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第202章


余畅晚完全无视他脸上的痛楚,苍白的脸上似笑非笑,“那你还要为难自己吗?”
贺居北眯起了眼,阴沉着脸色,脸上不断跳动的青筋预示着他的不甘心。
余畅晚长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这么残忍,要求你不掉眼泪,可是王爷,哭过之后,就算了吧,让我去死,你也落得清静……”
贺居北昂起头,纵声冷笑,“你现在还剩一口气了,还要说话伤我。”
他悲伤得粗暴狂野,心中痛恨这种感觉,看着她一天天走向枯竭,身体渐渐衰弱下去,却不能有所动作。
“为什么要逼我?”他手一拽,钳制住她的身子,用力咬住她的唇,疯狂地想要给彼此加深联系。
余畅晚不想在临死前增加过多痛苦,所以也没有太用力去阻拦她,只是在心里想着,他怎么事到如今才想起呢,终于是要用强了吗?
早些天你干嘛去了,现在来强占,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真是的,精神算抖擞的时候不下手,现在走路都扶墙了,他到是如梦初醒了……
当她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贺居北才稍微松开口,“你说我还能拥有你多久,是不是从没拥有过……”舌头在她唇上舔舐,他怨气十足地问,“你到底要不要我?”
居然他还要问一问她的意愿,余畅晚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一个人能坚守死要面子活受罪到这个关头,实在是难能可贵呀!
如此说来他是还残余一丝理智在负隅顽抗了,为了能让他愤怒到疯狂,余畅晚再接再厉,撑着脸上平静如水,低垂眼眸想了想,忽地又抬起头,“等我死了之后,一切随你。”
贺居北从没想过,垂死的微笑,会令人心动得战栗。
“你以为,你死了就结束了?死亡不是终结,只会无穷无尽。”他霸道得非要与她纠缠在一起,让自己的身子紧紧地与她紧贴,让她的的确确地感受到自己因她而疯狂的渴望。
可是他的强势遇上的是自甘堕落的腐朽,她是要堕落到底,任凭他极力挽留哀求,如果由始至终地不放手,那好,就一起拥抱着化为灰烬吧。“我还有一口气在,你都已经等不及了吗?疯子,你为何非要挑到今天来色急攻心?”
余畅晚冷着脸挣脱开他,转身背对着他往门外走,他愣了一下,突然从身后抱紧她,“不要抛下我。”
余畅晚被他搂住,轻笑道:“安心了吗?”
贺居北扳正她的身子对上自己,面对着触手可及的娇颜,加剧的凋零让他根本束手无策,她的脸苍白而清透,不带一丝人气,他心中一恨,道:“我要你!”
余畅晚没说反对,伸出枯细的手,碰碰他的额,“其实你很可怜啊。”
贺居北眼中不尽的凄郁苍凉,悲愤至极地将她打横抱起迈向床边,“晚晚,你要死……你死也是我的。”
余畅晚的背一靠上床榻,贺居北的吻就如影随形地抵了上来,他的动作一路向下,任何阻挡他的衣料都被他一一撕碎。
本来对她是情难自禁的想要缠绵到底,可是心里一想到她的自暴自弃,贺居北的动作就难以过多的温柔,为了尽快地达到自己的目的,想要彻底拥有的心,使他没轻没重地在她身上制造出片片青紫。
余畅晚奄奄一息地在他身下躺着,连哼哼声都不给一点,贺居北粗暴地要唤起她的共鸣,不知怎么余畅晚也将头一下子靠近他,是完全失去知觉倒在了他的怀里。贺居北心中骤然冰寒彻骨,板起她的脸,与死人无异,任他呼唤不再醒来……
当所有的大夫赶来时,在畅晚园外围绕祈福的人群冲入之前,每个人都能听见这个悲号,他的声音径直传遍了镇国王府的每个角落,他的声音悲切如哭,久久地呼喊着一个名字……一群吓坏的人们,看着他们高高在上的镇国王,匍匐在,长嚎不止,发出哀兽般的悲鸣。
很久之后,即使时光流逝……可在场的每个人,都永远忘不了那天耳边响起的那撕心裂肺的叫喊……
作者有话要说:贺居北呀,贺居北真的很受虐呀
我是越写他越觉得他是自己在逼迫自己,
写了这么久一直写不完,也是因为我想要虐他,所以一直在给他加戏,有的时候真是很舍不得他,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卷三 第四十八章 还车春处
“现在,你听得见吗?”
在贺居北一通鬼哭狼嚎过后,余畅晚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他抱上了马车。怎么还不消停了,不是该讨论她的烧埋问题了,是该入土为安呢,还是该挫骨扬灰,这是个大事,怎么不好好讨论一下,难道他准备把她抱出去随便扔在哪个荒山野岭就完事了,有他怎么省事图便宜的吗?
余畅晚的脑子里在胡思乱想,所以贺居北说的话她差不过也没认真听,除了是因为她这人自以为是,从来不会把人家的话放心了去,主要原因还在于,刚才贺居北嚎叫的声音太过洪亮了,把她的耳朵都震聋了,现在还嗡嗡直叫呢……
“倘若是我……”她就听清这一句,其他的什么都没听见。
后来,随着马车摇啊摇的,余畅晚觉得自己离鬼门关也不远了,突然精神一振,莫名抖擞起来,听得到贺居北在说,“当初我把你带走,你就一定会是我一手养大的,如果那样,你会有多听我的话,你会多依恋我……”
怎么这么紧要的关头,他还在痴人说梦呢,就不能拣些实在的说说吗?
“……即使我坚信人定胜天,但是时光的磨砺,依然有我无法抹去的创伤,你的心里,在这些年里,根本没有印刻过我的半点痕迹,你的喜怒哀乐,皆不是为我而生的,我要你舍不得我,这是奢望而已。”
知道是奢望,怎么你还一意孤行?余畅晚心中想着,却懒得开口。
贺居北分不清她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有些话他憋在心里,不说就在也来不及了。
“是的,我不懂你,我懂不了,一个人,把自己真正的喜怒哀乐都扼杀掉,是怎样的心情!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扮作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轻狂肆意地与人玩笑,行事做派出人意表,有时候,我总是在想,你是不是无论处理什么事请都能轻而易举,不管到了哪里,你都能随遇而安,趋利避害完全就是你的天性,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为难到你……”
“对,这一点我是想对了的,你的确是不会被别人为难……你专会为难自己!”
“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说走就走,你不顾他人死活……你连自己都不顾了,哪里还会去顾及别人!”
没想到贺居北也能如此词锋犀利,对她的评价一语中的,令余畅晚都快对他的后知后觉刮目相看了。
“你是仗着别人对你认知不清为非作歹呀,你这么玲珑剔透,一定早看出我最爱你神采飞扬、招摇过市的得意,你就用肆意妄为来回敬我的期待,用痛哭流涕来掠夺我的关爱……”
“那么一步一步地等待,倘若不是你有意为之,我是不会这么快被你‘捕获’的。”贺居北笑叹,“对,这也是我的错,你是个好猎人善于擒获猎物,你早就说过……”
“只是你太过肤浅地看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只会珍爱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你吗?你在我面前,哭的,笑的,哪一个不是你,不论是灵动跳脱的,还是蛮不讲理的,以至于现在……我怀里死气沉沉的,尽管你一句话都不愿意对我说,但你也无法不向我宣告,你就是余畅晚,是最让我心痛的晚晚。”
说到这里,贺居北凉苦一笑,“我不知道,在你眼中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傻瓜,你怎么还不知道,我最近不是经常说吗,你就是个疯子啊?!
“你也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让人心痛,如果你这么伤人是为了整治我,那么晚晚,你大可不必这样虐害自己。”贺居北自嘲地将她搂紧,“因为我知道,你对我,还远没有到要一起同生共死的地步……”
余畅晚听他声音已近哽咽,“其实玉大夫也说过,该把你送到天下第一神医那里,给你诊治……”
玉大夫?!是不是那个春二哥春流郁呀?
天下第一神医?!你直接说是春流翠嘛,说了你难道心里亏吗?
贺居北连连哀叹几声,说出来的话是字字泣血,“他哪里知道,你是我的血肉啊,我怎么能让我的血肉与我分离。”
余畅晚听他这受伤到无以复加的声音,心里隐隐起疑,正模糊着呢,忽听他道:“下一次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们慢慢来,一切重头来过,我都听你的,晚晚,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听你的,这样好吗?”
余畅晚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整个人都震住了。这时,马车上的车夫贺有道:“王爷,已经到了。”
贺居北抱紧余畅晚在怀里,像是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般?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