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改造》第11章

李察的眼瞳剧烈收缩，面色瞬间惨白，他看见变异血虫在空中开始喷吐自己的毒液！这种毒液就犹如血虫的鲜血一样，一旦吐完也就是血虫死去之时！所以除非是将死之际否则血虫是绝对不会喷吐自己带着剧毒的“生命汁液”！
毒液瞬间喷发，下一秒就将要覆盖在李察近乎裸露的身体上。如果被毒液沾上哪怕只有一点，也会被瞬间腐蚀溶解！
就在这时，李察的双腿突然有力的伸张蹬地，从地面反馈而来的反作用力给予他一瞬间爆炸般的力量。俯身，前跃！他竟然一纵身跳到了两米高！毒液被尽数躲过，零零落落地滴撒在斜翻起一角的水泥板和一旁的黝黄黑土上，“滋、滋”地冒出大量白色气体，将水泥板和土地腐蚀出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黑洞。
凌空的李察，在和快将与变异血虫相撞，极为危险的一刹那，侧转过身体。一阵劲风吹拂过他的黑色额发，李察忍住恶寒拼命睁大在风中被迫眯上的双眼，将血虫的身体和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强行扭转右臂！猛地将右手紧紧握住的那把断刀刀刃扎了下去！
尽管是在半空中，被劲风吹刮着淡薄的眼睛，李察的眼力很好，手也很稳，下手极准。不管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但这确实是他多年偷偷组装各种机械意外培养的…。。本能！！
……
……
下一刻，刀刃已被擦身而过的那股巨大力量带走，只剩下半截缠着染了些血污的灰色绑带的刀柄还紧紧攥在他的手中，而那刀刃残留着一点微弱的银光，从一旁倒在地上的血虫的三寸处散发出丝丝寒意……滑落下几滴血。
李察握着刀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之前被强行压下的恐惧和恶寒，终于趁他激战后不设防备时轻松窜进他的身体里，像吞下一大块冰块一样，寒气从脚底窜上他头顶，冻洁了他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后惧和恶心……
片刻后，封叔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李察的后颈，说道：“一只血虫就把你吓成这样，还怎么当强者？想当年我第一次杀怪兽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呢！”
李察抬头看了余封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剧烈地喘息着。良久，才想起自己来这里杀血虫的目的，深吸一口气，蹒跚地走到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变异血虫面前，把刀刃从血虫三寸处拔出来，他下意思地看了一眼刀刃上滴落的红色液体，感到自己胃仿佛在翻滚一般。固执而倔强地咬住苍白的下嘴唇，少年重新将刀刃插进血虫的身体里，小心翼翼地分割着它的肌肉组织，因为害怕和恶心他的动作很快，只用了几分钟就找到了自己寻找的制作进阶药剂的一份药引，然后将封叔特意叮嘱自己留下的可以吃的部分给分割出来。
整个血虫看似块头挺大，但实际能用作食材的大概只有十几公斤罢了。李察将得到的几条又白又长的肉条头也不回地扔给余封，然后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药引装进试管里密封，这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脸色却更加苍白。
终于，少年感到自己的胃已经翻滚得无法抑制，突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直吐得七晕八素胃里已经没货后，这才抬头冲着一旁面带笑容的余封大声吼叫：“那可是一只变异的呀！变异的呀！！”
紧接着，少年充满抱怨与愤怒的声音再一次被呕吐声淹没……
看着暮色下，激战一宿后，正弯着腰靠在一颗大树旁的干呕的少年，余封心里某个地方被这个少年的坚强和执着触动了。他其实刚才并没有说真话，他第一次杀野兽便吐了，连战利品都是请有经验的学长帮自己分割的，更何况李察不仅杀的是一只变异后过分狡黠的血虫，甚至还自己将它给清理了，而且……
余封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无奈和疯狂：
他现在只有B级！
是冰火学院目前最年轻而且等级最低的击杀变异生物的人！
013注射变异药剂！不熄的花火！　＇本章字数：321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29　23：16：49。0＇
密闭的实验室，塞满化学反应物的供氧器**在墙角，昏暗的灯光下，漆黑静默的X3新代改造仓冷眼看着一旁对峙的一老一少，金属外壳上顶尖设计师Aeffel设计的流水线像是它勉强扯出的一丝冷笑。
“你要想清楚，”余封凝重地看着眼前这张尚未褪去青涩的脸，“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你就可以走上一条真正的极限改造之路。但是。。。。。。”
“我已经决定了。”李察挥手打断封叔的话，“不然我为什么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非要捉来那只变异血虫？而且……那不就是隔壁屋子里的那些博士和教授所希望的吗？”
少年忽然冷笑一声，“何况，如果我不这样做，那群老家伙也不会批准药物所再给我提供这些资源，而且连封叔都会被召回吧？”
余封看着这张固执的脸，突然万分厌恶那些恐怕正兴奋而焦急地等在外面的同事，尽管里面的人甚至有些曾是自己的老师。
“上次在学院招生中你被打伤昏迷。我虽然当时想救你，更多的却是想逃避学院的处罚，而且…。。也是为了消灭心中的负罪感吧，”余封叹了一口气，“这才冒险把你带进学院里，或许是人越老了反而越相信一些善恶神论。”
“但是在后来和你的相处中，我渐渐感觉到了一种缺失了几十年的依赖和亲情，虽然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仍然每天自顾自的和你聊天，有时候说着说着又想起那些年做过的蠢事，还没出息地落过两行热泪。其实如果当年我不是这么固执又心高气傲，恐怕孩子也有你这么大了。”
“所以傻孩子你干嘛那么固执呢？！”余封几乎在咆哮，“你这个年龄是不知道平淡的好，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就一辈子都不能回头了！！”
李察闻言歪了歪头，但很快又摇头说道：“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我知道谁对我好，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妈妈是一个，后来偷偷从母蓝星的家寄钱给我的婶婶是一个，雷子自然也是，现在封叔也是一个。”少年说到这里突然话风一转，“但是我还是选择使用危险些的变异药剂，不仅仅是为了实现妈妈的愿望成为一个极限改造者，更是为了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有些麻烦你不去招惹，它自然会来找你。所以我要变强，变得真正的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
“所以，就请不要犹豫了，”少年的嘴角突然扯出一道桀骜不逊的笑容，“来吧！不要让那条变异血虫枉死！”
这一刻，余封注视着似曾相识的少年，仿佛两个时空平行交叠，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沧桑，甚至能从墙壁上的镜子里看见额头上挤成一团的皱纹，他想他确实是老了。有人在黑暗里舔食着眼泪和微笑，是为他们的青春感概，还是因为你想起了深藏在你心里永远不羁的少年？或者又在偷偷怀念那个永远美好无暇的少女？那个自己，曾经对着未来的世界踮起脚尖，又为什么回到最初的地方平凡地生活着？
背影渐渐佝偻的中年人越来越靠近迟暮之年，看着少年从两只药剂里抽出猩红如血的那只，再将变异改造药剂放入注射药槽，然后毫不犹豫地躺进改造仓中，慢慢关闭的仓门像是关闭了一个过去，让一切陷入绝对的黑暗中。
但是余封却看见了，仓门内，黑暗中那朵微弱却不熄的花火，它在为纯真无畏的青春而闪烁…。。
……
……
黑暗中，李察静静看着改造舱内升起的像萤火虫一样的按键，手指悬在半空中犹豫许久。
他不知道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成功然后蜕变？还是失败然后变得像佛伦萨中的不伦不类的变异人一样？李察并不像他刚才说得这般轻松，心里在激烈挣扎着。
他本来就疑惑为什么冰火学院会仅仅因为自己在学院门口受伤就被特许入学，而不是像那个古武世家的温岚一样被驱逐出学院剥夺入学资格呢？顶尖学院的规则又怎么可能为自己这样的小人物破坏呢？李察虽然知道自己是个小天才有些聪明，但冰火学院显然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试问能百里挑一进入这个学院的哪个不是精彩艳艳的各个领域的天才？
所以一开始这件事就是矛盾的，而最简单的原因只是一直被他自己遗忘了罢了。李察当时从昏迷中醒来只顾着埋怨自己的等级掉落回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