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悠游》第31章


“金相制礼仪,明法文,掌六部,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皇上虽不擅文墨,选贤举能还是堪称贤明,金相辛苦,万事多操些心!”瑶姬深深地看着金铭。 
金铭有些恍惚不解,还是反应道:“臣自当鞠躬尽瘁,不负娘娘所托!” 
“金相,多年来,一直对瑶姬施以援手,大恩不言谢,瑶姬铭记于心!”福了福身,瑶姬走回宫中。望着那瘦弱的背影,嘱咐多加保重的话卡在金铭的喉咙里。 
亓浩躺在龙床上,想自己枭雄一世,战场上所向披靡,称霸九州,英雄热血本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无奈芳华委地,佳人不再,繁华过眼,锦绣成灰,千百悔恨痛惜齐齐涌了上来,嘴角抽搐,一道血痕沁涌而下。生无可恋,死是解脱。本是我自为神的人平生第一次虔诚的祈祷,念着相遇下一个轮回,闭上了双眼。 
“我,已经是大亓的王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是合理的,那么你要一,我给你二。即使是不合理的,我一样可以做一个不明事理的君主,满足你。”当年登基大典上,亓浩对瑶姬深情款款的誓言,萦绕在明清殿内,回响不已…… 
还未从悲痛中恢复过来的亓国人又接到了一个噩耗,武帝驾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亓国皇室近空,亓国动荡! 
而趁着大亓元气大伤之际,原本就是存有异心的西夷也就趁虚而入,不出几个月就拿下亓国几个郡。屋漏偏逢连夜雨,更甚的是连月大雨,漠河下游改道,运河崩堤,大亓腹地的几个郡水涝成灾。 
亓浩的遗旨倒是出人意料,新皇不是年长的亓雨辄,不是嫡子亓雪麟,却是年幼的皇孙亓泰悌。杨仪和金铭佐政,金燮冰接任大理寺卿。亓雪麟封为安王,接管燕宁十三郡,如今正是战火缭乱的地方。 
大亓风光不再,此时犹如刀跕上的鱼肉,谁都想分一杯羹。 
丞相府的书房里,金铭父子俩都正襟危坐的,本来一个是沉稳,一个是冷峻的,从来说不到几句话,而今个儿金燮冰却是有些激动,金铭也难得动了气,可见话题严肃又不怎么讨喜。 
“爹如今掌着摄政大权,我握有兵权又管大理寺,杨仪又是离朝旧臣,何况他向来懂得审时度势,元家是姻亲,舅舅也该懂得权衡,风云之变只在一夜之间,爹只要点个头,大事可成了!”金燮冰分析得头头是道,太子的部署本就是他在调动,如今更是全凭金燮冰的话行事,他们要改朝换代可不费吹灰之力,何况慕容家的财力也是他的后盾。 
慕容家族本来是离朝的皇商,到了亓朝,皇家事务不再固定商户,也就无皇商之称了。金燮冰与慕容兄弟的感情却始于他在通往西域的商道上从强盗的手中救下手无缚鸡之力的慕容桦。那次是重阳的夜光杯被雨欣不小心摔坏了,他便许诺一定在她生辰的时候送她一件独一无二的物件。之后他想亲自去找名贵而稀有的鎏金银壶,无意中遇见慕容桦才出手相救,也因此耽搁了重阳的礼物,虽然重阳在收到慕容桦给金燮冰应付的一个小灯盏还是很开心地四处炫耀。 
之后金燮冰便是雅居乐的常客,赫苏叶是酒友,加之慕容晔吟诗作赋,也就有了京城四少的美称。 
“如今四海不平,百姓罹难,你不思救国,还以为一己之私吗?罔你曾读圣贤书,竟存着狼子野心了!”金铭这时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金燮冰的眼神都含着不甘。 
“原本是离朝的百姓,如今可都姓亓啊,您再怎么忧国忧民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何况自古便是胜者为王!”金燮冰竟是一脸邪狞。金铭见了,心也不觉一跳,忙说:“若不以百姓为国,得了天下又如何,也不过是一片废墟,朝代更替,只是轮回!” 
“要是我愿意,这片土地恢复生机不过五年,不过攘外必先安内,您说对吗?”金燮冰似乎是心意已决。 
金铭见他不听所劝,也愤怒地说;“你别说了,若还尊重我,就死了这条心,若你一意孤行,那我会竭力阻止的!” 
“您还是离朝的皇子呢,甘心为亓国卖命也就罢了,可怜所做的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哈哈,爹,你可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英雄不为红颜累!我们就各凭本事吧!”金燮冰夺门而出。 
金铭先是愣了一下,也顾不上金燮冰的忤逆了,叫住他,“冰儿,我的一生或许失败,可是我并不后悔。而你以后也不要后悔才好,毕竟缨儿会回来的……”门外的人身体一僵,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第十三章 他乡 乐不思蜀
原本最先挑事的邴国却出乎意料地没在亓军群龙无首时插上一脚。金燮冰撤兵后,蓝风也收整军队,准备班师回朝。
“将军,不打了吗?”蓝风原是主战的,才有这场与强大的亓国抗衡的战役,这时却不趁亓国大殇之际,dongluan之机,杀他个措手不及,将士们都十分不解。
“恩,不打了。”看着床帐内的人,蓝风笑了笑。他本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人,只是为了再见到趾高气扬的重阳,为两个人的见面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美人在怀了,还打什么仗,何况,此时火上浇油,重阳醒来后就真的会恨死他了。
那日亓军传出重阳在边城失踪时,蓝风也紧急派人寻找,终于在黑木崖下找到了浑身是血的她躺在一匹马身上,旁边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正哭着。谁都认为雪缨没有生命迹象了,是蓝风执意带回的,抱起她时,却发现她闷哼了一声,虽然气息微弱,却无疑是天籁之音了。清洗过后,才发现雪缨身上的血都是被她压在身下的马流出的和生孩子带出来的,她只有几处擦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都几天了,雪缨还一直昏迷着,军医说可能是悬崖太高,虽有马垫着,冲击力还是很大,内脏说不定受了震动。蓝风坐在床边,握着重阳的手,他虽然知道重阳成亲了,可没想到居然有了身孕,怀孕了还跑出来,身边没有人跟着吗,奇迹的是孩子还能生下来。蓝风转向旁边睡得安稳的孩子,虽然不足月,看起来却很健康。
蓝风带着邴军洋洋洒洒得回朝了,蓝虎气得直骂他不懂顾全大局。好在邴不悔病了,连朝都上不了了,没心思追究。
到了邴国的京师淮安,夹道欢迎的人有一队是迎春楼的姑娘,爱慕的就是大将军蓝风的风采。要是早先,蓝风肯定很高兴和她们眉目传情,可如今,他记挂的只有马车里的人。
雪缨昏迷一个多月后终于醒了,可是周围每时每刻都跟着一大堆人,名为服侍,实为监视吧,雪缨很是气愤。却不知那是蓝风怕她跑了,再怎么招人烦也也好过雪缨一去不复返。
蓝府很大,府邸的格局显然经过精心布置。屋顶铺着暗红色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晶莹的光。屋前是一汪水池,清澈见底,大理石的池底放着几颗鹅卵石,却是颗颗圆润精致,几尾锦鲤在水中嬉戏,细一看,正是千金难求的红白丹顶。走进屋子,金硝瑞兽的香炉里燃着名贵的香木,袅袅轻烟升腾而起,做工细致的雕花黄花梨木桌椅上摆放的是“白如凝脂,声如鸣罄”的上好古瓷茶具。
饶是生在皇家的雪缨也感叹邴国的奢靡,一个将军府就如此奢华,那皇宫还了得,心里暗自琢磨着什么时候混进邴国的皇宫逛逛。
雪缨乱闯,进了一间书房,看到里面竟挂着一幅美女图,那画的人,真真是雪缨见过的除了瑶姬之外最漂亮的人了,亓雨欣都被比下去了,细看来,那画中人竟与瑶姬有七八分相似,雪缨不禁吃了一惊。刚好蓝风找来,就向她介绍说这是邴国的长公主的画像,被他的大哥蓝云挂在这。
“我可不可以见见她?”雪缨向来是那种刨根究底的人,不问个清楚,终会是个心结。
蓝风有些为难:“不是我不帮你引见,是,是我大哥带着公主私奔了。”
“啊?”雪缨这可是一头雾水了,不过也先放下对这些风月的兴趣,笑了笑,指着画对蓝风说:“你看着画上的人跟我是否相像?”说完,还很认真地等答案。
蓝风仔细地比较着,发现除了雪缨眉宇间显得较英气外,脸的下半部分与画中人的面容是一般无二啊。“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蓝风有些吃惊,之后笑了笑,“不过也是了,皇上和你母后是亲兄妹,你和长公主长得相似倒也合理。”
蓝风并不知道邴不悔并不是先皇的亲子,是自小从别的皇亲那过继的,也没发现,为什么绿水就和她们两人长得就不一样了。而雪缨正听得高兴,乐呵呵坐在书桌旁,端详着那位美人。蓝风好笑地问:“怎么?就这么喜欢这幅画?”
“是喜欢画中的人,和我长得像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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