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俏娘!》第15章


俊哥迈起小短腿扑到刘氏身上,撒娇要抱。
田小田提着手中的枣仁干,笑眯眯道:“我是得了娘的吩咐。来跑腿的,给伯娘送点东西。”
“快进屋,别杵在院门口。”刘氏一手抱了儿子,一手携了小田的手。
手温暖又细腻,只有一点薄茧,她一想到今个来的目的,就很别扭,微微挣了去。
二伯家的屋子也是四间,门窗大的多,就连地上也铺了青石板,踩上去一点也不沾灰。干净又宽敞,真让人羡慕。她来之前也同二姐打听过,原来二伯是当地有名的账房先生,到了二十多娶了主人家的丫鬟,夫妻感情甚好,后来二伯得急病故去了,留了不少家当,二伯娘那会子正怀妊,许是伤心过度,孩子生出来就多病多难,如今话也说不全。
小田一落座,刘氏就跟勤劳的小蜜蜂似的,端茶送水好不热闹。切的薄薄的云片糕,上门撒了一层红糖。喷香的五香瓜子,盐水煮的花生仁。一般是待客才有的东西。
“你这孩子,傻看着做什么,吃罢。”刘氏笑容可掬的招呼,还把碗碟往她前面送。
所谓吃人手短,小田应了个笑,把东西都推给在边上玩手指的俊哥儿。
刘氏眸中的黯淡如浮光一般掠过,又重新拉了她的手,说起闲话来,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末了又点到俊姐儿,道是女儿成天野,不着家,要跟俏娘学学才好。
其实刘氏对两个孩子都极好,许是念着他们爹不在了,宠的无法无天,从来没在孩子面前大声说话过。若没有那桩事。。。。。.
“您说笑了,俊姐人生的好,性子也好,我羡慕着呢。尤其是有二婶这么好的娘,温柔体贴。”田小田心里膈应,也只寻了话不咸不淡回着。
“瞧你小嘴甜的,听说谷娘那丫头要说人家了,怎么,你爹娘是什么打算,让她入赘,还是?”刘氏瞧着小姑娘一个劲喝茶,拿着茶壶紧着续上。
事还没定,就不能往外说,小田被热茶灌的舌头发粗,小脸酡红,扬起太阳花一般的笑容,“我也知道咧,可娘不愿说。唉,再说,现下为分田的事烦着呢。”
“分田啊,也是你四婶做的不厚道,他们家四个小子,我们家也就俊哥,按男丁算,能值当什么。 不过你二伯去了,这个家就是遭欺负的份,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刘氏边说边用绢帕拭泪,那朵粉嫩的荷蕊俏生生的绣在上头。
刘氏的闺名有个荷字,所以帕子上绣荷,又因她是大家婢女出身,所以绣活很精细。田小田心道,有了。这事本来就尴尬,如今正寻了契机开口,“哎呦,二伯娘这帕子好看的紧,就是瞧着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啊。”
不妨小姑娘来这一出,刘氏面上青一块,红一块,煞是好看,别脸过去道:“瞧你说的,这帕子上能绣什么,还不是什么荷啊,桃啊,左不过这几样,我绣的,别人也绣的。”
田小田摇摇头,道:“许是我瞧错了,好像在四婶家瞧过这样的。”
刘氏听了气结,转过头去一阵咳嗽。心道,好你个俏娘,敢挖坑让我跳。这小丫头也不知晓得几分,这事可千万不能露出来。
她瞧着有几分不忍,这事放在现代也就是偷情,放古代那就是侵猪笼了。按说寡妇也是人,有欲望也正常,刘氏和小叔子偷情,还联合起来欺负他们家,好没道理。
别看俊哥人小,一见亲娘咳嗽,也会给她拍拍背。
“你这孩子,没影的事哪能乱说。”刘氏面上浮现厌恶的神色,怔怔的打量她,像是要看到心里去。
小田静的像尊像,面上花里胡哨,里面瞧不出真假。十岁的孩子哪有她的镇定自若,怡然自得。
“二伯娘说的是,我年纪小,看不真切也有的,不若下回去问问四婶。”小田哦了声,不慌不忙应道。她今个是打定主意来个个击破了,只要二伯娘能说服四叔,也不把事往外说。
刘氏手一顿,也不应,只把俊哥紧紧搂在怀里,半响才叹气道:“唉,四婶那个有名的俏辣子,没影的事也说影了。这回分田就是她的主意多,你放心,这事她应了没用,还有奶奶在呢。”
小田道是,只低眉顺眼在那喝茶。反衬的刘氏心慌不已,瞧着小姑娘跟打盹的老虎似的,只怕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断脖子。要是当初。。。。。唉,顾不得当初。。。。。。为了两个孩子,也不能够。。。。。。.
她想了想,转身从床底下拿出个坛子里,狠狠心摸出两个素银簪子,还是当年攒下的体己,留给俊姐作嫁妆的,如今先过了这道坎再说。
“俏娘生的好,谷娘也是乖巧的,二伯娘瞧着心欢喜。如今你们也大了,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刘氏故作镇定,可捧簪子的手颤抖的不行。
小田忙说不敢了,开玩笑,本来她就不算厚道了,还拿东西算什么了。
蝴蝶簪翩翩欲飞,桃花簪灼灼其华,别的小姑娘看到眼睛都直了,哪像她不要,落在刘氏眼里,愈发棘手。要东西才好打发,不要的东西的,就难说了。
“你爹同你二伯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嫡嫡亲,二伯娘也把你们当女儿看。你们好,我们也好是不是。”刘氏叹了口气,恳求道。这话了含了威胁。只要她的事爆出来,不仅俊娘受牵连,只怕俏娘谷娘也会受影响。其实这话已经不敢小瞧小姑娘了,隐隐有把她当大人看的意思。
“自然是亲,您就别见外,这东西您收回去吧,我们家虽穷,但是该要的,不该要的,分的清楚。”她仗着人小,一溜烟往回跑。
刘氏哪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只要这事成了,她也不会往外说。
、借牛风波
有了二伯娘的保证,分田最终还是按着爷爷临终前的说法分了。虽说分到了两亩多,但是田也分好坏,自家分到的就不算好,一块靠着白水河边,尽是泥沙,一块挨着后山脚下,太过硬实。田老爹抡起锄头在田里锄了两天,手上全是水泡,筷子都拿不住,看的小田很是心疼。
“傻丫头,能有田作就算好了,起码不要交租。面朝黄土背朝田,看天吃饭,只指望着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好些,不让你们啃红薯。”田老爹用那缠着旧布条的大手摸了摸闺女的发旋,安慰道。
在现代她看着下雨还会发牢骚,嫌影响心情,到了这里,才知道春雨贵如油。祈求老天爷多下点多下点,爹爹能少使点劲。小田叹了口气,想了想,道:“这地太硬实,我瞧着锄头口子都歪了嘴。要不去借牛去犁田。”这年月,一头牛是一个家的全部家当,非是亲故不借。她知道村里头能借的也就是周家。
田老爹没吱声,倒是牛氏在边上纳千层底,大皱其眉,“你这丫头,这会子都往地里使劲呢,谁家有空的借。”
别的家没有,周家肯定有的,前个她路过周家,还看见周扒皮骑牛玩呢,只是那家伙肯不肯借,是个问题。田小田硬着头皮道:“爹,娘,你们瞧着,我就去借来。”
“孩子话,唉唉唉,夭寿,去去去,别挡了光。”许是分田的事顺利了,牛氏近来脾气没那么爆。
田小田脑袋后头两只麻花辫子甩的老高,撒开腿丫子往困觉的屋里找,从压箱底里找出个土布缝的呆猴子,揣着它就往外跑,也不管谷娘在后头喊,“疯丫头,仔细摔了,记得回来吃饭。”
“哎!”她耳听着呼呼风声,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暗暗给自个加油鼓劲。
周家的屋最全村最好最大的,白墙青瓦红花绿树,好看的紧。田小田也不敢从正门进,一来她怕狗,二来也怕被人瞧见。她绕过屋后的刺刺草群,站在在周扒皮读书的院子外高坡,捏着嗓子学了两声布谷叫:“布谷,布谷。”
周公子是喜欢玩乐不喜读书的,一听见有动静,马上起死回生,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捂着肚子道:“娘,我肚子疼,上茅房。”
周夫人狐疑的看着小儿子,又瞅了眼他写的大字,全是田田田,都说知母莫若子,他一撅屁股,她就知道拉什么屎。只是每回都心疼儿子,让他蒙混过了关。“去吧,去吧,就你屎尿多。”
周公子丢下写大字的毛笔,捂着胸口往院子那边的茅房跑。
田小田正是望穿秋水,瞧着周扒皮捂着胸口说肚子疼,差点从坡上摔下来,这小子,也忒喜感了。
“是你这黄毛丫头,走走走,没意思,仔细娘看到了,打断你的腿杆。”周扒皮那眉毛拱成八字型,黄豆小眼滴溜溜的转。
“是我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又骗你娘肚子疼出来玩了,周扒皮,你是真的要扒一层皮啰。”田小田才不怕他呢,哼,她乐不可支叉腰狂笑。
周公子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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