瞬间,红雷忽然消失,晴空万里无云,一切风暴都停了下来,若不是地面上有天灾的痕迹,真让人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宋安歌震惊,呢喃着“怎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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