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玉篱》第55章


?!”
玉篱抬起头一呆。
邓四喜接着说,
“早几年还没能力帮她,今年恰好联系到家合适的,她却跑了。你要去的话,我帮你。”
玉篱回过神来,
“我只是个民办的……”
邓四喜轻轻一笑,
“应该不是问题。要不就再费点事转正再调,总归都有办法。”
玉篱的脑子转了几转。从没考上大学,到调去城里的学校,听起来是那么不真实,可又近在眼前,似乎垂手可得。犹豫了半晌,还是说,“要不,算了吧……我没那能力,去了也教不好……”
邓四喜定定看向玉篱,玉篱窘迫地低下头。
“我不知道我妈让月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在这里说句话,你只看我就好!”
“当初我也是一点点苦过来。我,你,还有月明,说句实在话,都是一路人。我算是见着了点儿头,你和月明,我都抱得一样态度,能帮就帮,不为别的。”
听邓四喜说得这样真诚,玉篱却更是羞愧。手足无措地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四哥是为我着想,我知道……,可是我真没信心……”
“你以后有了本事,再还我这个人情也不行?”
邓四喜想了想又提议。
玉篱却更坚决。
“四哥的好意,玉篱心领了!将来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就是不说玉篱也记在心里!”
邓四喜主动划清界限,无非是怕自己有负担。做到了这份儿上,人家这份好心已经让玉篱很是感激,又怎么能再厚着脸皮顺杆就上?毕竟两人非亲非故。
邓四喜不再提这事,把脚下放着的塑料袋子提起来递给玉篱,“才在镇上看见家店子打折,顺带帮你捎双来。”
玉篱迟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个精美的鞋盒。再把鞋盒打开,一双做工精细的运动鞋赫然在眼。鞋上的标志是adidas,少说也不会在二百元以下……玉篱脸上少不得又窜红。想来是自己的狼狈相被邓月明说了出去?也顾不得害羞,又一阵苦恼。才刚以为理清了关系,没想到邓四喜又来这么一着。玉篱捧着那鞋盒像捧着个炸弹,放下不是,还回去也不是。迟疑了一阵儿,手里捧着鞋盒就去找钱包。好在这月的工资还没上交,玉篱肉痛地从钱包里舀出三张来递个邓四喜,“四哥,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够不够?”
邓四喜冷眼看玉篱忙活,这会儿把二郎腿放下,从玉篱手里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又从怀里掏出皮夹舀了张五十的递回去,“要骗你的钱还真容易。哪有那么多正品?这是湣酰还迨D阋梦一敲炊嗲ヂ蛩一瓜尤馔础!?br /> 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钱一辈子都有机会赚,省也省不了几个,最重要是身体!”
邓四喜一派坦荡磊落,弄得玉篱无所适从,讪讪地跟在后边,把邓四喜送出校门,一再说“谢谢”,旁的却是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邓四喜走后,玉篱却莫名其妙地更焦躁。撇了一大摞学生的作业本子不想批改,腿一伸躺在床上。
春天,万物复苏。山里的风更是像兴奋到了极致的小孩子四处横冲乱撞。玉篱看着自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白炽灯时快时慢地晃悠,眼里一会儿是邓月明不顾一切地狂奔,一会儿是邓四喜清冷笃定的眼神。模模糊糊间,天色暗下去,直觉周身疼得像被车轮碾过一般。强撑着起身拉开灯,又找了片药,捧着杯热水赶紧吞下去。烟雾缭绕间,脑子里却是挥之不去的王凤羽,就在那样一个寒冬腊月的早晨,坐在冰冷的石头上等自己……玉篱趴在桌上任泪水滴答滴答落在脚下。如果自己强些,就能帮得了他。如果有人抢,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抢回来。可是自己不能,他帮了自己,却惹上麻烦,帮他的是别人,自己什么也帮不了,做不了,也没有资格去做……母亲说过,种庄稼是靠天吃饭的命,她没有说全。如果一个人处于弱势,她连对自己喜欢的人好的资格都没有……一时,玉篱有些后悔放弃高考,可是,不回来,又怎么会遇上他……
、第六十四章疑云
玉篱一晚上昏昏沉沉,自个儿在学校独自一人过了一夜,倒也不觉得害怕。到周四,白天打起精神把学生对付过去,下午说起话来已经气若游丝。林校长兜着一肚子火,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恨恨地哼了声,夹着汗烟袋掉头就走。玉篱以为林老头如同往日回了镇上,谁知到了快天黑牵着条大黑狗又转回来,说是玉篱不比邓月明那生蛮子,叮嘱她夜里要睡警醒点。玉篱一颗心又变得暖和起来。周五虽天阴下来,精神却渐好。一散学,就和林老头搭伴儿去镇上。
总共就只两条街市的大溪镇,想来因是附近山民最近的集市,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商铺都不缺。且到了下午五点多,铺子也都还开门营业。玉篱别了林校长,走进一家小超市。这家超市的公用电话善解人意地用三合板做了个小隔间隔了起来,说话更方便。回回来,玉篱都选这家。
邓四喜的电话是先前邓月明抄给玉篱的,让玉篱有事好找人帮忙。玉篱拨通电话,先是通了没人接,再拨一次,却是关机。玉篱不禁有些泄气。想了两天的话,憋到周五,巴不得一下子全说清楚,也好把包袱放下,谁知竟然找不着人?站了一会儿,拨了王冬子家的电话号码。
王冬子接的电话,紧跟着玉篱听到王冬子扯开嗓子大声喊:“凤羽,过来帮我看下店!我去喊玉婶儿,玉篱打电话来了!”
玉篱捏着话筒,耳朵嗡嗡地,心止不住地狂跳。细细听去,电话那头隐约似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就只偶尔听见断断续续的窸窣声。玉篱咬住嘴唇等了很久,玉篱妈还没来。电话那头仍旧静悄悄,隐隐地,耳边似乎有细微的呼吸声。“凤羽”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玉篱这才一下子想到今天那边静得有些不正常,还有王冬子大声得有些刻意的声音,心里一激,“啪”一声就把电话挂上。
刚挂上,心里立时就后悔不及。赶紧往回拨。拨了四五遍,那边都只是占线的嘟嘟声。最后一次接通,却是玉篱妈的声音传过来。
“……啊,知道了!你也要去?!那你明天直接去双平家,知道吗?去双平家!”
玉篱以为母亲在跟别人说话,就等了一等。
那边也跟着静了一会儿,又听见玉篱妈不确定地喊过来,“玉篱?知道了吧?去双平家!你也要去看双平就直接去双平家!明天!”
最后声音变得有些严厉。
玉篱这才听明白的确是在对自己说。又奇怪母亲这样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就不住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玉篱妈有些恼怒的声音,反反复复就那两句:知道了,直接去双平家!
剩下的,就只是模棱两可地打哈哈。玉篱越听越心疑,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心里一突。双平的预产期在五月中,这都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到,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又想到邓月明逃跑的事,心里更急。可邓家人来的时候,不说还好好地?玉篱着急地问过去,那边却啪地一声挂断。
自从上次从家里回学校后,玉篱就没再打过电话回去。算起来都三个星期了,本想和母亲好好说说话,。没想到难得打个电话却弄得这样不明不白。玉篱不死心地又拨通号码,这次是阿庆嫂接到。却是风和日丽地说玉篱妈前脚刚走,又要扬声让王冬子去喊玉篱妈。玉篱赶紧拦住,草草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从小超市出来,玉篱满腹疑云。边走边想,赶在天黑回了学校。到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扔了点儿吃的给林校长牵来的那条大黑狗,就赶到镇上坐头班车回城里。
到双平家的时候,才早上十点刚过。玉篱忐忑地敲开邓家的大铁门,开门的是双平的婆婆。双平的婆婆也就是邓月明的妈,姓万。和邓立明一样,长得高高大大,却是疏眉细目,一看就是面慈心软的老实人。就是大前天去学校,也是哭得比说得多。万婶子一见玉篱,一脸惊喜。
“你妈前脚来,你后脚就到!你们娘俩也太客气了不是?!”
说着上来拉住玉篱的手往里引。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邓家堂屋里坐着的几人都走出来。玉篱妈,王七婶,还有双平都在。双平手扶着快遮住眼的大肚子,笑呵呵就从婆母手里把玉篱接过去,对万婶子说:“您去跟玉婶她们说话,玉篱我来找招呼。”
玉篱见双平白白胖胖,一脸满足,哪里有半点儿不好的样子?疑惑地去看母亲。一看,就吓了一跳。才大半月不见,玉篱妈眼窝深陷,嘴唇青紫,就是正对着万婶子说笑,眼里一抹愤愤的怒火也隐藏不住。玉篱心里暗暗着急。又怕是因为邓月明的事,可见邓家婆媳俩没一点焦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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