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独占一江秋》第47章


“公子爷,那姑娘自称是公主。”
“公主?”宜辰疑惑地问道。
“她的行为举止哪有公主的样子,一来就大喊大叫的,再说了,公主不是应该在皇宫吗?”游思远一脸的嫌恶,谁叫那疯婆子一来就‘辰哥哥辰哥哥‘地乱叫。
“她还说了什么?”宜辰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看她很是着急的样子,一直唤着公子,后来不知何故竟是哭起来。”菊香很是不解地说道。
“后来呢?“宜辰纤眉蹙起。
“后来她的随从一直催,她就莫名其妙地哭着跑了。”
宜辰心中猛地一紧,双眉紧蹙,眸光饱含忧虑。
“辰,难道她真是公主?”游思远看着宜辰一脸的沉重,心中着实不安。
“嗯。”宜辰淡淡地应道。
“可是公主为什么来找你?”思远一脸疑惑地问道。
宜辰却好似没听到似地,自顾向前踱了几步,忽又顿住,自言自语道:“难道…”眸中顿有波涛涌过,蓦地转身,急声问道:“公主几日前来的?”
“两天前。”菊香恭敬地说道。
“呵,呵呵呵…”宜辰忽然难以抑制地苦笑而起,“看来,他找到他的那面旗了。那,我还坚持什么呢?”
游思远一头雾水,跑近前,担忧地问道:‘辰,怎么啦?”
闻言,菊香眼中精光一闪,但很快低眉顺眼,掩了过去。游思远这下更晕了,只觉得宜辰眼中的那抹笑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没有畏惧,只是那深切的淡漠带着对世间嗜命的疏离,让人觉得很不安。
“辰?”游思远担忧地唤道。
“思远,你跟我到书房来。”宜辰忽然难得温和地对游思远说道,便先举步走向书房。
“好。”思远应声跟上,只留菊香一脸的深思。
走进书房,雪案前,宜辰提起笔来,宣纸铺就,狼毫挥动,满纸字迹成章。整个过程,半盏茶的功夫,游思远安静地站在案前,眸光专注地汇在宜辰脸上,宜辰惯有的淡漠此时难得添上了几许温和,可是却让游思远心中更为不安起来。
“思远啊”宜辰将纸放进一个信封中,抬首望向游思远,笑问道:“你有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啊?”游思远愣住,不知作何回答,其实他想说以后就是一直跟着你呀,却没敢说出口,因为知道宜辰不喜欢。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宜辰随手抽出了一本书,翻了翻,很随意。
“报仇。”游思远几乎是脱口言出,那冷冽充满愤恨的语气让宜辰随意翻着书的纤手一颤,猛地抬头,看见的是游思远那饱含仇恨的双眸。
彼其之子,美如英。少年长得真的很好,有着泓泉般的清澈,山石般的顽坚,恍如林间一青木,不乏纯然。而在这浊世中,他的那份清灵之气却又可以很好地融进,丝毫未见与这浊世的格格不入,反而平添了处世的几分悠然。他,远比自己要适合在这凡尘中生存。
宜辰认真地盯着一脸仇恨的游思远片刻,继而复又低首翻弄着泛着黄的书,轻声问道:“比起思远,我的本事如何?”
“思远的本事都是辰教的,自然不及辰。”游思远逐渐淡去恨色,目光转和地望向宜辰。
“那么你的仇由我来报,倘若失败,你也别想着报仇了,游先生可不想你们游家断了后。”宜辰淡淡地说道,瞅了瞅刚写完不久的信。
“不,辰,凌王是猛虎。”游思远眸光一笃,铁声说道:“而我也早已不是他眼中的鹿。”
“你是想为自己报仇还是你爷爷?”宜辰忽然抬头厉声道,她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当初凌王逼他扮鹿人的事,那时他的目光,凄厉怨怒。
“我…”感受到宜辰的怒气,游思远不由降低了声音,“总之,他就得死。”
“人生一世间,忽若暮春草。”宜辰低吟道,拿起案上的信,看着游思远说道:“正因如此,才要好生保全自己。知道这信里写着什么吗?”
游思远看了看那封信,摇了摇头。
“你的生路。”宜辰平静地说道:“路我给你指明了,要不要走,你自己选择。记住,不要总以自己是小孩子为由来寻找避雨的港湾,你要对你自己负责。”
“辰,我不明白。”游思远显然有些急了,“什么我的生路啊?”
“这是我在江南结识的一户普通人家,是一对夫妇,膝下无子无女。”宜辰说道:“曾经我帮过他们,想来他们也会很乐意收留你。不过,你要懂得知恩图报,奉之如亲吧!”
“说白了,你又要我走。”游思远面上一阵白一阵红,急步上前,双手支在案沿上,大声叫道:“我就这么惹你厌吗?”
“…”宜辰颇为头疼地用手敲了敲额头,沉默不语。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公主…”游思远忽然眸光坚定无比:“辰,我可以帮你,你不是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吗?”
“我说过了,要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宜辰缓缓抬起头来,将手上的信递给游思远,“收起吧,别弄丢了,或许很快,你就需要它了。希望不会太迟。”
游思远有些木讷地接过那封信,铿锵有力地声音再次响起,“总之,我要一直跟着你。”甩下这句话,一转身,夺门而出。
望着离去的少年,宜辰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子,或许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宜辰低首,敞着的书页上,几个字赫然入眼,“置之死地而后生。”
明日,生,就是永生,死,就是永寂。
作者有话要说:
、出救
宜辰知道,在昏迷的这几天里,皇宫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翼皇朝的婉仪公主年方十五,就在两天前,行了笄礼。听闻公主笄之日,百官观礼,场面壮观。笄礼之后,太后就当场宣布,婉仪公主许嫁凌王展亦寒。这都不足为奇,得知婉仪来找自己,宜辰就知道,凌王找到了帝王路上的那面旗,不用挥师,不用冠以谋反的罪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那金殿宝座。只要赵家子孙,‘不幸夭亡’。
让宜辰大感奇妙的是,当时的公主,不止一个,是两个。除却婉仪公主,还有一位德彰公主,而这位德彰公主,长得是倾城倾国,闭月羞花都有所不及,更为众人所赞的是,其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当属大翼皇朝第一才女兼美女。
这位德彰公主,恰巧不巧,就是那当朝丞相之女俞惜瑶。
宜辰清楚地知道,俞惜瑶与自己同龄,年已十八,之所以迟迟不行笄礼,只为尚未许嫁。而这次,俞惜瑶成为德彰公主的同时,自然而然,也应是得寻夫家了。
怪异地,却又意料之中地,这德彰公主的夫家,正巧不巧,也是那凌王展亦寒。
最让宜辰深以为憾的是,自己错过了,当时那盛大的场面,定是非常的…有趣吧!一日之内,得了两位公主作妃,不知那凌王,会是作何欢喜?
镰月高悬,不见星辰,漆黑的天幕,幽深得充满了神秘与诡异,让人望而生畏。因为胆怯,所以膜拜。
皇宫中,殿宇通明,御路邀香。但总有那么几处,是暗无光日的。
□□旁,两条黑影一闪而过,空惹风儿恼。
两列禁卫军,队伍整齐地行进在□□上,那稳健一致的步伐,富有节奏地发出整齐有力的踏地声。暗处,两道外露的金亮目光相互对视了一下,了然般地,当禁卫军的队尾路经时,两条黑影一闪而出,电速般地以手掩住最后两名禁卫的嘴巴,无声拖入花荫后。
不一会儿,重新闪出两名禁卫,只是这两人已然不复原先的那两人,却是宜辰和游思远。两人风般悄无声息地掠向前方的队伍,紧随在队伍其后,丝毫不被察觉出任何异常。
禁卫军步向幽落宫,此刻正是换班巡守之时。
“换班时间到了,诸位兄弟辛苦了。”领首一人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是。”很快,原先守在宫前的禁卫迅速列队,行步而去,而宜辰他们这两列很快换补上去。宜辰和游思远不动声色地,与其他诸位禁军一样,分立两旁。
“老大,这幽落宫到底要守多久啊,那晋王听说是犯了死罪的,可怎么还不见处决啊?”许久之后,一位禁卫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禁不住问起那头领。
这话一出口,其他禁卫唰的一下全看向那人,均是一脸的疑问。宜辰和游思远此刻站在队尾,离宫门最远,宜辰正自寻机下手。
“快了,听说不过三两天就有结果了。”那头领说道。
宜辰心下一惊,三两天?
“你说,这同是王爷,一个好像在天上,众人膜拜。一个却是阶下囚,遭人摈弃。”那禁卫摇头叹道。
“你小子,嫌命太长是不是?竟敢议论起凌王来?”那头呵斥道。
此时,一名素装宫女提饭而来。
“站住,干啥的?”那头喝道。
宫女吓得猛地一抖,颤声道:“奴婢…奴婢是来送饭的。”宜辰颇为诧异着宫女的慌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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