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独占一江秋》第35章


“夫人,你想哪儿去了。如果皇上是寒玉所生,那,那婉仪呢?”俞远辉隐去心中的苦痛和愧意,定了定神道:“难道,婉仪是太后的孩子。”此时已然是肯定的语气。
“不错。”
“娘,这些都是太后姨母告诉娘的吗?”俞惜瑶喜上眉梢。
“所以说,老爷,你这寒儿的岳父是当定了。”展如琴恢复原先亲和的样子,“你当太后这般宠爱瑶儿是为什么,是为了以后让瑶儿和婉仪好好相处。”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俞惜瑶惊问道。
“傻孩子,以后,你和婉仪可能要共侍一夫了。”展如琴拉着惜瑶的手,安慰地说道:‘以后寒儿登上帝位,少不了纳妃招嫔的,只要你能抓住寒儿的心,这皇后之位也未必就是婉仪的。”
“娘…”俞惜瑶眼中一黯,乖声道:“我知道娘和姨母的意思了。”
俞远辉轻叹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太后处心积虑,原来竟是为了让凌王登上帝位,让婉仪做皇后。”
“没错,可是姐姐知道,婉仪生性单纯,一来,她并不钟情于寒儿,二来,她也未必栓得住寒儿的心。只有我们惜瑶这第一美女加才女,才能做到。瑶儿,姐姐这是要你,与婉仪共进退啊。”
“前番日子,太后姨母还说要让我和婉仪一起行笄礼,原来是这层意思。”俞惜瑶了然地点了点头,眼中眸光流转,顾盼生姿,倏而眼中又是一黯,颇为苦恼地说道:“可是表哥,他对我很是冷淡。”
“今日,凌王的行举实在有些怪异。似乎,他和慕御医交涉甚深,又好像…”俞远辉心中疑惑。
“慕御医?就是那个晋王的义子,慕宜辰吗?”俞惜瑶眼中冷光一扫:“这个人的确不简单。”
“我是说,凌王,他,他好像和慕御医有些暧昧不清。”俞远辉终是将疑惑说出了口。
“什么?”两人尖叫。
“怎么可能。”俞惜瑶浑身一颤,不停地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心中顿时充斥着恐惧,脑中闪现出宜辰受杖时凌王复杂的眼神…里面隐含着太多的东西。
“瑶儿,你别害怕,爹只是胡乱猜测。”俞远辉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可是对他,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是那么卑微。”俞惜瑶难以抑制地恐惧着,心中一时都是那两人的音容笑貌,是那样绝尘的一个人哪,怎不叫人忧惧。
“女儿,聪明如你,怎么一遇到寒儿的事就乱了分寸。”展如琴笑对俞惜瑶道:“别说这只是你爹的胡乱猜测。况且,寒儿志向远大,他是不会让任何一个阻碍他的人存在的。这帝王之路,岂会因那一人而毁于一旦。再说,姐姐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吗?”
“不错,单凭我们俞家的力量,无论是太后还是凌王,想来都不敢小觑。更何况还有慎儿在宫中担任要职呢。”俞远辉一扫忧虑,笑意盈眼,“有捷径可走,凌王绝对不是个爱麻烦的人。”
俞惜瑶心下稍安,点了点头,“娘,明天,我们去趟宫里,我想探探太后的心思。”
“咳,就凭咱们瑶儿这份痴心,寒儿也绝不能辜负你。”展如琴眼中一肃,“娘绝不容许你受一点伤害。”
“娘…”俞惜瑶倚在其母怀中,心思百转。
俞远辉长叹一口气,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竟是皱眉不展。展如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瑶儿,你先回房休息吧,娘有话跟你爹说。”展如琴掩去心中的不快,笑对俞惜瑶说道。
“嗯。”俞惜瑶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的父母,将手放在腰间,微微做了个万福,“女儿告退。”转身离去。
“老爷,何故长吁短叹?”展如琴轻问。俞远辉闻得声音,回过神来,一怔:“夫人刚才说什么?”
“老爷的魂适才被勾到哪儿去了?”展如琴讥讽道:“今日重提旧人,老爷感触颇深吧!”
“夫人又多疑了,我刚才看着瑶儿,只是…”俞远辉脱口而出,说道此处又猛地顿住。
“只是什么?”展如琴怒笑道:“只是又想到另外一个女儿吧,倘若她还活着,也有瑶儿这么大了。只可惜,那是个短命鬼。”
如果当初你肯放过她,她或许…”俞远辉显然有些怒气。
“老爷不要忘了,你可是把她的命交给了姐姐,怎么怨到我的头上。”展如琴目光骤冷:“如果不是姐姐和我,俞家能有今天吗?再说了,皇上会容忍他最心爱的女人为别人生的孩子吗?”
俞远辉浑身一震,双拳不由自主地握起,但很快又慢慢放开,摇了摇头,叹声道:“罢了罢了,都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夫人也莫为这些再伤神了。”
“哼。”展如琴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好了,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待会慎儿回来,你叫他到我书房来。”俞远辉温言道,便径自移步拐向书房。
展如琴望着丈夫离去的方向,双眉微蹙,‘那丫头,应该不在人世了吧!那么小的婴孩,还深受寒毒,命绝对长不了。’嘴边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丝狠毒的笑容。
仁宁医馆后院中,一道青影恍若一条长龙,时而飞龙在天,时而蛟龙出海,时而潜龙腾渊,伴着冷冷剑光,斩碎丝丝晚照。而在不远处,高大的罗汉松下,一人出尘飒姿,清颜绝代,在枝叶繁茂的松怀中,纤影玉立,霞姿月韵,此刻星眸敛凝间,似蒙着一层纱,如幻飘渺,隐去常日间的些许淡漠,让人恍觉是那飘临人间的仙子。
游思远早已收剑入鞘,呆呆地望着树下绝尘之人,他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竟然连自己停练剑武都未察觉。悄悄走进,轻声叫道:“辰。”
宜辰闻言回过神来,看向游思远,后者条件反射般地迅速低下头,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声轻叫会让对方回神。
“思远,你天资聪慧,才这么一段时间,就已学会此番本事,应该足够对付江湖上的一些二流高手。”宜辰顿了下,目光锁住游思远的稍显稚嫩的脸上,放柔了声音说道:“你爷爷应该是希望你能够闲游四海,做个无拘无束的人。现在,你可以…”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不待宜辰说完,游思远忽然猛地抬起头“那是你的希望,不是爷爷的希望。”
“思远。”宜辰声音一冷,“你总不可能一辈子跟着我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可以帮你的忙,你不是说我天资聪慧吗?”游思远急急说道:“只要你说,我一定去做。除了,除了让我走。”
宜辰微愣,这傻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啦,平日只敢小言一二,今日哪来如此勇气。
“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依附别人,也不喜欢被人依附。你要呆在我身边,必须学会自强自立。”宜辰不紧不慢地说道。游思远只一个劲地点头,宜辰继续说道:“现在,我要让你去做第一件事,你务必要做好。”
“你说。”游思远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你去灵州送封信,记住,路上要目观四方,切不可让人跟踪了去。”宜辰环视四周,细声道:“你饭后到书房来一下,我跟你说说详况。到了那边之后,你要听那人的安排。”游思远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了,先去冲下身吧!”宜辰伸手帮游思远整了整衣领,轻声说道:“再到后堂来吃饭。”游思远有些愣愣地点点头,看着宜辰难得的温和,心中淌过阵阵暖流,忽然不自主地咧嘴一笑,转身跑开。
望着游思远离去的方向,宜辰轻叹口气:“也许以后,都见不到了吧。”目光深远悠长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袖剑
锦城长日雾霭笼罩,东风静,暗香空凝。
杨柳斜靠画楼隅,一片帘风外舞。一连三日,落霞楼中琴音不断,骊珠散迸,和风鸣玉。淙淙天音,袅袅飘出,丝丝缱绻散入江中,又重编出另一段缠绵。
落霞楼里,高朋满座,一连三日,无一空座。江畔行人熙攘,驻足凝听。
宜辰在落霞楼第一层,窗畔,独倚,听琴三日。每当宜辰落座时,琴音总是很恰好地入拍惊起。宜辰起身离去时,琴音又会很恰好地戛然而止。似乎,这绝妙天籁就是为她而弹。
栖灵上楼下楼,反反复复。三日间,唯有长吁短叹而已。
满地斜阳欲暮,江面披霞成绮。宜辰缓缓起身,轻叹一声,趋步楼外。
“主子,他走了。”栖灵面色忧虑地看着帘内拨弦之人,怯生生地说道。
修指明显一顿,忽而,繁音亟调骋,丝竹乱纵横,仿如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千剑飞鞘,万马奔腾。栖灵只感剑气森然,冰寒万丈。
刚迈出落霞楼的宜辰,闻得琴声杀气腾腾,心中一警,倏而,淡淡一笑,毫无犹疑地提步离去。
一连三日,朝堂乌云密布。凌王,居然一连三日不上朝,而且在无任何告假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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