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王妃》第150章


于是车辇上就多了一份笔墨纸砚。
因是第一次看奏章,冯丽有些吃力,细看了几遍,把大臣藏在字里行间的意思都理顺后,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感到有些疲惫,抬头想寻问拓跋焘时,却看见辇窗前的小几上茶雾弥漫,拓跋焘依在窗前看书,不时轻啜一口清茶,衬着帘外的碧天黄沙。全然是一幅安谧宁静的画,看得冯丽抿嘴而笑。
拓跋焘转而望她,招手示意一起品茗。
冯丽坐到他身边,拓跋焘用暖玉杯斟了半杯热茶,她手一接过就被捂得指尖回暖。
“才一个时辰就嫌累了?”拓跋焘问道。
冯丽呷了一小口茶,抿在唇齿间细品,咽尽茶汁才笑道:“你这么容易把军国大事交给我,就不怕我是燕国的内应?”
拓跋焘眉头微挑,只笑道:“如果你是内应,那也太靠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靠不住?”她不服。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鄙视她。
“那就当你是吧,你想偷取什么消息?”
冯丽回身指了指文案是的奏章:“当然是把这些个军要机密通通偷走!”
拓跋焘又怎么会挑破她漏洞百出的假设,自古以来。和亲的有和亲的规矩,冯丽才来时,拓跋焘就按惯例遣回所有燕使,她孤身入宫,为的就是绝断她和燕国的联系。所以他说笑道:“我可是你的夫君。你忍心偷我的东西给别人吗?”
冯丽挪到他身边,轻靠在他身上道:“到时候我连着你也一并偷走!”
无论是银兰宫还是长久殿,四处都是拓跋焘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因此他不是盲目的相信冯丽。而是安份守礼的冯丽早已通过了他的试探,于是他自嘲道:“我是黄土掩了半个身的人了,你偷去有什么用?”
冯丽看不出拓跋焘的千层心思。却以手掩了他的口道:“没了你我怎么过?以后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她美眸圆瞪,略带愠色的样子更显娇俏,看得拓跋焘翻身将她压倒,十指扣了她的十指,凝望着她问:“你是要偷我的心呢还是我的身?”
他眼波幽荡。冯丽知道自己挑动了他的情丝,眼见正是大白天。外面又跟了那么多的随行,推拒的笑道:“我不偷了我不偷了。”
“不行,人脏并获,你不能不认!”拓跋焘早舍不得放开她。
拒他不成,冯丽又挠他,却不想人家是不怕挠的主,反而是冯丽被他挠得大笑不止。
“不行了,别挠了。”她求饶道。
“那可不行!”拓跋焘继续挠。
“求求陛下别挠了。”冯丽几乎笑岔了气,想着外面的人都在好奇的看这辇车,更怕拓跋焘霸王上弓,只好拿出看家本领道:“陛下若是放过妾臣,妾臣就倒背诗书给陛下听。”
拓跋焘的手陡然而止:“倒背诗书?”
冯丽好容易坐起身,满脸得意的道:“我娘教我的,可厉害了!”
拓跋焘眉头紧锁,审视着冯丽道:“背给朕听。”
冯丽直起身,清了清嗓,洋洋洒洒的倒背了一遍《逍遥游》。
看着冯丽认真背书的样子,拓跋焘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林荫寺,宇文盛希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个模样,不谙世事,锋芒毕露的炫耀着倒背如流的技艺。一时间他竟泪凝于睫,也不知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怀念,还是因为对岁月无情的感慨。
“你怎么了?”见他低头黯然拭泪,冯丽忙停下来关切的问。
拓跋焘抬头细看她,不断提醒自己她是冯丽,他不想再把她放在宇文盛希的影子之下,于是他用笑掩过心中的翻腾,笑问道:“丽儿,你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么长的文章倒背下来的?”
他希望的是另一种倒背如流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文章写在一张纸上,把那纸当作一幅画记下来,待要背时,把心中的图画倒着念出来就行了。”
拓跋焘的心涌过千层浪,这种方法是他所创,当年就只教过宇文盛希一个人,而冯丽又是怎样学会的?
他拉了她的手,眸色深沉,却面带笑容的问:“当真是你娘所教?”
冯丽看他面色柔和,随了他的问,点头表示肯定。
“你娘是谁?”他冲口而出。
“我娘名为福莲,是我爹的第六个妾室。”冯丽早把自己的假身世背得烂熟于心,见他面有疑色,于是加了一句:“她出身洛阳名士之家,家道中落前也算得世家子弟,汉人的那些附庸风雅自然是懂得一二的。”
“原来如此。”拓跋焘点头做晃悟状,也不再深问。
虽然当年他亲眼看着宇文盛希葬身火海,但今天遇见如此巧合之事,出于警觉和疑虑,他还是背着冯丽遣人去燕国暗查福莲。但他心中希望的是自己不过一场多虑,这样也可以免除心中疑虑,加深自己对冯丽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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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再见律祥
第五十四章 再见律祥
漠北西临柔然,即是魏国的军事要塞,又是西北边陲最为繁华的市镇,为巩固北疆防线,拓跋焘时常御驾亲临,固在此地修建了别馆。
拓跋焘带冯丽下榻别馆,这里虽不及长久殿宏大,但内里院落齐整,富华秀丽的陈设一点都不失皇家气度。
才得安顿,宗爱就进来传话,在拓跋焘耳边小说了几句。
“是得见一见。”拓跋焘点头。
“奴才这就去安排。”宗爱辞了礼急急退了下去。
冯丽刚沐过浴,换了素纱袍出来,见宗爱退下,问道:“皇上又有什么事了?”
拓跋焘细品了一口新沏的茶道:“今晚有宴饮,与朕同去吧。”
冯丽点头允应。
***
迎驾宴就设在别馆里,因拓跋焘一向主张节俭,所以列宴的就只是漠北的几位军政重臣。
赴宴前,如意就特意为冯丽准备了俭式的朝服,即禀承了拓跋焘的一贯主张,又不失昭仪的身份。
冯丽随拓跋焘入席时,应邀的文武大臣均已等候多时。
冯丽站在拓跋焘身边接受跪礼,晃眼看去,律祥就跪在殿中。
她浑身凝住,他穿的是从二品辅国附马服,在众臣中不算耀眼,但冯丽还是很快就从数十低头叩拜的人中看出了他,依旧的年少英俊,他的面容,她又岂会忘记?
冯丽冷冷而笑,虽然知道会再见到他,但当真再见时,场景又荒谬得令人心冷,拓跋焘只有两位真正的公主,南安公主远嫁柔然。上谷公主则嫁给了刘宋太子,而律祥所娶的所谓公主,是拓跋焘临时钦点的宗族之女,想当时他弃她不顾,最后不过沦为拓跋焘安定燕国财权的一颗小卒。
律祥虽早闻冯左昭仪宠冠后宫,但眼见着她与魏皇相携而坐,一时间黯然神滞。
她瞟望着他,嘴角轻扬。
他讷然站在殿中,回神时众臣都已归坐,他才知自己有所失态。忙转身坐回自己应坐的地方。
律祥的委钝引得拓跋焘注目于他。
“皇上,那位附马臣妾认识。”冯丽知道拓跋焘在看他,以手挡唇。在拓跋焘耳边轻道。
拓跋焘点头,律祥是燕国皇商,与冯丽认识并不奇怪。
“上来。”拓跋焘挥了手。律祥忙起身,拱手弯腰的行到御座前,按礼又跪拜了三叩首才敢抬起头看拓跋焘。
“儿臣叩见皇上。叩见昭仪娘娘。”话毕,又接着连叩了三个头。他的卑恭屈膝刺得冯丽心下一酸,这就是他费尽心思换来的功名利禄吗?
拓跋焘不顾品级顺序,先召律祥,又不急于喧他起身,只转身看着冯丽。柔柔笑道:“朕的昭仪思乡心切,所以想先与律附先说说话。”
“臣妾谢谢皇上的体恤之恩。”冯丽温柔对拓跋焘谢礼,殿上的二人虽是端端而坐。恩爱却在一言一语中满溢而出。
“律附马,你可还记得本宫?”坐在拓跋焘身边的冯丽转扬着头问跪下人。
律祥抬头看她,精致的脸庞因为盛装而更加的美艳无匹,他心中浮着的是二人曾经的一幕募良辰美景,头却自觉的叩拜而下。卑然而道:“臣给娘娘请安,臣怎敢不记得娘娘?”
往事已矣。冯丽心里再感慨,也知道身边坐着的是善于猜忌的拓跋焘,只收了笑问律祥:“不知我父亲最近如何?”
律祥跪叩着道:“燕国公向来身体康健,公主不必担心,只是他思女心切,持念娘娘自小喜爱银器,所以备了许多精美的银器,希望有一日能送到娘娘身边。”
律祥的话中话冯丽又怎会听不出来,想来她真正的父亲定是思念她,所以才会托商队带银器给律祥。
“还请附马传信与本宫的父亲。”传信之意,是在提醒律祥她曾经托付给他的那些信,她又怎么舍得父母担心,所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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