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原来爱很殇(纯白禁爱)(出版)》原来爱很殇(纯白禁爱)(出版)-第18章


裴劭笑一笑,“怎样?不行啊?”
魏子飞也坐下,他是这个酒吧的熟客,酒保知道他喜好,送上杯马爹利。
“有时候真怀疑你‘不行’。”
魏子飞呷一口酒,叹道。
“说来听听。”裴劭支着头看他,作侧耳聆听状。
“情人节拉着我妹妹开房去了?”
裴劭看他一眼,没说话。
魏子飞也回看他一眼,只不过,这一眼,已有所指,看向他下半身。
“我妹说你是君子。可我怎么不知道21世纪还有君子这玩意儿?”
裴劭被盯得直犯憷,推他一掌,“神经!”
“别不好意思呀!跟哥哥说,是不是真不行啊?”
裴劭白他一眼,他当没看见,继续侃侃而谈。
“还是……你喜欢男的?”
“……”
裴劭自认这19年来过得是顺风顺水,虽谈不上十分的轻松惬意,但至少并没有这么多不如意之事。
可此时此刻,他尝到了挫败感。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强求不来的。例如,爱情。又例如,他这位口无遮拦的损友。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
裴劭的沉默被这损友归类为默认。
裴劭用力咬住牙齿。他对自己说,你得忍住!
“玩这个可得小心啊,惹上什么病就糟了。”
“……”
忍住!
“要不这样?我朋友新开了家夜总会,等哪天有空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
忍住!!
“你还别说,那里的小姐,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多得是干净漂亮又高学历的,配你……”
“你!给!我!滚!”
忍不住了。
裴劭朝他低吼。
可裴劭虽然气,倒还记得这厮在这酒吧有点股份。
这毕竟是人家地盘,他要坐在这里,拉也拉不走。
裴劭很快意识到这点,酒杯里最后一点酒喝完,便起身离开。
魏子飞在身后喊他:“要不要我给你物色一个?”
裴劭出了酒吧,深呼吸一口,抬头看天。
夜色如水。
允洛的视线投向窗外如水的夜色。
墨黑墨黑的夜幕,没有一点星辰。转身,看着病床上熟睡的身影,她无声地叹气。
床尾放着一束百合。寇儿今天早上送的,刚送来的时候还挂着露珠。百合,香味馥郁,与消毒水的气味混合,却并不好闻。奇怪的、让人心烦的混合气味。
她吸一吸鼻子,回到病床前。她刚坐下,他就睁开了眼。
“刚才一直醒着吗?”
他没有回应。一般他不说话,眼睛却会传达讯息。可他现在,眼里是空茫一片。
“饿不饿?”
他眼睛里有了些闪烁。
床头有流质食物,她扶起圣熙上半身,撕开包装袋,(禁止)吸管,送到他嘴边。
一包喝完,她替他擦拭嘴角。
“以后,”他看一眼百合,敛去表情,“别叫寇儿来了。”
“……”
“好不好?”
“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
“可是……”
他转头看她。他的眼神有重量,允洛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能妥协,“好,下次不叫她来了。”
第二天,允洛带着吉他回医院。
她推门进去,发现圣熙坐在病床上,浑身散发低气压。而他的视线定格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对周围视而不见。
“圣熙!”
她叫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冰寒料峭的眼睛瞥过来。看见她,眼里的冰山才稍稍瓦解。
“这么早就醒了?”她把吉他放在沙发边上,拎着保温杯走近,“怎么不多睡会儿?”
养病期间,圣熙嗜睡,今天是头一回早起。
“你去哪了?”
他几乎在质问,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了,她连忙转身把吉他拿过来。
她笑着走到他身边。
“我回家给你拿这个。”
圣熙机械地点点头,眼睛里仍旧是闷闷的郁气。
允洛正视他一会儿,把吉他搁到墙角,接着保温杯打开。
里面是皮蛋瘦肉粥。
“很香的。”她赞道,把勺子递给他,“你不是说医院做的不好吃吗?这是我在外面买的。”
“……”
“吃一点好不好?”
他沉默半天,才道:“不想动。”
他看她,他坐着,她站着,他仰视她。
如果他还小,她一定要捏他鼻子。允洛这么想着,坐到他身边,舀一勺粥,吹凉了,送进他嘴里。
允洛很久以前就不相信“上天是公平的”这句话了。
和圣熙打架的那伙人中有一个重伤,对方索偿,开出条件,10万,一分都不能少。否则不仅要告圣熙故意伤害,还要把这件事捅到他学校里去。
她没把这件事告诉圣熙,校外租房的申请批下来之后,她白天上课,晚上打工。
圣熙病房里的那张沙发成了她暂时的窝。
紧张忙碌了一整天,疲惫到只要一沾到枕头就能睡着。可惜,她每天半夜都得醒个两三次,看看他被子盖没盖好,又或者,像现在这样——
她听见“哐哐啷啷”的动静,睁开眼,就看到圣熙正伸长手臂,试图够着立在墙边的拐杖。她披了件外套就过去,开了床头灯,“怎么了?”
圣熙嘟唔着答:“上厕所……”
她了然,手臂绕到圣熙肩窝下,扶起他。
“我帮你。”
她说。
他愣住。
下一秒,在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的时候,允圣熙脸“噌”地就红了。她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自然地搀起他,扶着他去厕所。
厕所是明晃晃的日光灯,允圣熙觉得脸上滚烫,“你……闭上眼睛。”
“嗯?”
他声音僵硬:“闭上眼睛。”
允洛心中纳闷,待仔细看他一眼,便笑了,有点无奈:“害羞什么?小时候都是我帮你洗澡的。”
她这么说,就见圣熙连耳朵都开始红了。
“叫你闭上!”
几乎是怒吼了。
她连声安慰:“好好好,闭上……”
这一天收工,酒吧老板娘找到她。
“听说你最近很缺钱。”
她已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瞟向吧台,想领了她负责的那几张台的酒水提成就走,于是意兴阑珊地答,“是。”
圣熙等不到她就不睡觉。这样不听话,教人不得不一颗心全牵挂在他身上。
“我现手头有一桩生意,”这么说的时候,老板娘面带迟疑,说到底,她是疼惜这小姑娘的,“挺棘手的。我朋友夜总会开张,在跟对家抢生意。”
允洛一愣。
“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小姐多得是,拿得出手的倒还真没几个。”
她的目光,生生定格在老板娘脸上。
“姐也不跟你谈生意,七万,三七分帐,你拿大头。”
“……”
“现在的行情,最红的小姐,初夜,也不过这个数。”
她猝然收回目光。
老板娘想,话她是带到了,她卖这小姑娘一个人情,就看她买不买账了。
“你考虑下。”说完便起身。
离开之前,拍了拍允洛肩膀。
保有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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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婴儿,赤 裸却纯洁。
谁不希望一直保有这份纯洁?
只怪这世界太过肮。
这个周末的下午,天气依旧晴好。允洛在医院的草地上找到圣熙。
此时此刻,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
允圣熙就在这其中。
干净,清瘦,如阳光穿透云雾。即使左手右脚都打了石膏,即使脸上多处缝针,即使……嗯,坐的姿势有点滑稽。
他把拐杖搁在一旁,跨坐在石凳上,微微弓着背,和隔壁病房的小孩下跳棋。一大一小两人,皆是全神贯注,在光影中落下成双的柔和的剪影。周围的空气,都浸染着暖人的生机。
允洛远远地看着他。
这一幕似乎很平淡,可允洛却觉得无比赏心悦目,她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不够,可终究还是走过去,对圣熙说:“我晚上要回学校一趟,不回来住。”
“哦,”他应了一声,下完最后一步棋,然后对孩子说,“我赢了。”
孩子拉着他的衣角说:“再下一盘”。
他说,“下次吧。”调转视线,没有打绷带的左手伸向允洛,“姐,扶我一下。”
搀着圣熙往住院部走,允洛不得不承认,他很重。真的是不知不觉,两人的身高竟然已经相差这么多了。
16岁的男孩子,疯长的个头。
圣熙微微含胸,一只手臂挂在她肩上。她习惯这样把发丝别在耳后,露出小小圆圆的耳垂。似乎刚洗了澡,他闻得到她头发上洗发露的清香,沉迷的呼吸一口,心痒痒。
“姐,我想洗头了。”他轻声说。
她没听清,“嗯?”
侧过头来的时候,耳朵擦过他的嘴唇。
自己也许真的有点恶劣,他这么想的同时合上了唇瓣,含住那枚觊觎已久的耳垂,含住了,还不够,还要轻吮一下。她一痒,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惊疑地看向圣熙。
后者神色自然,说:“姐,帮我洗头吧。”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心思游离,口中答道,“好。”
允洛轻柔地托住圣熙颈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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