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的最强方式》第81章

高考来临这天；　明城下起了大雨。
连续两天；　仍旧没有放晴的迹象；　但这样仍然没法阻挡考生们征战考场的热情。
现在距离最后一科开考还有半个小时，乔裴晟目送宋小朋友进入学校后；　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从他座位的窗户玻璃朝下看，可以看到学校的建筑。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快一个小时不仅没转小；　还越发的大。
“这位先生，介意我坐在这吗？”
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响在他对面；　没等他回应，这人极其干脆地坐下去。
乔裴晟搅动桌上的咖啡。“我介不介意，你不都坐下了？”
来人是宋城，面容干净，穿着很干净的衬衫；　发型也合适，妥妥的中年帅气大叔。
宋城挂着他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确实；　不管你介不介意我都会坐在这；　只是礼貌性开场罢了。”
乔裴晟没再理他；　继续看窗外的落雨。
宋城叫来一杯咖啡，抿了一口；　问：“你就不好奇我找你做什么？”
“为了宋安歌。”猜都不用猜好嘛，几天前无意撞见的那幕发生后；　他就知道宋城一定会出现找他。
“你很聪明。”宋城承认自己前来的目的。他之前见过这人一面，时隔一年再次见到，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让他不得不有些在意。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和他儿子是所谓朋友关系，结果绕了一圈回来居然成了男朋友。
他承认自己是个不着调的父亲，可是偶尔替自己儿子担心一下也无可厚非，至少关于儿子的未来，他多少还是要关注的。
“在你说话之前，我先说几句。”乔裴晟抬眼看他。
“你是想用什么身份来和我谈关于我们家宋小朋友的事？作为父亲？可你不觉得这个身份似乎有些站不住脚。一个儿子离开近一年不闻不问的父亲，还真是个好父亲啊。”
现在的乔裴晟不是站在乔裴晟的立场说这句话，而是站在作为宋安歌的立场上，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瞬间承认宋城过是自己父亲，哪怕后来的宋城为他伤还坐牢。
功过相抵，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一码归一码。
听完这番话的宋城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在看到对面人用那双灰蓝色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他时，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恢复到面无表情。
“我是不是个好父亲，应该和你没有多大关系吧？”拥有用这种语气嫌弃他的，难道不是他唯一的孩子宋安歌？这人作为一个看客老老实实地闭嘴，不是挺好？
“从表面上看确实是。”乔裴晟承认这话，接着说，“但是他是我的人，并且永远是我的人。保护身边人不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用一些自以为是的身份骚扰，这是我得做的事，和我还是很有关系的。”
你问宋城难堪吗？
当然难堪，被一个小二十多岁人三两句就刺到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简直难堪至极。
他以前脾气也不好，特别是还在家里做个钱多得一批的纨绔子弟那会儿，比自家儿子还要会惹事。后来经过社会毒打，脾气抹掉了大部分，任何事不管生气与否，都会用不着调的笑去面对。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只是把宋安歌当做一个可以任意把玩的笼中金丝雀，最好还是及时打开笼子放了他。”
“他是个很较真的孩子，一旦真对你产生无法摆脱的感情，有一天你厌倦了，想丢弃，对他而言，他受到的伤害远比你看到的还要多，甚至有可能得到伤人伤己的结果。”
宋安歌曾经被那个女人残忍地抛弃了一次，又被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点点无视，恐怕不能再承受一次被在意的人无情丢弃。
面前这个人给他儿子极佳的吃穿用度，花费开销想必多到离谱，可这些难道没有任何目的吗？
他们之间的这种模式，简直就像有钱人在豢养自己喜欢的宠物，宠物只需要献上主人想要的需求。
可真要这么简单他也不会多此一举，就怕宠物逐渐对主人产生眷恋之情，等到被厌倦抛弃，是否会郁郁寡欢而死，这可就不好说。
性子越烈，越容易出事，宋安歌就是个性子烈的主。
乔裴晟并没有多言，他没有必要和宋城表达自己现在对宋小朋友，秉承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
宋城离开后不久，眼看他就能去校门等待他家小朋友出来，另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这个人的来临让乔裴晟很是意外，他完全没想过对方会出场。
宋老爷子淡淡扫过乔裴晟对面那杯没喝完的咖啡，皱眉冷哼，然后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凌厉地注视对面这位年轻人。
“你是安歌的男人？”
老爷子眉目冷肃，语气也是认真得不行，仿佛在和乔裴晟商讨什么重大事件。
乔裴晟被这形容呛到了，换了别人他没觉得有什么，可换做一位一看就很古板的老爷子，就很神奇。
他点头。“对，我是他男人。”
说到后面那个词汇，乔某人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奇了怪了，怎么感觉耳朵有点烫？
老爷子眼神还不错的，瞅了一眼这年轻人逐渐泛红的耳朵，眉眼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我不管这个蠢货之前说了什么，你就当屁话，什么也别听。”说话时，老爷子眼睛盯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
他口中的蠢货自然指的是宋城。
这老爷子有点意思。
乔裴晟颇感意外，他本以为老爷子也是来为从来不管不问的孙子讨正义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和那孩子相处的日子不长，我不是很了解，他想和谁在一起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但是……”老爷子故意顿了顿，眯上眼，在乔裴晟脸上打量一圈。
“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宋城作为父亲不靠谱，你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我这个挂名的爷爷可就不同了，唯一的孙子若是被人欺负了去，怎么说也该出面做些事，谁让我有这个闲心，也有这个能力。对了，如果我说我知道艾伦是谁，是不是就能引起你的重视？”
后面这话，确实立马提高了乔某人的关注度。
宋老爷子居然知道艾伦？
由此可见身份不简单，绝对不单是有点钱那么简单。
他既然肯大大方方地替宋安歌出头，那为什么当初宋安歌出事的时候，老爷子并没有出面呢？
等等，不对，当初宋城保他出来的时候，就凭他无权无势的小市民身份，根本做不到那么快把他弄出来，除非他去求了有身份的人，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宋老爷子。
这么一想就能解释通了，也算解开他当年的疑惑。
后来老爷子之所以没再出现的原因，可能是身故，又或者对自甘堕落的孙子失望，开始不管不顾。
这些都已经是无法得知的过去，乔裴晟不再深思。
“话就说到这里，你慢用。”
该说的都说了，老爷子也不多逼逼，干脆走人。
乔裴晟扭头看窗外，远远看到校门开始零零散散地走出一些考生。
他该去接自家小朋友了。
雨还是没停，淅淅沥沥的下着挺烦，宋小朋友撑着伞，在人堆到处找人，可一直没看见他的乔笨蛋。
他那么一个大高个真要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看见，没看见等于他根本就没来接他。
出事了吗？
宋小朋友不信他的乔笨蛋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丢下他，不免担忧起来。
他也没带手机，更是着急。
来接自己孩子的人原来越多，放眼过去全是各式各样的伞，看得他眼花，心急加重。
一把伞从身后直接撞到他的伞上，溅出水花。
“你在找我吗？”
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废话！”宋小朋友转身，没好气地瞪着来人。
吓死他了，还好没出事。
“抱歉，让你久等了。”乔裴晟伸手，把自家小朋友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中，拉着他走出拥挤的人群。
等没那么拥挤，宋小朋友将自己的伞关掉，和乔笨蛋站在一把伞下，手反握回去，挤进自家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