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雅》第53章


刘恒抱着窦漪房的手臂紧了紧,“漪房,我们定能离而不弃,花好月圆。”
ˇ第二十二章ˇ 最新更新:20130204 10:29:32
【双龙斗】
范靖独自在府内浇水,一身青色直裾被泥土染得有些脏,穿在他身上却还是一贯的清雅之色。
上官风四人齐齐而入,洱海月率先跑到了范靖身旁,看了看范靖默默的浇水,不满的抱怨:“三公子!”
范靖淡淡说:“义父虽故去,这些柳树也不可糟蹋了。你们去打些水来。”
那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
“三公子,代王命周亚夫送来了东西。”苍山雪蹲下身低声朝范靖说。
范靖没有理会,苍山雪却从怀里拿出了一条绢帕,打开后摊开在掌心里送到了范靖眼前。
柳叶玉簪。
范靖心一颤,面上却平平稳稳的注视着柳树,一旁的地上放着的柳叶玉簪清脆通透,“去打水来。”
“三公子,这是。。。。”上官风忍住了未出口的话。
“小风,这几日公主府如何?”范靖继续低头浇水,面上看去还是毫不在意,但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水零星的溅在了他的衣袍上。
上官风立即答:“鲁元公主称病在府里避不见客,朱虚侯刘章前去几次也被挡在了门外。想来,鲁元公主是清楚吕后要做什么的,不想插手,索性不管。但我看鲁元公主身子也不大好。”
“三公子,二公子还留在建章宫内,要不要小雪去带他出来?”苍山雪急急问。
范靖放下手中的木盆,摇头说:“不必。以他的心性,在建章宫反倒好些。”
“三公子,你若当真在意项婧那丫头,我们便去代王府里将她救出来,省的代王以她要挟你!这丫头只会惹麻烦!”洱海月不甘心的骂道。
下关花嗔道:“胡闹!若救的出,我们便早去了。”
范靖拍了拍手上的水,站起身说:“吕产他们该有行动的。刘恭地位不保,因丝绸变动,显然已经失了民心。我能做的已做,刘恒心知肚明,无需我再多说。你们去打水来。”
四人相视一眼,既不明白三公子要做什么,也是一头雾水。只好乖乖提着木桶去井边打水。
一连五日,范靖只是日日在府内浇水养花。
第六日一早,苍山雪正要去集市买菜,不料满街都是羽林军,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苍山雪忙的回府找范靖。
“三公子,外面怎么这么多羽林军?莫不是出事了?要我去打听打听吗?”
洱海月哼了一声,“能出何事?难不成皇帝死了?”
上官风闻言,瞪着洱海月,用手指沾了沾水,往洱海月脸上洒去,“平日就属你最护着三公子,眼下还不小心些,给三公子惹了麻烦看你如何是好!”
正说着,在建章宫住了几日的刘长,匆匆而来。
他也是等事情稍稍平息了一些才出了宫,带着鸳鸯马不停蹄就直奔柳府就来了。
“小靖,妙计!妙哉,妙哉!”刘长远远看见范靖和四个女子在院子里,老远就笑说起来。
范靖正在用毛笔沾水写字,顺手就将笔扔向刘长,笔尖直冲刘长咽喉,刘长身手敏捷的一侧身,堪堪避开了笔。
鸳鸯朝着范靖的方向微微一笑,拿着包袱行李走开了。
“吕后召见我,群臣劝说她废掉幼帝,她一直拖拉。昨夜刘恭在清凉殿内暴毙!本想拖着的吕后,眼下看来她果真被逼得无路可走了!你这一计甚妙!”
刘长笑着坐在了柳树下的石案旁,自顾自的倒水,好似在自言自语的说:“齐王干政,吕产为相国虽有些坏事,但齐王与代王和我们同心,吕后没戏了。”
范靖微微有些惊讶,幽幽道:“刘恭暴毙?我只是控制了丝绸,想逼吕后废帝。其余的事与我无关,你无须加在我头上。”
刘长一怔,急急问:“齐王与代王的保荐与你无关?太后张嫣出言相助不是你安排的?还有。。。。刘恭暴毙与你无关?那小皇帝不是被逼急了自缢而亡的?”
“我控制丝绸确实是形势所迫,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至于齐王干政、吕产做相国、代王保举,或许你该问问刘恒。。。。我就算有心,也未动手。至于刘恭。。。。我不会对小皇帝下手。此事,只怕是吕氏所为。”范靖拿起另一支笔沾了沾水,继续在青石板上写字,顿了顿问,“张嫣出言相助?”
刘长吸了口气,点头说:“此事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吕产所言,刘恭是突然死于清凉殿,吕后心痛难耐也未下令追查。。。。倒是我一股劲的想着是你安排的,忽略了别人。”
范靖稍稍顿了顿笔,微微一笑,继续写字。
“你不急着寻项婧了?”刘长想起项婧失踪的事,随口一问。
“我已经找到她了。”范靖放下笔,慢慢将挽起的长袖放下,“你不要小看刘恒。”
刘长迷了眯眼,带着探寻的笑问道:“那你告诉我,我可该信你?”
范靖沉默了半晌,“我与刘恒不过是互相利用。过去是两分友,八分敌。眼下是五分友,五分敌。”
“将来呢?”
范靖站起身看向刘长说:“将来的事,我从不妄下论断。”
刘长瘪瘪嘴,扭开头却正瞧向石案上,顺手拿起上面放着的一串红绳拴着的铃铛。
摇了摇,纳闷的说:“这究竟是哪家姑娘送你的?看你整日放在身上。。。。上一次你让我带着跳出窗外又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何时在何处见过。。。。”
范靖默不作声将铃铛拿回来放进怀中,慢吞吞整理着衣袍,说道:“我去找刘恒。你若不想卷进是非,带鸳鸯回淮南。吕氏若是谋反,你姓刘反倒帮不上什么。吕后的事,我绝不食言。”说罢就走出了门去。
刘长的声音在后面喊道:“我要留着,看你如何报仇!”
范靖匆匆赶到刘恒的府邸,不料在院子里遇上了正要出门的刘恒。
两人都是稍稍一愣,范靖回过神行礼道:“微臣范靖,拜见代王。”
刘恒道:“你来了。无须多礼,既然来了,陪本王弈棋一局如何?”
“诺。”范靖答。
两个人都是没有多一句的寒暄,单刀直入,既显得亲切,却又反倒因为两人都冷清清的面容显得有几分说不清的诡异。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盘棋局。
棋盘是一块木雕,紫檀木幽幽散发出馨香,黑子是墨玉所制,白子是雪玉所制,晶莹剔透、光泽亮丽,真是一局好棋。
范靖执黑子,缓缓落下,“墨玉雪玉紫檀木,好棋。”
“本王爱棋,更爱与高手弈棋。只可惜。。。。”刘恒两指夹着白子下了小尖。
“代王过奖,草民不过是闲来修身养性,弈棋自不是天家的对手。”范靖另有所指的讽刺道。
“太皇太后今日一早便命人来将项婧接进了宫内。”
范靖手一颤,随手放下棋子,问道:“她入宫了?”顿了顿又说,“先帝身边的宦官元宝、离朱、福来何在?”
刘恒勾起嘴角说:“吕产连幼帝都敢杀,三个奴才而已。。。。不过他们都被张太后要了去。”
范靖本还寄予希望宫内有故人可以助自己,想不到吕氏下手太快、太狠。。。。张嫣也算是拼尽余力了。
刘长也已经出宫,宫内只有。。。。
张嫣。张嫣?她又为何信得过?
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这世上自己信不过任何人,还是只能剑走偏锋赌一局了。
“既然如此,草民还是进宫一趟为好。代王所想,草民已经如愿,还请代王送草民进宫面见太皇太后。”
范靖跟着刘恒、窦漪房缓缓走进了长乐宫。
“范大哥。”窦漪房等刘恒先进入永寿殿拜见太皇太后时,开口低声叫道。
范靖没有回答。
“我。。。。”窦漪房欲言又止。
“无须自责。你离开长安那一日,便无需再为我们做什么。我还没有软弱到需要一个女人牺牲什么,多谢你。你安心做代王妃便是。”范靖冷冰冰的说着。
窦漪房只好沉默。
“宣宗正范靖觐见。”
范靖看了一眼窦漪房,朝永寿殿走进去了。
吕后发髻花白,斜着身子倚在桌案边,双目微闭,神态很是懒散。范靖缓缓而入,不紧不慢的跪下,行礼道:“微臣范靖,拜见太皇太后、皇太后,长乐无极。”
吕后听到“范靖”二字,缓缓睁开眼看去,一个一袭青衣的男子、玉冠束发垂着头跪在下首。
他虽跪着,却浑身都散发着傲气,显然,身子跪下了,心却没有。
“可。”张嫣见吕后没有应,便斗胆开口了。
吕后极快的看了一眼张嫣,心中微微一闪,笑说:“还是嫣儿仔细,哀家老了。”
范靖缓缓起身站好,这才注意到殿内只有自己和这两个掌控着天下的女人。
一个年迈,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一个年幼,玲珑剔透,亦敌亦友。
“哀家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倒是果真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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