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小农民》第26章


,看起来却很象个样子了。她拿出来兜肚儿,仔细端详着,抿起了嘴角。
“春儿,生气了?”孟有田走进屋,陪着笑脸。
春儿赶紧把兜肚儿一团藏在身后,身子一拧,脸冲着孟有田。
“藏的什么东西?”孟有田好奇的问道:“让我看看。”
“不,不许看。”春儿想绷起脸,却又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红晕浮了上来。
“不让看,那让我亲亲嘴儿。”孟有田坏笑着凑近,闻着春儿小褂领子上散发出的微微汗味和少女的气息,呼吸粗了起来。
春儿抬头望了他一眼,一股红色的浪头,从她的脖颈涌上来,像新涨的河水,一下就掩盖了她的脸面,慌里慌张的把兜肚儿扔给孟有田,“看吧,给你看吧!”
孟有田展开兜肚儿看了一下,笑道:“你戴有些大,是给我做的吗?”
“你想要,认识上面那是两只什么鸟吗?”
“瞧不起人哪,我还不认识这是两只水鸭子!”
春儿忍不住噗卟一下笑出声来,她捂着嘴笑个不停,而后才说道:“什么水鸭子,连鸳鸯都不知道。”
“鸳鸯啊,跟水鸭子没什么区别呀!”孟有田端详着,装出很纳闷的样子。
“谁说的,鸳鸯比水鸭子长得好看,而且总是成双成对的。”春儿微嗔的解释道:“没听老人们说过,一对鸳鸯只要掉一只,那另外一只就准活不成。”
“那是为什么呢?”
春儿觉得孟有田在故意装傻,抬头扫了他一下,而后低下头捂着嘴笑道:“傻瓜,为什么?就因为是一对,一辈子也不应该分开。”半晌,孟有田却没有答话,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进来,轻抚着她的脸蛋、耳朵、脖颈,春儿身上发热,小心儿砰砰的跳起来,还感到有些哆嗦,不由得轻轻闭上了眼睛。
春儿倒在孟有田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两颗年轻火热的心紧贴在一起,感觉着彼此的热情和体温。心醉的热吻过后,春儿眼神迷离,微张着小嘴,吐气如兰。突然,她睁大了眼睛,伸手抓住了孟有田伸到她胸脯的咸猪手,可怜的求恳道:“石头哥,别,不能这样。”
孟有田又给春儿来了个长长的湿吻,弄得小丫头气喘吁吁才罢休。
…………………。。
月亮渐渐的升高了,大地沐浴在一片皎洁柔和的银光里,宁静而又深远。轻风掠过,树叶摇曳着发出一阵响声,象是在交颈低语。不知是被什么响声惊起的小鸟,扑愣了几下翅膀,啁啾了几声,又缩回巢里。所有这些声响,并没有破坏夜的宁静,反而使月夜显得更加宁静、深沉。
李家大院,月光同样静静的流泻下来,给人的感觉却象脱离了整体而单独存在一般,不是皎洁和柔和,而是惨白和冰冷。
内室里,摇曳的烛光下,李大鸿正设酒款待着县城里来的老丈人孟人臣,是他最宠爱的小老婆孟玉娇的老爹,和他岁数也差不了多少,在县城里开米店,和他勾在一起,没少干以次充好,大斗进小斗出的坏事。两个人都有朝不保夕的感觉,都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颓唐情绪,足足喝了半天酒,回忆过去的优游生涯,愁对眼前的艰险局势,预测今后的茫茫前程,以愁佐酒,酒添愁思,灌到天黑犹不肯歇,又把酒席移到内室,细斟深谈。最后两个人认为:在这动荡年代,处世务须有方,不能轻易扔掉这来之不易的家业,去作异乡游子。必要的时候就捧日本人的饭碗,似乎也不失为保身之道。
第三十四章 胡子打劫
更新时间2009…9…28 19:47:11 字数:2056
正当酒酣耳热,谈得起劲的时候,外面腾起了一阵响声。
“谁?”李大鸿不悦的喊了一声,没人应答,稍停顿了一下,门扇哗啦豁然大开,几个壮汉怒目横眉地站在门外,两个听差被捆成粽子一般扔在地上,翻着四只白眼战战兢兢的望着李大鸿。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李大鸿急忙就要去掏枪,可是心慌意乱,哆哆嗦嗦的怎么也掏不出来。
“慢慢掏,别着急。”柳无双走过来,手里的枪点着李大鸿和孟人臣的脑袋,“替天行道,劫富济贫,老子就是九龙堂的当家的,今儿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饶命,好汉饶命啊!”孟人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偷偷拉了一把已经吓呆了的李大鸿。
“好汉爷,饶命。”李大鸿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哀求道:“好汉爷抬抬手,咱有钱,有钱,给大家带上,全当个茶水盘缠……”
几个大汉走上来,拎小鸡似的将两个人扔到了当院,不大会儿工夫,李大鸿的大小老婆、老妈,还有自卫团的几个家伙都被押了过来,一个个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跪成一排。
柳无双往太师椅上大马金刀的一坐,手里还拎着个酒壶,一个大汉走过来,耳语了几句,他立刻瞪起了眼睛,凶狠的扫来扫去。然后,伸手一指李大鸿,喝道:“把这个王八蛋拖出来给我狠狠的打,打死喂狗。”
“哎哟,娘噢,不要打了,好汉爷,我拿钱,我有钱,饶命啊!”一顿大棒子打得李大鸿哭爹叫娘,吱哇乱叫。
柳无双摆了摆手,提起酒壶喝了一大口,懒洋洋的说道:“下一个,先重打五十大板!”
………………。。
街上响起枪声,几匹马如风般在村子里来回奔驰,有的冲着天上打,有的冲着地下打,有的冲着墙。骑在马上的骑士高叫着,“九龙堂办公事,只和李家大院过不去,枪子儿没眼,有事的朝前,没事的靠后!”接着砰砰的就是一梭子子弹。
“这就要走了?”孟有田看着柳凤收拾利擞,和铁旦一起向外走去。
柳凤回头看着孟有田,笑着说道:“有空我还来听你拉小曲啊。”
孟有田知道她是开玩笑,也不害怕,捏了捏鼻子,坏笑道:“记得要沐浴更衣啊!”
柳凤抬起胳膊闻了闻,这么长时间没洗澡,身上自然有些气味,她嗔怒的一跺脚,“你的破窝是臭的,把本姑娘都熏着了。”
“呵呵,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孟有田随口说道。
柳凤似笑非笑的瞅着孟有田,突然伸手给他来了个暴栗,说道:“不打你,我真是难受。哪天过来绑你的票,瞧你那财迷样,非让你都吐出来不可。”
“还没到手呢,就让人家吐出来,小气鬼。”孟有田捂着脑袋抱怨道。
柳凤斗嘴不是孟有田的对手,伸手作势要打,又被孟有田躲过,她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走到院门,从门缝里向外瞅了瞅,推开门悄悄走了出去,小铁旦一声唿哨,马蹄声由远而近……
钱真是个好东西,后半夜,孟有田将柳无双扔进院子的一千大洋和四支大枪搬进屋里,一百个一叠码放整齐,嘿嘿傻笑了半天。留下一百个放进炕洞,剩下的都藏进地洞里。到底是贼赃,花起来不能太明目张胆,还是要低调一些,或者过段时间,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经过柳无双这么一闹,李家大院是大伤元气,不仅损失了很多钱财,而且从李大鸿到家丁,都挨了一顿好打,躺在床上好几天下不了地。枪也没了,人心也散了,短命的自卫团就此黄了。
又过了几天,李大鸿他妈吓得得了稀屎痨,赶紧去城里请周大把,人还没抬来,他妈已经咽了气。
李大鸿他妈一死,这按往年可是大丧事,和一般人家很快出殡又是不同。财主家办婚丧大事,可要抖排场闹阔气。五天头上,先来了少数着底的内亲,入殓装棺,抬过后石窑里壅了丧。这一带财主们,为了夸富铺摆办丧事,动不动就壅丧。先把死人装了棺材,有的是为了等活着的老伴死了一块入葬,有的是为了大闹,就不得不拖长时间。从开吊到出殡,少则半个月,多则半年,就象赶庙会一样,附近十里八里的人们都来看热闹。地主办红白事,送帐送礼、烧纸送供,除了远亲近邻,大多是租佃债户。没办法,日后人家要是一查对,这回谁没烧纸上供,或者是送的礼太小。那明年你就不用指望再种人家的地了。要是背利揭帐户,到时上不起利钱,喀吧把你的门一锁,当下就得扫地出门,谁能吃得住这招哇!
可今时不比往日,李家大院刚遭了劫,外面时局又混乱得很,李大鸿哪还敢摆富抖威风。说实话,他家损失了几千大洋不过是刮的肉皮浮油,县城里还有铺子,粮仓里还有吃不尽的粮食,外面还有租债利钱,可不是一下子就能被抢穷的。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确实是被穷凶极恶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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