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第165章

“那些要求释放你的人，”荧惑问，“”
达龙没有回答，他继续执着地往画布上点，一下一下，那声音让荧惑带着的两个中士听来，都有些恐怖了。仿佛他手中拿着的不是画笔，而是锥子砸着人头，血沫四溅。
“是，跟他没有关系。”荧惑说。
“……也不一定，”斯特林说，“”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人走茶凉。”荧惑道：“看来他这碗茶，还是滚烫的。”
荧惑从台场监狱回来后，他下令警戒加到一级，迅速召开了军三和军二的搜查会议。
小黄豆因为拿材料进入会场晚了几分钟，看到前面还有几个位置，就坐了下去，还很期待地看着荧惑将军。他希望军三局能够多发布一点消息，也好让两条线索迅速并轨。
结果他坐下来后，就感觉到前后军三士兵左右射来冰冷的视线，小黄豆正觉得慎得慌。老爹弯腰走过来，把他往后面拖。
“干什么呢？”
“你以为还是小学生要坐最前排。”老爹没好气训道：“现在局长不在，安分一点。”
“这这，凭什么”小黄豆嘟囔着，憋气跟军二的军官坐到了最后三排。“局长去哪里了？”　小黄豆环顾四周后问老爹。老爹正要回答，听得荧惑说了句：“会议开始。”
“关于被害人说明。”
所有人翻动手中的资料，两个军三蓝衣站起来说道：“史戴拉，32岁，无业游民，是运输公司的计时工。受害人这一周来都在这里工作。”
“被害人胸部中刀，当场死亡。正在寻找目击证人，物证，没有任何线索。”
“受害人头上放着的徽章，正是军二局警署备存的号码，是昨天二局丢失的。，”
坐在大会议室的二局众人面面相窥，知道内情的坐立难安，有些还搞不清状况的本来就对军三的不满，现在更是觉得军三的人在造谣生事，都是一群热血青年，随着会议的进行，众人脸上慢慢露出气愤之色。
“被偷时候的情况呢？”
“徽章不是在五局搬运中丢失，是还没有放进保管库内就丢失的。”
说到斯特林的军五局也介入其中，军三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军二和军五两位局长的关系众人非常清楚，向来有军二是军五附属的说法。
荧惑听完了全部报告，“从现在开始全力搜查嫌犯。”
小黄豆左右看了一两眼，突然举手大叫道：“等一下，我们呢？”
老爹低声叱道：“坐下！”
“我们的徽章造成了凯萨琳夫人的位置的暴露，但是徽章中的机关不是我们安装的。”小黄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过道里。
“军二局弄丢了徽章，遭窃是你们的过失，那就查徽章去吧。”
“那更要让我们参加办案，”
“闭嘴！不需要你们二局介入。”荧惑道。
“不需要我们二局是什么意思！”坐在小黄豆旁边的人事部长蕾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后面又有二局的军官陆续站了起来“说不需要我们帮忙，还不是从我这里调人去设路障。”
“不要瞧不起人，大家都是平行单位制！”
老爹伸着双手，劝阻众人“冷静点，冷静下来。”
就在满场的吵闹中，突然冲进来一队蓝衣近卫，真刀实卸地把小黄豆等人压在地上，连老爹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154
154、149分歧　。。。　
“女王令我全权负责此案，”荧惑道：“带下去关禁闭。”
小黄豆等人迅速被带出去，老爹却被带到另外一间房。二十分钟后又被转关闭所。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别关了不知道有多久，有三个上士提审老爹。
“你们军三就这样唬人？”老爹嗤笑。
“我们是公安管理监察科。”
“哦，原来公安科也跟军三搅合到一起了。”老爹轻松地回答。公安科是军政内部一个受排挤的异类组织，因为他们负责调查军政内部。也因为总是针对自己人，这个课室的人不太受人待见。
“不知道我是贪污受贿还是有桃色纠纷？”
最近好像没干去幼稚园蹲点的事……
“史戴拉的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监察官问。
“……”老爹想了一下，说：“从我手上的线人。总不至于除了他们军三，其它部连线人都没有吧？”
“比军三的情报局还快？”监察官继续问。
老爹嗤笑一声，“正好我那个线人对桥牌赌博什么特别了解。你还可以去问军五副局长哈勃克，我听说他也经常去玩牌。”他暗自嘲笑荧惑搞的那个情报系统哪有芙蓉殿的网大，璀璨这几年的经营可不是白玩的。
就是白蔷薇家族比较讨厌，明显瞧不起芙蓉殿。这算是花与花之间的战斗吗？
“就这么简单？”监察官明显不信。
“就这么简单，要多复杂。”老爹说，“那个线人是在巷子玩老千的，我跟他赌过几盘就认识了。”他说着，瞥一眼监察官身后的书记员在纸上记录。
“那你怎么知道史戴拉玩桥牌赌博，这是在搜查他家之后才发现的。”
“……”老爹一时语塞，“二局失窃后，我把有关资料给了线人。”
“你不知道当时是二级戒备吗？”监察官眼里凌厉起来，“所有的情报都不得公开，你居然把消息放出去。”
“那你要我们怎么办，不告诉线人要找什么还怎么指望他们给线索。”老爹反问。
监察官没有理他，以公式化的口气对他说：“我会把你说的材料上报，你的会职评会在三天后下来。”
两个下士又把老爹带了出去。老爹出去的时候并不担心这个所谓的职评。他知道等李玉涵从圆桌会议上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帮他撤销这些控诉。他只是在担心，有人会查到了绀碧馆的情报网……
四十分钟后，斯特林赶到了国安委，自己把军二的众人都保释出来。他随后又到特别□□室前去见老爹。
“她怎么还没回来？”老爹问。
“……早着呢，”斯特林叹气，“没几个小时，讨论不出个结果的。”
“现在几点了，”老爹问：“这里感觉不到时间，凯萨琳夫人被绑架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吧。”
“嗯。二局的事我先担着了。”斯特林说。老爹斜眼看他，说了句“这回可真坐实了。”
斯特林没管老爹的话，“我想罢免他的职务。”斯特林对老爹说。他们现在正站在李玉涵的办公室里。
除去家里的客厅外，李玉涵的办公室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般人走进这间办公室只会觉得布置别致，却不知道李玉涵每一处摆设、每一本书的放置都别有深意。她这间办公室装潢好了之后，斯特林评价说在这间办公室里的人，一定觉得非常安全。
“罢免职务？谁？荧惑？！”老爹挖挖耳朵，“我不是耳朵听错了吧。你打算取代你大哥的位置？！”
“再这样下去，凯萨琳夫人不能被救出来，连帝都也会乱成一团。”
“你要取代荧惑将军的位置，就得证明他失职或者有什么健康理由。无论哪一条都通不过，这套程序起码要走一个星期。”
老爹到哪里都对制度程序门清。
“是，但这是正常情况。”斯特林说，“但现在不是。现在已经是一级戒备。”说着，他把一份医院报表递了过来。
老爹瞥了一眼，吹了一声口哨，“这么说他真的身体不好。你从哪搞到的？”
斯特林没再说话，只是把报表收好。
“即便你使用紧急状态法，走流程，”老爹摸着下巴，“至少要五个宪委级管理层同意，你够票数？！”
“我，林冰，李玉涵，白雍林，”斯特林说，“还有一个人我在争取。”
荧惑当年灭了林冰全家，林冰当然乐于落井下石，但……
“白雍林会帮你？”
“白雍林虽然一向怪里怪气的，但在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事关他的姑母，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明白现在的严重性。”
“好好好！”老爹拍手道：“我现在明白了，你除了会欺负我们家魔音，终于懂得算计别人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从绀碧馆帮我搞到情报。我知道绀碧馆的情报网要比我们军政情报网健全地多。”斯特林说。
“那当然军三搞的那个什么鸽子情报站简直令人笑掉大牙……不过搞清楚，我们跟你可不是一家人。”
“……”
大约二十分钟后，白雍林带着六个警卫员进来了。他那双锐利的蛇眼一扫，空气又低了几度。
“感谢你能来。”斯特林朝白雍林伸出手。
白雍林仍旧忽略了斯特林伸过来的手，“我这一次是出于对姑母生命安全的考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救出凯萨琳夫人的。”
“什么时候行动？”白雍林问。
斯特林看了一眼表，“十分钟。给李嘉佑一点时间，他在帮我们拉票。”李嘉佑是李玉涵的堂哥。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是不是要我从头说一遍。”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