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独占一江秋》第39章


云卿点了点头,“该了了,游大人还有父亲,都已然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凌王不会放过我们,可是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会竭尽全力地保护皇上。”
宜辰望向地面,长眉微蹙。
“如果可以,我想听你说说…?”云卿轻声道。
“事情知道的越多,就会有越多的烦恼。只要云卿你认为自己该做什么,就去做吧。”宜辰抬头,看向云卿,“无论成败。”
云卿深深地看着宜辰,“其实…”
“…”
“走吧,还没用饭吧。”云卿暖暖地说道,“一同回王府?”
“嗯。”宜辰看着云卿不欲多言,也不追问。
云卿缓缓伸出手,拉起宜辰的皓腕,扬眉一笑:“不介意?”
“不介意。”回以一笑。
青石砖街上,两条修长的身影,在淡淡月华的辉映下,愈加柔和 。
作者有话要说:
、刺杀
齐云殿里,太后端坐榻前,凛冽目光穿透层层珠帘,直射前方跪地俯身之人。此人乃是展氏中人展闵彦,亦归凌王旗下。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太后双手紧握,厉声道。
“王爷。。和慕御医在…在梦语扇楼…听。。听闻。。两人关系很是。。异常。”
“寒儿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太后重重地一拍榻沿,怒身而起,素梅趋步上前扶上太后。
“慕宜辰。。”太后咬金断铁般,恨声道:“既然查不清楚,就干脆杀了了事。这紧要关头,可不能让他来坏了事。”
珠帘拍动,太后盛气而出,睥睨着脚下之人,“起来吧。”
“谢太后。”展闵彦拜谢而起,躬身站立。
“寒儿的一举一动都给哀家盯紧了,要及时回报。”太后正色道。
“是。”
“下去吧。”
“微臣告退。”展闵彦抱拳躬身而退。
“太后,真要动手了吗?”素梅轻声问道。
“就凭仪儿对他倾心,他就该死了。何况寒儿居然…此人行举怪异,却是无从查起。哀家心下着实难安,绝不能留下半点隐患。”太后眼眸闪过一丝狠辣,继而转向素梅:“着俞慎前来,由他动手,再好不过。”
“是。”

夜幕悄掩,微风轻喘。明月羞隐,星斗稀嵌,街空人静。
倏地,一道流星仿若箭火般划破皓宁夜空,稍纵即逝,却似箭破巨鼓般,掀起深沉夜宇下的惊涛骇浪。
丞相府,朱门开,一顶四抬帷轿悄然而出,一步一步向左侧东源街行去。丞相府对面高檐屋顶,数十道黑影悄然攒动,无声跟上那顶轿子。
片刻过后,朱扉‘吱呀’一声再次露出一条细缝,一道精亮目光眯射而出。那人似是回身低语了什么,朱门扩敞,又一顶四抬大轿跨槛而出。十几名武装家卫紧随在轿舆的前后左右,身姿矫健,个个皆是顶尖高手。轿子一改前顶轿子的方向,右拐向西源街道悄然而去。
东源街上,空蒙夜色荡着腾腾杀气。一阵冷风吹过,砖瓦触碰声响,数十道黑影飘身而下,将那顶轿子团团围住。剑光闪彻整条长街,杀气蔓延。四名轿夫疾身自轿中抽出长剑,剑气森然,轿夫顿时化作屠命剑客。霎时,剑光交接,寒芒闪烁,剑声铿然,两方身影左闪右掠,交缠一片。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身手尤为敏捷,撩剑如虹,目标直指帷轿之内。剑尖刺去,那人脸上惊色闪过,迅疾转腕挑起轿帘。竟是一顶空轿,一时,黑衣人面面相觑。
西源街上,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枣红帷轿在十几名家卫的紧然拥护下趋步向前,个个神色警惕,手握腰间佩剑,目光四周,耳闻四方,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丞相大人好大的架势啊”忽然,一阵清朗之声飘忽而来,似从轿顶扑然罩下,引起底下众人一阵颤然,轿中之人更是猛地一抖,家卫迅疾围成圆圈,将轿子紧紧护在圈内,剑鞘冷觑。
“进宫面圣,丞相居然敢严阵而行。”随着话音,数十道黑影恍若一张大网扑罩而下。瞬间,几十个矫健身影已然化作铜壁般将那群人圈围中里,个个紧身黑衣,黑布蒙面,目光冷冽,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卫队。其中有一个是是迥然不同的,那人居中站立,虽同样是蒙面黑衣,但那修长的身姿尤为潇洒闲雅,芝兰玉树般缀在溶溶夜色中,一双外露眼眸温润如泉,遥若悬云,此刻正从容淡定地睥睨前方轿舆。
“不知阁下是谁?竟然敢夜拦丞相府轿。”轿中俞远辉敛神,厉声道。
“丞相取道西源街道,绕了这么大个圈,让人好等。”那人吐言亲和,此时却渗进了丝丝寒气,“可惜,丞相的周到终究敌不过我等必杀的决心。”
“本官奉命进宫面圣,阁下拦轿,可是公然藐视皇威?”俞远辉怒斥道。
“丞相步行险招,就该预视到种种后果,今晚的结局也是其中的一种。”那人剑眉直指发际,此刻微拧,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忽然将手一举,“动手。”一声令下,乍然间,数十剑身俨然出鞘,铿然之声响彻冲天,道道青白剑光寒照满空夜色。
剑,是刺魂夺魄的剑,急闪如电,刺入撩间,招招穿透着尔死吾亡的信念。
飞身掠影,左斩右劈,俨如人间修罗般,杀气陡然增盛。
血光,剑光,寒气,交织一片,编织着人间噩梦。
轿中,俞远辉全身难以抑制地颤抖,他实在震惊,这支隐秘果敢的卫队为谁所统,目前也只有小皇帝有杀他的契机,可是皇帝一举一动全然可窥,何时具备这样一直精湛的卫队?就是当时曾寅的随影军也已然在凌王弹指间灰飞烟灭。宫卫全然由俞慎统领,城卫也在自己的控制下,今晚两轿同行,家卫紧随,也只是为防万一,岂料万一变成了一万。始料未及啊,当真是轻敌所致,失策误命,悔已晚矣。
霎时,原是站定观望的那人,青光出鞘,脚步一溜,森寒剑气刺碎西风,一路直飞向被家卫们用肉体圈护住的轿子。
那人长身旋掠而去,剑光如电,急撩微刺,划开一道血路,直指轿中之人。
刹那间,森然剑气恍如索命幽丝般撩起了轿帘,残存的几名家卫顿时脸如死灰。俞远辉深目瞠圆,脑中轰然一片。
电闪间,屈指刹那,一道秋水剑光恍如白缎般自侧蛇卷而来,‘咚’的一声,软剑缠上疾刺而入的剑身,双剑交缠,拉出轿身。逆剑而上,一道白影凤翥龙翔般飘身飞闪而来,众人只觉,恍然间,黑夜绽雪,白菊披霜。皓腕发力急转,软剑松缎般,脱移另柄三尺青锋。
白衣旋身站定,寒月神韵,仙姿卓然。
那名黑衣人倏然抬首,望定,如泉眼眸骤然睁大,脚步惊退如箭,几欲往后摔去,眸中顿时惊涛骇浪般涌动,难以置信、痛楚、恐慌瞬时交汇。
“辰。。。”黑衣人双眉拧在一块,难以置信地飘出这么一个字。不错,来人正是慕宜辰。
肃杀,奇妙般地停止。
宜辰望进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只是此刻那里面有着太多的沉重,几乎让自己不敢对视。抚平心中微波,宜辰别开眼,望了望身侧轿子里的俞远辉,轻叹一口气,“我得护他。”
“为什么?”黑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宜辰默然不言。俞远辉望向宜辰,也是满脸的震惊,“慕大人。”
黑衣人忽的长剑一横,“他必须死。”话音刚落,手中长剑犹如鬼魅般向帷轿疾刺而去,宜辰猛地贯气剑身,闪电般疾缠而上。
两人这一打,蓦然掀起又一拨的拼杀巨浪。杀气骤增,剑势凌厉之极。
“还不快带丞相离开。”宜辰缠住黑衣人,向不远处尚在厮杀的几名家卫吼道。闻言,与宜辰缠斗的黑衣人越发用力,却是招招急中悬虚,似并无意与宜辰相斗,只是星眸沉火地频频望向轿中。
那几名家卫听到宜辰的话,急急向自家大人的位置倒退,奈何黑衣人实在难缠,脱身不得。宜辰见状,心下一横,旋身疾飞而起,凝气掌上,长剑当空,气贯如虹,数名黑衣人急急败退。那几名家卫乘势疾奔轿前,其中一人背起俞远辉,剩下几人圈围相护,在宜辰的帮助下杀出路去。
“慕大人高义,俞某谨记于心。”俞远辉望着那道白色绝尘身影,心中满是震撼。
“快走。”宜辰匆匆瞥了下俞远辉。
“你知不知道此次放过他,再难寻机会。”那名黑衣人见俞远辉逐步逃遁而去,心下大急,不由怒斥道:“你莫要误了大事。”
“此番救他,一切罪果由我自己承受。”宜辰眼见俞远辉几人渐行渐远,心下稍安。
“为什么?”那名黑衣人猛地扯下黑布,却是赵云卿,此刻双目沉痛难解地望着尚与黑衣人缠斗中的宜辰,目光触及那条软剑,不由逐渐加深。
宜辰置若罔闻,手中清风袖剑飞扬如练,身姿飘然绝尘。也只有宜辰自己清楚,再打下去,自己恐难支撑,近来月寒毒发作越发频繁,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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