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令》第12章


拍着他的手背,“哀家今天那么做,只是不想让你看中的那人受哀家当年受的苦啊。她不是哀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福分、那个命,能当得起你这帝王的恩宠。哀家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能护得她在这深宫周全。哀家能为你做的不多,但是哀家会尽力让你幸福。毕竟,你是我的儿,哪儿有亲生母亲,不希望儿子幸福的呢?看着你那强颜欢笑的模样,哀家心里也难过啊……”
纭泓帝垂下眸子看着皇太后,神色从微笑,慢慢化成了一派淡漠。他不爱笑,因为很少能有让他开怀的东西。可他必须笑,必须对着后宫三千温柔以待。他的表情应该是淡漠的,也是无情的,可他却不能对着那三千佳丽冷下脸色。他强颜欢笑,无非是一种保护色,他不想被人看出心思,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阴寒……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他的真心,看见他的真面目。他心底里总有些地方,太过阴暗,也终究不能让人触及,况且,本也没个人能让他那样敞开心扉。笑吧,他勉强牵起了唇,像是自嘲。虚情假意又何妨,他还不是早已习惯?
纭泓帝细细地端详着皇太后,犹自发愣,却也慢慢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像是触及着自己唇边划出的弧度。
皇太后今年不过四十九,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只有三十来岁的模样。她是纭泓帝的生母,生纭泓帝的时候,年近三十,算是老蚌生珠,纭泓帝是她的头一胎,也是唯一的一胎。
她生育虽晚,却也因着纭泓帝,母凭子贵,入主中宫。先皇皇嗣十八位,能够继承大统的皇子何其多,若不是她身家尊贵,又得了先皇深情,怎么也不会轮到她儿子公玉灏当太子。先皇为了她们母子,生生拖住后位十二年,顶着世家舆论,顶着外戚压力,无论如何也不立后。这样一来,终归是失了人心的。即便最后定了太子,也已经让世家外戚生了嫌隙,让乱臣贼子有机可趁,才起了七年之前的藩王之乱。
回忆了一会儿,皇太后轻叹了一句,“随哀家去看看重华吧,今儿个事情闹的这般大,只怕是端木家的要找上门了。”
皇太后起了身,拉着纭泓帝,终是领着宫人,慢慢走向了重华的翊襄宫。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新编十面埋伏》
、第七章 重华病
回忆了一会儿,皇太后轻叹了一句,“随哀家去看看重华吧,今儿个事情闹的这般大,只怕是端木家的要找上门了。”
皇太后起了身,拉着纭泓帝,终是领着宫人,慢慢走向了重华的翊襄宫。
不知怎的,当天半夜就开始下雨,夜里竟还滚了雷,刮起了大风。重华似乎是着了凉,开始发起高烧,额头滚烫不说,浑身都被烧得腾起了一层红。
翊襄宫里早翻了天了,大晚上的连忙又派人找了御医。
下午时候,重华迷迷糊糊中,勉强醒了醒,应付了太后、皇帝,还能说上两句话。太医来时,本当进去查探,却没想到她们这宫忌讳还颇多,非要悬丝诊脉,不能近前望闻问切。
太医自诩医术,悬丝诊脉虽然不如亲眼来的实切,却也没有大差错。他诊了脉,也没瞧出个大毛病,只以为是主子身娇体贵,受了惊,才有些心悸,下了两幅安神的药便匆匆离了去。谁知道,这重华被安抚着躺下后,一觉睡去,就再没真的清醒过。
巧心本当懂医,也知道重华的身子到底什么个情况。可这么一顿打下来,却是连坐都坐不起,只能躺在床上一个劲地掉泪,最后连她也发起了烧。林嬷嬷怨她给主子添了麻烦,却看她昏沉中哭得可怜,只能吩咐了好生将养,也免得病体冲撞了主子,多找了个小医童来看着。
一晚上,翊襄宫里都没个消停,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值夜的太医进了来,这次江嬷嬷做主,省了那些麻烦,只是下了帘子,不得让太医窥视。这太医摸了脉,觉得脉象虚弱,侧耳贴在床帘上,只听得里面主子呼吸虽轻,却是喘得粗重,出气的时间比进气的长,当下惊了一身汗,直叹了一句不妙,连忙写了好几份药方,命了人去煎药。
药端了来,林嬷嬷跟巧慧一个从后托着重华,一个在前喂药,重华却是一口药都没喝下,喝了多少吐了多少,挣扎着像是入了什么梦魇。
林嬷嬷看着直掉泪,一边哀声劝着,一边不停地重复着喂药擦药的动作。巧慧在旁也是没有办法,心里害怕得紧,就怕重华出点什么事,早没了下午那份镇定。
这么熬着,拖了大半夜。江嬷嬷看她们这样实在不行,立刻差了承德去紫宸殿报信。虽然说天大的事情都不能碍着皇上就寝,可到底还差二刻就要到卯时了。纭泓帝素来没有迟过早朝,这个时刻,应当也不是深睡了。
江嬷嬷又再派了云笙到长宁宫候着,只等着有了动静就去告诉皇太后。
这重华身子骨忒的娇弱,两下打一下撞,初时还好,后来发作了便立刻现了形,根本没办法收拾,还真当是应了一句病来如山倒。
谁知道,承德刚去不满两柱香的时间,纭泓帝就冒着雨来了。兴许是走的急了,连那礼仪仪仗都一并去了,旁边只跟着个福德全为他打着伞。福德全自个儿浑身湿透,却也才堪堪护住纭泓帝,纭泓帝衣服上还是挂着不少水珠,湿了襟袍,看上去好不狼狈。
江嬷嬷见这模样,忙催了人去帮纭泓帝找衣服,纭泓帝挥了挥手,直奔着寝宫而去,看见里面等着的太医、林嬷嬷等人,急道:“重华这是怎么了?”
太医看见纭泓帝,行礼才行了一半,就被纭泓帝抓了起来,听他那么一问,面上有些尴尬,但也马上被纭泓帝的气势吓住,颤颤巍巍地道:“昭仪娘娘身子娇弱,受了打,又入了风寒,再加上积郁成疾,所以就是病来如山倒……这……”
纭泓帝被那一句积郁成疾给呛了一下,见太医被他吓得面色苍白,这才发觉自己失了仪,连忙松手,问道:“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病情你可有办法控制住?”
太医慌慌张张地跪在了地上,看皇帝如此紧张,他的心肝也被吓地打了颤,“回皇上的话,方子是有,可是昭仪娘娘半口药也喝不下,这样下去,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啊。”
纭泓帝瞪了他一眼,呵斥了一句,“管好你的嘴!”
太医被噎了一噎,不知道到底哪里犯了皇帝的忌讳,面色苦凄凄,但也不敢再抖索开口。
纭泓帝烦躁地靠近床榻,这还是他第一次进重华的寝宫,却不想是为了这样的事情。刚要掀了帘子,旁边的林嬷嬷和巧慧惊呼了一声,顾不得许多,愣生生抓住了帘子,不让纭泓帝掀开。
纭泓帝一恼,险些反手挥了上去,却硬生生地忍住了,“狗奴才,朕要看看昭仪,你们这是作甚?!”
“皇上明鉴,主子自小养在深闺,须知男女授受不亲,您掀了帘子不要紧。可这闺房之中,怎能让他人看了去?若皇上执意,待主子清醒,奴婢们又该怎么和主子交代。”林嬷嬷带着巧慧跪在了地上,抓着床帘的手却不松半分。
纭泓帝知道她的意思,看了太医一眼,将他挥退了出去。这才掀开帘子,瞧里面看去。
重华盖着几层被子,裹得像是蚕宝宝,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还有一丝青肿未消。小嘴张张合合,喃喃不止,一直像是在喊着什么。
纭泓帝伸手摸了摸重华的额头,烫的有些吓人,抿了抿唇,阴沉道:“药呢?还不快端来!”
巧慧看了林嬷嬷一眼,林嬷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刻领会,连忙出去端药。
纭泓帝坐到了重华身侧,将她扶坐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药送了来,他扼开了重华的牙关,示意林嬷嬷喂。
林嬷嬷喂了两口,刚入嘴,眼见着就要喝下,却被重华尽数吐了出来,如此几番,纭泓帝恼怒起来,脾气更是大了,嚷了一句,“不许吐!”
也不知道是不是纭泓帝这一声喝太过骇人,重华打了个激灵,眼睛勉强眯开了一条缝,迷茫地看着纭泓帝。重华被烧得糊涂了,抬手摸了摸纭泓帝的脸,嘟哝道:“皇上?皇帝?!”
“……”纭泓帝眉头一挑,蹙着眉看着重华,万分纠结。
重华摸了纭泓帝几下,又捏了捏,仿佛在辨别真伪,确定了是纭泓帝,不但没多高兴,反而被他那郁结的神情吓得哭了起来。
“呜呜……我不要皇上……不要皇上……”
“……”纭泓帝甚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眼里就快要喷了火,恶声恶气道,“你再说一次!”
重华呛了一下,被纭泓帝身上森冷的气息吓唬住。最后却是哇地哭了起来,声嘶力竭,有过之而无不及,“你除了会吓人,你还能做些什么?!我不要皇帝,就是不要……”
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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