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王妃》第156章


“不用了。”突而,拓跋焘目色一亮,抬手示意道:“这件事就此而止。”
王太医和宗爱都不明白拓跋焘此举的意思。
拓跋焘也不解释,只道:“你们小心照顾昭仪便是。”
第二天拓跋焘在御书房召见了张善。
遣走所有下人,拓跋焘还特别嘱咐关上了书房大门。
“张亲家,你是不是觉得朕不勤政?”拓跋焘问殿中跪着的人。
“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凡事都谨慎不怠。”张善头触青石地。一字一句的道。
“张亲家素来以高超的医术行走于宫中,从不以虚妄之言讨取朕的欢心,你说朕勤政。那朕就相信自己平日并不懈怠,那么张亲家是认为朕不够爱民?”
张善依旧是五体投地的跪着,似是知道拓跋焘召他何意,但言语却没有丝毫懦怯之意:“自皇上登基以来,轻赋税。节用度,以富民养民作为一切国事的度量,皇上是位爱民的贤君。”
“你即说朕勤政爱民,那朕就不懂了,你为何要把冯昭仪看作祸水。”拓跋焘终说到了他传召的真正目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张善也不绕弯子,朗朗回道:“正因为皇上是明君。所以在把五福散薰在药纸上时,臣就下定决心要以身为皇上除秽了。”
“除秽?”拓跋焘不禁嘴角一勾,嗤笑道:“好一个光冕堂皇的因由。你就是凭着它任意的伤害朕的挚亲了?”
“皇上明见。冯昭仪一朝入宫受尽宠幸,却深居简出,从不问安皇后,也不参与皇家礼事,娇纵非常。此等女子无功于社稷,无德于(后)宫。怎能配得上昭仪称号?”
召见张善之前,拓跋焘就知道他会说这些,所以他也不怒,只笑道:“张亲家,如果冯丽事事力争有功于社稷,事事想要有德于(后)宫,那么你会不会对朕说她如汉之吕后、权欲薰心、同样是祸水?”
张善这次没有直接回禀,而是思虑了片刻才道:“能让一个君王放弃垂手可得的北燕,能让一个君王在臣子面前为她辩解,想来冯昭仪已有了妲己之心思,褒姒之惑媚。”
拓跋焘起身走到张善面前问他道:“木先朽而蠹生;物先腐而虫出,商纣不奢靡,妲己又何从迷惑?夏桀不荒唐,褒姒又何以媚惑?”
拓跋焘话说得句句在理,张善似有所悟,却又想要坚持心中想法,一时无语,抬起头看着拓跋焘。
拓跋焘以咄咄目光回望着他,君臣虽是天定,但如果连一个太医都压不住,他拓跋焘何以治服群臣,于是他继续道:“自古都说不齐家者不能治国平天下,冯丽是朕之家人,自然关乎朕之家事,张亲家忧患朕的家事等同忧患国家之事,张亲家这是磊落之心,但私换药材,偷龙转凤却是极不磊落之事,于医道于臣道都有违良心。”
张善更是无语,拓跋焘又岂会放过这趁胜追击的时机,无奈叹道:“朕知道你受小人谗言,但朕还是要怪你不辨别事非,明知他是朕之家人,却伙着他掺和朕之家事,你与朕说说,你这是忧患朕的家事还是扰乱的家事?”
张善被说得无地自容,目色一滞,当即又跪了下来,拓跋焘所说的那个小人,张善自然明白是谁。
“来人!赐酒!”拓跋焘落坐于楠木大书案后的龙椅上,面色一改先前的温和,带着帝王特有肃杀唤道。
张善自知必死无疑,被召进御书房后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连叩三个响头,起身抬起毒酒就一饮而尽,跪地道:“谢皇上不罪及臣家人之恩。”然后毒发,倒地而去。
宗爱得知张善被赐死,似有所悟,张善不过一个太医,冯丽有没有儿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思,所以他不过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拓跋焘赐死他不过是敲山,真正要震慑的,是那个唆使张善的人。
冯丽也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趁四下无人,她细声向榻边侍俸的宗爱试探道:“能令皇上隐而不言的罪人,这宫中恐怕只有太子了。”
“嘘!”宗爱以指挡唇,四下环顾了几眼,再一次确定房中无人才似是肯定的道:“专心养胎,这事万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
冯丽转身躺下,拓跋浩在北燕那么久才回来,一回来就做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他在北燕又做了些什么,想起北燕,她突然想起律祥临死前提过的银器,眼色不禁一慌,那时二人在拓跋焘面前说的是靖国王收藏给女儿的东西,后来律祥一死,冯丽接着就遇到了怀孕之事,一时失神竟忘了,如果拓跋焘哪日真派人去北燕向靖国王寻要那些银器,靖国王又哪会有?事情必会露出破绽,到时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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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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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中秋,冯丽已是有孕五月,眼见着身子稍有好转,至少恶吐症少了一些。
宫中举办中秋灯会,因为只是宗族参与的小聚会,加上冯丽也是多时未出怀仁殿,所以拓跋焘让她也参加,也好散散心。
灯会是皇后准备的,御花园撑上了数以千计的小灯笼,远看奇色异彩,近看才发现都是宫中用得沉旧不已的灯笼。
“这些灯都是各宫换下来的旧灯,皇后命御灯司专门收在一起。”拓跋焘挽着冯丽的手在桂枝林下穿行。
冯丽抬头看着火树银花,嗅到阵阵桂花香,赫莲雪儿乃一国之后,竟在如此小的地方留心思。
果然,宗族们边赏灯边盛赞皇后贤淑节俭。
看到拓跋焘也因为灯景而心情大好,冯丽想起宗爱说张善之所以换药,是因为他觉得冯丽是无德的妖妃。
张善一个人说,拓跋焘或许会觉得是谗言,但如果是像今天赞美皇后一样多的人都那么说了呢?
冯丽一时心情不好,更委顿,再看到尉迟昭仪与一众妃嫔有说有笑,感觉和每一位宗族里的重臣都很熟络,冯丽自知不如人家,更是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推说赏花,让拓跋焘先行上座。
“参见昭仪娘娘。”尽管冯丽再躲,毕竟还是左昭仪,眼见着就有夫人小姐们前来问安,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起来吧。”冯丽免了她们的礼。
“娘娘的胎有几个月了?”宗族里多是勋贵重臣,这些个夫人大抵也都是名门之后官宦出身,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平了身就有人似是关心的问冯丽。
“五个月了。”冯丽利索的回了一句。
“不知娘娘害口没?”宗妇们围着冯丽。热情得像见了神佛似的。
冯丽不想回答,但人家毕竟是一翻好意,只点头表示肯定。
这些宗妇多是察言观色惯的,有的早看出了冯丽心情不佳,所以也不围着她打转,却也不想放过了解这位新贵的机会,于是就在冯丽身边自顾说笑着,看似并不在意,实则处处留心。
但终有一些人是不惧碰钉子的,接着就有人问冯丽:“不知娘娘都想吃些什么?”
“不知你们害喜时都吃什么?”冯丽把问题踢了回去。这个问题似是关心,却一点儿都不好回答,说喜欢吃贵重一些的。人家会说自己不节俭,说喜欢吃平淡一些的,自然也会有人说她低贱。
宗妇不愧是一品大员们的内人,个个笑意盈盈,有的就和冯丽极是恭敬的攀谈道:“我怀我们家世子时。最喜欢吃燕京酥,不知左昭仪可喜欢?”
燕京酥是燕国美食,这宗妇看似随意之言,实则是有意讨好冯丽,冯丽对于这种攀套心生厌恶,只轻笑摇头道:“不是很喜欢。”
说完转身就走。
宗妇们还欲再问。只被如意挡了下来:“娘娘身体不便,不能与大家尽兴了。”
冯丽听到如意的推脱,如今可以用孕体作托词。以后呢?难道自己一世就藏身怀仁殿?一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眼见拓跋焘正在与宗亲们交谈,她也不便打扰,于是带着如意和一众随从在桂枝林里游走。
宫灯下的桂枝林光影绰越 ,林叶间散落着星点斑斓 。
冯丽被宗妇们问得有些心烦。走走停停,不时仰头看看宫灯。不觉已迈进桂枝林深处。
“冯丽。”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惊得冯丽浑身一抽。
定下神一看林中高大挺秀的身影,冯丽暗骂才甩脱了一众宗妇,现在又遇到更麻烦的冤家。
拓跋浩踱步靠近,光影映出他脸上冷冷的笑。
在北燕,拓跋浩的阴晴不定就让冯丽惧怕,面表上他像他的父皇一样温润如玉,但冠玉一般的面容下总藏着一种他特有的、隐隐的阴郁。
“本宫身体不适,改日再与殿下问安。”看着他走近,冯丽轻轻的往后退。
拓跋浩听到她的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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