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未必殊途》第30章


因为他看得出苏无绪内心深处有自杀的念头,而且很强烈,但被什么牵住暂且不会,不,也许是不能死。
白聆歌表情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谨慎的又加了句,“他很好,要不要去看看。”
苏无绪愣住片刻,“看看?”他笑了,笑得很凄凉,“我如果看得到他,那他就真的死了。”
白聆歌心口一跳后脊背发凉,自己也倒吸了口凉气,二十一世纪大部分人可都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之说,可苏无绪这样像是精神错乱,但还是觉得他这样子让人头皮发麻,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语气依旧不急不缓,“那你看到他了吗?”
苏无绪低下头不说话,白聆歌又说,“没有不是,那就说明他活着,你只有也是鲜活的,才能见到他不是吗?”
苏无绪点了点头,“是,我不能死,每个人都想让我死,我凭什么听从他们的,他还在我就还可以支撑。”
他跳了下来,白聆歌松了口气,却紧接着感觉无可奈何,苏无绪跑到角落缩成一团眼神也是飘飘忽忽的,白聆歌走过去问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苏无绪抱成一团,开口说道,“他们说你不怀好意。”
白聆歌一惊脸色有些僵硬,“他们还说什么了?”
苏无绪咯咯一笑,“他们说你在催眠我。”
白聆歌脸色简直可以说是铁青了,但他还是以坚定的唯物论者归纳为他的自我警惕,也许是他自己觉得才得以周围不存在的幻觉而继而在告诉他,这个孩子应该去精神科做个最全面的检查,要不然他这样恶化下去会毁了自己。
苏无绪看着他就是在笑,那笑容看得白聆歌发毛,整个人都感觉凉飕飕的,大概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苏无绪整个人变回来了,他先是双眼空洞继而焦距,迷茫地看着他怎么坐到地上,而且白聆歌正襟危坐可以说很严肃的看着他。
苏无绪心跳露一拍,白聆歌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无意识又说出去什么?他站起来扭了扭脖子,很迷茫,“我刚刚怎么了?”
白聆歌表情有些纠结,“你真的不知道?”
苏无绪表情不像是装得,毕竟他真的不知道,点了点头,白聆歌说道,“你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吗?”
苏无绪直愣愣看着他,半响点点头,表情阴冷可谓是不善,“我知道,但我想我能控制的住,只是想问问,你怎么知道!而且……你又是用了什么方法!”
……
后来两人达成统一意见,苏无绪不追究白聆歌没经过他允许就催眠他的行为,白聆歌也不许说出去他的这一病情,但他会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他那做辅导。
☆、第30章 像是遇见了鬼
白聆歌踢了下苏无绪的椅子,“他走了。”
苏无绪坐起身,眼神很不善盯着白聆歌直勾勾地看,白聆歌瞥了眼他,毫不在意说道,“你就这么算计他啊。”
苏无绪抿了抿嘴有些苦涩,“我也不想。”
白聆歌点点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苏无绪看着他颇为无奈的说,“以往你可从不会给我倒水还亲自递给我,我想不怀疑都难。”
白聆歌耸耸肩,本来他也是故意的,他重新坐在苏无绪对面,脸色变为严肃,“好了,现在说说,为什么会觉得荒诞。”
苏无绪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半响扯出一丝感觉很凄凉的笑容说道,“你明白在梦中杀过的人,再在现实中遇到还和你擦肩而过,有没有觉得像是遇见了鬼。”
白聆歌似笑非笑,他知道苏无绪也不可能真的和他说什么,可这样没头没脑没逻辑的话,却能感觉到苏无绪的绝望,好像都不愿意在挣扎了一般。
苏无绪带着冷意的笑容看向白聆歌,其实他周围安静时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这个世界都仿佛荒无人烟,孤寂地可怕,有的时候闹腾却感觉震耳欲聋,就在耳边苦恼喊叫,他都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也是个死人,和他们并无两样。
至于他怎么觉得荒诞,因为他竟然在现实中看见本应该葬在后山的张凯,竟然旁若无人与他擦肩而过,那天他立在马路边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这么久了,他总能分辨出幻觉和真实存在的人或物,他记得那个时候感官放大百倍,所以一切都历历在目,而他确定那个人就是张凯,一模一样!
他就追上去拦住他,张凯诧异到觉得他精神病啊,推开他就继续往前走,苏无绪呆愣地感觉到张凯用手推开他,然后不可置信地赶回庄园,在瓢泼大雨中一个人魔怔似得挖着土,周围的幻觉都对他指指点点,嘲笑他讽刺他,而他仿佛再挖自己的坟墓,里面没有尸体,只有刚挖好的一个坑,周围呜咽声响起,他仿佛看到许多人在俯视他,像是在参加他的葬礼……
那天他真的就要支撑不住,躺在自己挖好的坑,心情竟然无比平静,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麻木,好像自己变得微乎其微,马上就要离去,周围的人竟然还唱起来追悼曲,然后蔚璟突然出现他的视线内,看着他躺在里面,还如此安详,吓得直接哭出声,跪着地上边哭边乞求他出来好不好,苏无绪也跟着哭了,不知道是哭了还是雨水打进眼里在滑落。
后来苏无绪就出来了,他一出来周围一切都鸟惊鱼散一般,没有蔚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一个人怅然若失像是丢了魂……
苏无绪猜不透自己到底身处哪里,如果是幻觉,可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又处处透着荒诞,他迷茫的事,他所看到的是不存在的,还是他就不存在?
苏无绪起身离开后,白聆歌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真的是梦里杀得人吗?
蔚璟又翻而复返,推门走进,“资料呢?”
白聆歌把以往苏无绪过来所聊得话题以及苏无绪的问题所在罗列出来装在档案袋里递给蔚璟,“我奉劝你一句,你们不适合,他的病情很严重,迟早会毁了你,当然你也有可能进一步毁了他。”
蔚璟接过档案袋,直视白聆歌的双眼,白聆歌的双眼清冷仿佛不食烟火,好看是好看,但唯独只有冷然,蔚璟现在看白聆歌尽是凛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说道,“他怎么样也是归我管,你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
白聆歌抿嘴微微一点头,“看来你是打定主意当他看护人了?那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他对你的爱意可是件很恐怖的事。”
蔚璟重新审视他,走到桌子面前俯身冷眼直视他,“怎么感觉你居心叵测啊?!”
白聆歌不可置否,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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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绪坐在车里抽着烟,眼神无神带着沧桑感,整个人感觉了无生趣一样,他缓缓吐着白烟,烟雾缭绕包围这他的面庞,要他相信白聆歌才有鬼了,他本身多疑敏感,而无论他说什么怀疑的话语,白聆歌总会近乎于给他洗脑般告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有他的想法才是荒诞滑稽的,其实别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可白聆歌关键在于曾说过:注重过程是人生,注重结果就是等死,因为死亡就是最终结果。
他不得不怀疑一切,继续推翻重铸在推翻……
他斜眼看着蔚璟阴沉着脸从大楼出来,手里多了个档案袋,苏无绪眉眼带着化不开的阴霾,烟雾缭绕之际整个人阴寒带着诡秘,双手紧握指甲深扎进肉里,抬首却似笑非笑带着讽刺看向楼上白聆歌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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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辞顺个子很高,而且之前腰部又被苏无绪踢伤过,所以此时的他鞋带开了却弯不下腰去系,可又不能就这么无视,无比纠结在站在原地,身后白聆歌在冷笑。
然后绕到他面前带着嘲讽地看着他,好歹多了丝人气,起码不用伪装的那么无懈可击一般,沐辞顺有些无奈,“看我笑话吗?”
白聆歌没有说话,半响蹲下了给他系上鞋带,然后冷着眼盯着沐辞顺有些毛骨悚然,沐辞顺讪讪一笑,“谢谢了,走吧,先回沐家。”
白聆歌冷哼一声迈步先行坐进车里,沐辞顺则一步一步走得很缓慢也跟着钻进车里。
半响斑驳隐蔽的丛林里闪出一人,他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点击发送删除一气呵成。
“还生气呢?”沐辞顺侧头问到,白聆歌压根不理会他,沐辞顺就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一般搂住蹭着白聆歌的肩膀,嗅着白聆歌身上的味道,他贼喜欢这股清凉的薄荷味,就跟上瘾了一样,笑得可掐媚了。
白聆歌把旁边的大脑袋扒拉下去,冷冽的双眼瞪着他,沐辞顺则咧嘴对白聆歌笑得可谓是灿烂。
白聆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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