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中国六十年代大饥荒纪实》中国六十年代大饥荒纪实-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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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部门的“浮夸风”影响最大。本来,统计工作的生命和灵魂在于真实,然而在“大跃进”运动期间,统计工作的基本原则和科学方法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用编织的数字来证实谎言。国民经济信息的严重失真直接导致了决策的失误。北戴河会议之所以做出大炼钢铁的决议,就在很大程度上与1958年夏粮的虚假数字造成了“农业问题已经解决”的假象有关。
1958年的工农业大跃进带来了“统计工作的大跃进”,从而产生了“跃进型”统计体制。“跃进型”统计体制,是指在大跃进期间形成的以党政领导的意图和指示为圭臬,以证明大跃进路线的正确性为宗旨的统计体制。大跃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在数字上必须体现。在组织压力下,统计部门不得不服从各级党政机关的意志,炮制一个个高产卫星,形成一套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统计”数据。困难时期所说的“三分天灾、七分人祸”,正与这一体制密不可分。 
在极权制度下,国家机器上的所有零件都紧紧围绕政治轴心运转,统计工作自然也不能例外。统计工作者从上级那里得到的指令是:“党政领导需要什么统计资料,我们就提供什么统计资料,政治运动、生产运动开展到哪里,统计工作就跟到哪里。” “要根据党的指示和实际工作需要办事,党叫怎样做,就怎么做。” 薛暮桥和贾启允是当时中家统计局的领导人。
为了把统计工作完全纳入大跃进的轨道,使它成为服务于大跃进的“驯服”工具,各级政权一方面通过“思想教育”实现软控制,一方面又毫不含糊地动用国家机器实行超强控制,对不听话的统计工作者进行批判、斗争。与此相反,有些不说老实话、作假报告、夸张成绩、隐瞒缺点的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批评,反而得到表扬和提拔。统计管理也下放权力, 国家统计局要求地方统计部门以90%的时间完成地方任务,上报的统计数字要经党委批准,甚至统计方法也突出“因地、因时制宜的灵活性”,从而便利了地方党政领导对统计工作的干预。根据薛暮桥回忆,1958年8月有五六个省的统计局长向他诉苦:“省委要统计局报假帐,不报就要受处分。”问薛暮桥怎么办。薛回答说,“大跃进势不可挡,只能听省委的话,将来总有一天中央会问你们真实数字,你们要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把真实数字拿出来。” 薛暮桥在这里暗示统计工作者搞两套统计数字,把真的留下来,等中央需要时再上报。
随着大跃进的升温,统计部门对“统计大跃进”的认识也呈水涨船高之势。薛暮桥6月份的讲话中提出“方向道路是主要的,业务是次要的。” “我们搞统计工作是为人家服务的,不是为自己服务。要不要,要什么,要问人家。计算方法,计算口径,也是如此,为谁服务,就去问谁。” 薛暮桥还是一个比较实事求是的经济学家,当时经济学界讨论速度和比例的关系(针对只顾高速度)、讨论经济核算(针对不讲经济效益)、讨论商品经济(针对消灭商品经济),薛暮桥还是站在比较科学的一方,但是,在“势不可挡”的形势面前,在他主管的统计工作中,也顶不住了。
1958年6月份在河北保定召开的全国统计工作现场会议上,打破了原来的跃进标准,认为“统计工作是否跃进,既不在报表数量的多少,也不在时间的迟早”,重新确立了跃进的两条标准:第一,政治领导业务,同群众的生产高潮结合起来,及时掌握生产进度,发动群众评比,党政领导需要什么统计资料,我们就提供什么统计资料,政治运动、生产运动开展到哪里,统计工作就跟到哪里” ;第二,在各级党委的经常领导下,由统计部门统一组织,结合群众生产运动,发动广大群众积极参加统计工作,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贯彻执行统计工作的群众路线。” 《人民日报》在8月13日发表社论,号召“全党全民办统计”,意欲借助群众运动的力量自下而上地推动“统计跃进”。
1959年春天,中共中央下达了几项向农民让步的政策,如允许家庭养猪,扩大自留地等。统计工作者利用这个稍微宽松的政治环境,准备纠正统计工作中的错误。1959年4月召开的国家统计局长座谈会上提出了提高统计资料的准确性,建立准确的人民公社统计工作,做好农作物产量调查工作以及整顿工矿企业统计工作等问题。国家统计局还提交了几篇反映大跃进中实际存在问题的报告,如《关于钢铁工业的几个问题》和《女职工人数的增长情况和存在的问题》。地方统计部门也行动起来,用统计手段分析本地大跃进中存在的问题。如江苏省统计局编印了不定期的内部刊物《统计报告》,专门向指挥生产的党政领导反映情况。这些统计报告比较实事求是地分析了“大跃进”的得失利弊,对抵制“五风”起了一定的积极的作用。但不久就被批评为“向大跃进吹冷风。”
在庐山召开的八届八中全会和以后的反右倾运动,国家统计局不得不送上了检讨报告,承认前些时由于“政治觉悟不高”而向大跃进“吹了几口冷风”。而且,国家统计局不仅带头写了十几篇报告,从国民经济的综合平衡、大炼钢铁、人民公社、基本建设等方面全面论证总路线的正确性和伟大成就,还通知各地统计局:“希望各省市的同志们动员组织全体统计工作人员,在党的领导下积极行动起来,拿起统计武器,为坚决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击右倾机会主义而斗争。”
在极权制度下,统计数字“随风倒”,随最高掌权者的主观意愿而忽高忽低,“热涨冷缩”。即使个人品质较好的经济学家,如薛暮桥,只要他为这个制度服务,也只能随之“热胀冷缩”。这一点,毛泽东是明白的,但在制度面前他也无能为力。1961年3月5日,在广东省委3号楼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说:“我们老是要数字,什么东西种了多少,产了多少,今天积了多少肥,明天又搞了什么,天天统计,天天上报,统计也统计不及。横直就是那样,你瞎指挥,我就胡报,结果就浮夸起来了,一点也不实在。” 
三、瞎指挥搞乱经济
瞎指挥也在全国各地形成了一股强风。当时搞各种“大办”:大办钢铁,大办水利,大办农业.大办工业……每种“大办”都是“大兵团作战”、“人海战术”,成千上万的人,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白天红旗如潮,晚上是火把如海”。有的县领导人晚上站在山头上看各公社的干劲,看到哪里火把最多,就认为哪里干劲越大,不问劳动效果如何,第二天就在全县广播上表扬。其实,这种大兵团作战不仅造成了窝工和浪费,也使得干部的瞎指挥到了极致。农业上的瞎指挥表现在很多方面,如生产队种什么作物,种多少,什么时候种,用什么方式种,都由上级规定。上级的规定不是来自实际,而是来自更上一级的意图。上面有什么意图,下面就层层放大,最后到荒唐可笑的程度。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是密植,二是深翻。这两个方面毛泽东都说过话,下面就当圣旨,强令农民执行。
关于密植,其实毛泽东只说一个字,这就是他提出的“农业八字宪法”:“水、肥、土、种、密、保、工、管”。意思是要搞好农业必须抓好这八个方面。前面四个字好理解,不必解释。密,是合理密植;保,是水土保持;工,是工具改革;管,是田间管理。“密”字仅是“八字宪法”中的一个字。这一个字经各级领导人层层放大,就变成了一股狂风,刮遍全国各地。在很多地方,县里规定禾苗行距和株距,由公社贯彻到每一个生产队,没有按这个指示插的秧,不管多大面积,都得全部拨掉重插。不仅重新返工,还要“拔白旗”,“插红旗”运动。不同意搞密植的被说成是“稀植论”和“密植减产论”,就要当作“白旗”被拔掉;而把学习密植经验积极、一亩地下几百斤种的干部看作“红旗”,加以表彰和重用。四川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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